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嬴政原本以為嬴慎是想轉(zhuǎn)移話題,但聽著嬴慎提出的建議,眼神越來越亮。
待得嬴慎說完,嬴政看著自己這個兒子沉默不語。
雖說嬴慎在嬴政看來,某些行為非常稚嫩、天真,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嬴慎的某些奇思妙想總能讓大秦得到不少好處。
而且隨著嬴慎經(jīng)歷越多,嬴慎已經(jīng)學(xué)會將自己的某些想法,站在天下的角度去看待,去實現(xiàn)。
“很好的想法,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嬴政打斷了侃侃而談的嬴慎,反問道。
打斷人說話是不禮貌的行為,哦,是政爸爸??!
那沒事了!
雖說突然被嬴政打斷自己想說的話有點膈應(yīng)。
但沒辦法,人家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稍稍考慮了一下,嬴慎說道:“從古籍殘卷中翻閱查看到的?!?p> 咸陽宮殘卷古籍有多少?
反正嬴慎覺得自己一輩子都看不完。
嬴政不可置否的點點頭,似乎只是隨口一問:“擬個章程,之后在朝議上提出來?!?p> “額,可兒臣……”
嬴慎一臉懵逼的看著嬴政,自己又沒有官職,上次也是因為造紙的事有嬴政的允許才能在朝議上露露臉來著。
“蓋聶已經(jīng)逃往機關(guān)城。”嬴政隨口提了一句。
嬴慎頓時頭皮發(fā)麻,沒有人手就這點不好。
嬴慎也不過之前,在謀劃嬴政未來會派遣去機關(guān)城的軍權(quán)的時候,問過一些蓋聶的追蹤情況罷了。
這點小心思恐怕已經(jīng)被嬴政看穿了。
只能裝瘋賣傻道:“父皇希望兒臣前去機關(guān)城?”
“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嬴政像是十分好奇的反問道。
看破不說破,政爸爸喲,你這樣難怪沒朋友。
但機關(guān)城還是得去的,這是目前為止唯一能接觸到兵權(quán)的地方。
而且自己搞了這么多事,還被一堆六國反秦份子盯上,肯定還是得按照之前的計劃去兵營里躲躲。
但,可不敢讓嬴政認(rèn)為自己是為了兵權(quán)。
不然現(xiàn)在兩人相處有多平靜,自己的下場就會有多慘。
還好理由是現(xiàn)成的,直接撿來用就行。
“荀夫子上次給兒臣留了一本書,兒臣覺得其中有句話說得很好?!?p> “哪句?”
“九世猶可以復(fù)仇乎?雖百世可也?!?p> 嬴政瞇著眼看著嬴慎,這可不像嬴慎的為人。
雖然嬴慎搞出來的都不是小事,可嬴政早就發(fā)現(xiàn)嬴慎內(nèi)里的小心翼翼。
嬴慎說的這句話嬴政自然知道,出自《公羊傳·莊公四年》。
不過這句話可不是在說私仇,嬴慎將其用在自己跟反秦勢力的仇恨上,嬴政雖然理解但卻不愿看到。
想成長,就不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嬴政當(dāng)年恨呂不韋,恨趙姬,但從未被仇恨蒙蔽自己的雙眼。
因為嬴政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一直朝著那個目標(biāo)在努力。
想到這,嬴政勸誡了一句“仇恨,只會蒙蔽你的雙眼,讓你看不到這天下?!?p> 知道嬴政可能是誤會了,嬴慎只好躬身抱拳答道:“兒臣明白,兒臣從未在意六國反秦勢力?!?p> “真要說起來,兒臣還得感謝他們呢?!?p> “哦?”嬴政聽嬴慎這么一說,反倒被勾起了好奇心。
見嬴政等著自己說下文,嬴慎只好解釋道:
“原本兒臣對自己所做之事尚有疑慮,但六國反秦勢力此番出手,反倒讓兒臣看出他們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p> “這不正好說明,兒臣所為對大秦來說是對的嗎?”
六國反秦勢力如果不是著急了,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機會對付自己,但是他們沒有,反而在藍(lán)田就動手。
雖然給嬴慎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也讓嬴慎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動搖了他們觸動大秦根基的條件。
或許未來自己遇到的危險會更多,但嬴慎心中一直以來的恐懼卻消失了。
一個人,一旦有了信仰,本就是最為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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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公,您可小心著點?!?p> 宮外,一身形豐腴,以一嬌媚面具覆蓋臉面的女子朝著正在下馬車的老者提醒了一聲。
身穿寬厚白袍黑領(lǐng)衣物,滿頭白發(fā)眉宇間更是長髯覆面的老者,聞言沒有回復(fù)女子,反而朝著剛巧路過的嬴慎說道。
“咳咳,那邊的小伙子,不來扶老頭子一把嗎?”
“老人家真需要我扶?”嬴慎已經(jīng)認(rèn)出來這兩位了。
“老頭子年事已高,行動可是不太方便,公子可愿扶老朽一把。”
楚南公站在馬車車沿邊上詢問嬴慎。
“應(yīng)該的,荀夫子前些時日,可是一直教導(dǎo)慎,如何尊老愛幼?!?p> 雖說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在這遇到楚南公跟公孫玲瓏,但在這宮門前,嬴慎自然不會失禮。
上前攙扶楚南公下車,感受到楚南公身上渾厚的陰陽家內(nèi)功,嬴慎暗道一聲:“果然?!?p> 對于楚南公這個大概率在陰謀反秦的LYB,嬴慎自然想要試探一番。
方才嬴慎扶著他的時候,悄然運轉(zhuǎn)“天意四象決”,想要試探一番,結(jié)果度過去的內(nèi)力都如“泥牛入?!?,一去不回。
嬴慎頓時明白,這個雖然是陰陽家,但游離在陰陽家之外的老者,又是一個如同荀子一般,秦時天花板級別的人物。
而且,按照動漫的表現(xiàn)來看,這個人或許未來會是自己的敵人。
因為他一直在暗中,引導(dǎo)著反秦勢力匯聚,還給反秦分子送秘籍、送外掛。
嬴慎有些心累,玄機娘娘給大秦安排的敵人有點多了。
偌大的大秦一眼望去,好像都沒幾個是真的向著大秦的。
不管心里如何想,在這樣一個老者面前,嬴慎可不能失禮,將楚南公扶下后,嬴慎朝著楚南公行了一個大禮,方才說道:“嬴慎見過南公?!?p> 看著隔壁的用手上嬌媚面具遮臉的豐腴女子,若不是知道其真實面貌,只看其行走間的婀娜身姿。
嬴慎恐怕也會認(rèn)為,這是個珠圓玉潤易推倒的弱質(zhì)女流。
可惜……
知道真實情況的嬴慎,現(xiàn)在只希望她不要把面具拿下來,給自己保留點幻想。
無奈事與愿違,嬴慎的身份,以及現(xiàn)在的名聲還是不錯的。
公孫玲玲對于這位始皇帝十子,最近頗受信賴重用的情況也有所了解。
以面具示人可是很失禮的事。
故而將手放下,停在腰間福了一禮,矯揉造作得朝著嬴慎說道:“想來這位就是近些時日聞名天下的公子慎,奴家公孫家公孫玲瓏見過公子?!?p> “見過公孫先生?!?p> 嗯,公孫玲瓏還未婚嫁。
嬴慎估計他還在肖想著張良,也不知現(xiàn)實世界的張良是何等風(fēng)采,能被這么一頭……
一位妙齡女子如此念念不忘。
嬴慎露出職業(yè)性的假笑,朝著兩人歉聲說道:
“慎不巧約了大哥,無法隨行,兩位若是需要求見父皇,還請自便?!?p> 說完,嬴慎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這位慎公子看上去很忙呢?!庇妹婢哒谧∠掳脒吥樋粗麟x去的公孫玲玲說道。
語氣略微有些不滿。
“聽聞慎公子與扶蘇公子兄友弟恭,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楚南公當(dāng)然看得出來,嬴慎到底為什么當(dāng)場跑路。
但也不想傷了公孫玲瓏的少女心,只能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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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你可是不知道,慎方才看到公孫小姐的真容,可是好險沒把內(nèi)傷給憋出來?!?p> 雖然嬴慎沒有系統(tǒng)性的學(xué)過輕功,但內(nèi)力加持下跑得并不慢。
很快就在橫沖直撞中來到扶蘇的書房,也不客套的拿起水壺對上嘴就喝了起來。
扶蘇府上的人都知道,慎公子與自己扶蘇公子感情甚篤,乃是天下兄友弟恭的典范。
因此,也沒像前幾次一般攔著嬴慎。
扶蘇正在查看文章,聞言好笑得看著嬴慎,公孫家公孫玲瓏扶蘇自然知道,扶蘇還見過公孫玲瓏的真面目來著。
自然知道嬴慎所言……不虛。
但一直以來的良好修養(yǎng),讓扶蘇無法如同嬴慎一般如此直爽,聽到嬴慎的吐槽,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關(guān)心起嬴慎的傷勢。
“慎弟傷勢可有好轉(zhuǎn)?”
嬴慎拍了拍胸膛,不小心觸動了傷勢,輕咳幾聲,看著扶蘇擔(dān)心的模樣,只能板起臉,面無表情的說道:“兄長不必多慮,慎的傷勢已無大礙”
扶蘇看著嬴慎搞怪的樣子,搖了搖頭,朝著門外伺候的孟老吩咐道:“孟老,將之前父皇賞賜的珍貴藥材給慎弟備上一份。”
“是,公子。”孟老領(lǐng)命而去。
“兄長可是有話跟慎說?”嬴慎見扶蘇支開孟老,頓時正襟危坐起來。
雖說兩人之前見面身旁都沒什么人,但扶蘇特意支開人手,這可是第一次。
“慎弟可有心想坐上那個位置?”
聽到扶蘇的問話,嬴慎沉默了。
對于這一天的到來,嬴慎一直都有所預(yù)料。
從自己下定決心真的為百姓做事的那時起,自己不可能再如之前一般,凡事都可以拉上扶蘇。
因為嬴慎很清楚,自己如果想要真的改變大秦,只有坐上那個位置。
但這一天的到來還是比預(yù)想中的要快。
而且,扶蘇是怎么想的呢?
我勸你要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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