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晚飯只有魏卿檀和寧有唯在認真吃飯,戚風煙不離手酒不離口,喬錫康喝了半壺茶水,兩人時不時聊幾句,都是無關(guān)痛癢的話題,比如,邊境的風景,野生動物,玉石,還有……美女。
一聽到美女兩個字,寧有唯大叫一聲,“別提了,之前我和老喬差點出事,小命都交代在緬甸了,要不是命大,你今天就看不到我們了?!?p> 戚風看著喬錫康,目光有些意味深長,“跑這么遠啊,去了幾趟?”
“今年也就四趟,那地兒是真亂,老喬帶我去了一個新坑,找了點關(guān)系打聽到的,好家伙,被幾個刁民追殺,要不是這幾年在外面奔波鍛煉了身體,真不敢想象?!?p> 寧有唯打了個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今天有點餓了,不過你這火鍋是真好吃,菌子空運過來的?”
戚風點點頭,“你喜歡,待會給你帶幾斤回去,不過要煮熟,中毒可別找我。”
寧有唯急忙擺手,“算了,我又不會做,也沒這個時間?!?p> 提到過去幾年的探險生活,寧有唯整個人都神采飛揚起來。
“說回剛才的話題,老喬搭了熟人的關(guān)系,去了一個新坑,然后我們差點被打死,這事,都怪老喬,他那個熟人,不僅是個騙子,還是個想要我們命的女騙子?!?p> 他話音剛落,魏卿檀和戚風都看向喬錫康。
“那個老娘們說了一口流利普通話,還以為是同胞呢,你知道嗎,她女扮男裝,就用男人身份騙了老喬,老喬這個以前天天畫人體的美術(shù)生,居然看不出她是女的,前兩年,她和老喬合作得特別好,結(jié)果人家來了個釜底抽薪,這就叫溫水煮青蛙。我現(xiàn)在經(jīng)常夢到那天的場景,感覺有子彈從我耳邊飛過?!?p> 戚風笑了笑,“寧小爺也會怕?”
“誰不怕死啊,那兒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都是不要命的,反正我以后是不會去了,不過我和老喬也不是好惹的,回來之前,我們一把火把她老窩點了,還把她綁了扔到警察局門口?!?p> 喬錫康咳了一聲,寧有唯訕訕一笑,“我們只報仇,不傷人,現(xiàn)在想想,我都覺得自己一身正氣?!?p> “那個女人,怎么和你勾搭上的?”
戚風語氣中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喬錫康臉色一黑,“什么勾搭?沒聽到有唯說嗎?”
戚風才不信他這么容易被騙,而且是兩年。
“那你們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寧有唯嘿嘿一笑,“因為她想對老喬下手?!?p> 戚風一口酒噴了出來。
“那她真是重口味,你這副尊容,也能下嘴,嘖嘖。”
喬錫康臉更黑了。
他對寧有唯都沒有說,那個人,前兩年的的確確是個男人,直到他最后一次去,得知她變了性,還想對他醬醬釀釀,他當然拒絕,然后連夜逃走。
卻不想,第二天對方聯(lián)系他時,不僅和他道歉,表明尊重他的意愿,還告知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坑,可以帶他去找點稀奇的玉石。
就這一趟,差點沒命了。
他和寧有唯開車去了那個地方,因為聽錯時間,他們提前了半個小時,意外看到幾個人被關(guān)在鐵籠里,從一輛遮蓬大車上弄了下來,旁邊幾個農(nóng)民工打扮的人手里還拿著刀槍,不停恐嚇籠子里的人。
喬錫康懂緬語,聽了幾句臉色沉了下來。
才知道那個騙子是線人,偽裝成賭石的公子哥,和懂玉的人接觸,建立信任關(guān)系后,把人直接弄成殘廢,專門給她后面的組織掙錢。
當然,那騙子可不是對他情深義重所以變性,而是改變了騙人的策略。
第一個下手的就是他,沒想到喬錫康沒有上鉤,還跑了,騙子又氣又急,為了穩(wěn)住喬錫康,第二天才不得不用新坑做誘餌,把他騙出來。
至于兩年都沒有對喬錫康下手的原因,第一是他非常警覺而且武力值很強,第二,騙子背后的組織一直以為喬錫康釣魚執(zhí)法,不敢輕舉妄動。
觀察兩年,信任值及格了,組織讓騙子用迷藥迷暈喬錫康,把他廢了。
可是騙子看喬錫康又高又壯,就起了歪心思。
喬錫康一回想這件事,止不住惡心,沒想到寧有唯還在繪聲繪色講個不停。
“雖然差點把小命折了,不過這段經(jīng)歷,還挺傳奇,我以后老了都可以講個孫子聽?!?p> “以后還去嗎?”戚風陰陽怪氣問了一句。
喬錫康看著他,勾了勾唇角,“你要是陪同,也不是不可以。”
他們聊這個話題的時候,魏卿檀一直是沉默的。
一開始,她還以為喬錫康和寧有唯故意編造這么一個故事,故意試探她。
不過看喬錫康的表情,此事不像作假。
作為女扮男裝的魏卿檀,絲毫沒有坐立不安或者尷尬,她依舊淡定,慢條斯理喝著茶,甚至還有點吃撐了。
“我啊。”戚風笑了笑,笑容不達眼底,“我走不了啊。”
“不過收獲還是不小的,今年四趟,可以休息四年了。”
寧有唯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頗為得瑟。
若是有根尾巴,恐怕都要翹到天上了。
包廂里的煙味太重,魏卿檀很不喜歡這種味道,不過尚可忍耐。
她又搜索了寧有唯說的這些地方。
得知答案,魏卿檀目光一震,仿佛打通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吃飽喝足,就在一旁安靜玩手機。
剛剛,溫暢又給她發(fā)了兩條信息,魏卿檀點開一看,還是關(guān)于路衡的。
“央央,路衡今天被幾個學(xué)長找了麻煩,聽說系花看上他,被他拒絕,有一個學(xué)長正在追系花,知道這件事氣不過,就把路衡打了?!?p> “不算嚴重,就一拳,不過路衡真的好可憐啊,聽說那個學(xué)長家里很有錢,路衡以后恐怕不好過了?!?p> 魏卿檀看完,思索了一下,還是回復(fù)了。
“那個學(xué)長叫什么名字?”
很快,那邊秒回。
“姜翀,聽說他背景很牛,央央,你在干嘛呢?”
“思考人生?!蔽呵涮椿貜?fù)了這么一句,就把手機收起來了,時間已經(jīng)七點整,該去R會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