那保鏢聽聲音,就是前些天見過的呂叔無疑了。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時,旁邊又出現(xiàn)一道聲線,看情況,是拍攝人的聲音。
“你監(jiān)視他們?”我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正一臉平靜地看著我的梁鴻,問:“看起來還挺熟練的······”
“自然。我們干這一行的,什么都會?!彼Я颂а燮ぃ恢涝谙胄┦裁?。
我看了看有些走神的他,無趣地撇撇嘴:“我們?那就是說,我也會嘍?”
“嗯。”他點頭,沉默了一整子后,他繼續(xù)補充:“你比我經(jīng)驗豐富多了······”
病房中頓時一陣沉默,只有屏幕中的畫面還在繼續(xù)。
“喂?”
此聲音來自霍寰宇接電話的聲音,而后,只見他焦急地大吼“什么!”之后,凳子被踢翻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他因為匆匆行走撞翻了凳子。
“少爺小心些?!眳问逍奶鄣乜戳艘谎郾坏式强牡降幕翦居睿骸鞍l(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呂叔,靚靚找到了?!被翦居钔蝗环攀郑謾C掉在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什么??”霍寰宇蹲下身子再次撿起了電話,怒問。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和激動,蒼白的嘴唇抿起,眼下的黑眼圈更顯憔悴。
“少爺你·····”呂叔看著難過的霍寰宇,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將他扶了起來。
“是靚靚出事了嗎?”呂叔一臉懊悔:“當時我應該告訴你的,對不起?!?p> “她說見網(wǎng)友就見網(wǎng)友么?竟然背著我獨自去見?!被翦居罹従彿畔率謾C,閉上了眼。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看到了他眼角一閃而過的淚花。
“對不起,我以為是普通的網(wǎng)友,在靚靚遇到危險的第一時間我立馬做出了專業(yè)反應,可是對方好像也是專業(yè)的,精通反偵察,倒像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p> “是么?和我去見靚靚吧?!?p> 他似乎沒有仔細聽呂叔說了什么,只是僵硬地站起。
“好?!眳问妩c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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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一路無話,連我見了都覺得十分凝重。
霍寰宇來到了醫(yī)院,帶著保鏢左轉(zhuǎn)轉(zhuǎn)右轉(zhuǎn)轉(zhuǎn),來到了一個比較偏的病房。
“你好,你們是家屬么?”一位小護士看見這么大的陣仗,微微愣了愣。
“嗯,來認領。”霍寰宇顫抖著聲音接話,雙目死死盯著躺在床上的那人。
只見床上那人面色慘敗,看著早已沒了呼吸。衣服上,脖子上都是血,相貌已經(jīng)模糊不清,可在我仔細看來,她有些像我。
呸呸,這怎么可能?
“啊,是這樣我們已經(jīng)做了血液DNA比對,發(fā)現(xiàn)她是裴靚小姐,請問你們是······”護士小姐忐忑地看了看面前散發(fā)著肅殺之氣的男子。
“她未婚夫,我想聯(lián)系一下警局?!?p> -
屏幕暗了下去,我焦急地拍了拍平板,暗惱怎么在這時候沒電了。
我扭頭,發(fā)現(xiàn)梁鴻正靜靜地看著我。
“沒電了?”他打量了一下我手中的平板:“沒有什么想問的?”
“裴靚真的死了嗎?”我看向他,目光有些閃爍。
裴靚,一個樂觀上進的善良的好姑娘,為什么說走就走,是因為她嗎?還是他?
“嗯。”他肯定點頭,語氣堅定不像撒謊。
“你殺的?”我的語氣已經(jīng)不自覺地帶上了顫音。
如果真是他·····我要怎么辦呢······
“是我你又能怎么樣呢?”他輕輕笑了笑,桃花眼囂張地眨了眨:“怎么,當了裴靚才一個月,就喜歡上了?你不是裴靚,你不適合她的生活?!?p> “是,我不是她?!?p>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知為何有些難過。
“可是你為什么去殺一個無辜的人啊,為什么?你個瘋子。”
我顫顫巍巍地想要從床上起來,可是雙腳還沒有站穩(wěn),便踉蹌了一下,摔了下去。
我的手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卻碰翻了床頭柜上的水杯。
水杯是玻璃的,這一摔下去,在安靜的病房中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
眼看滾燙的熱水就要灑到我的臉上。
就在此時,一雙手從我眼前掠過,我被安全地抱到一邊,鼻尖傳來了熟悉的香味。
我震驚地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滾燙的熱水盡數(shù)灑在了他雪白的手臂上。
登時那一塊皮膚,變得通紅。
“鬧夠了?鬧夠了該恢復你的記憶了?!彼冻鲆荒ㄎ⑿?,用手輕輕撫了撫我耳邊的發(fā)絲。
我被他再次敲暈,思緒不知道飄向了何方,只聞到了鼻尖的香氣。
他好像說過,這種香味,叫X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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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后,我已經(jīng)離開了病房。
四周有些顛簸,牽扯到我我受傷的脖子,我登時清醒。
我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我正在一輛黑色的低調(diào)的小轎車中。
我看了看反光鏡,看到了梁鴻正在駕駛室開車。
他這是要帶我去哪里?
我動了動酸痛的手臂,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酸軟無力,想要動武是不可能了。
現(xiàn)在,我只能乖乖地聽從他的指示了,我想。
X香究竟是什么香,怎么會有這么厲害和準確的功效?
我不禁感到了奇怪。
車子搖搖晃晃地駛進了一個園區(qū),我放眼望去,旁邊有豪華的高級大廈。
嗯,門口鑲嵌著“張氏集團”的燙金大字,看來是張久凡的地盤。
“你去這里干什么?”
我知道我已經(jīng)跑不掉,索性問出了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我不指望他能夠為我解答,可萬一他回答了呢?眼前這家伙可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
“帶你尋找記憶。”
他只是開著車,并沒有回過頭來。
我自覺他所說的話,是真的。
車子在一個車位處停下,他帶著我下了車。
陽光正好,將他的黑發(fā)染成了金色。
他鎖好車子后,就往我這兒走來,他伸出手,我后退一步,躲開了。
可是他好像沒有放棄的意思,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我的手。
這回我沒有反抗的余地了,因為他用了恰到好處的力,消弭了我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