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澳網(wǎng)有你喜歡的選手怎么還吸引不到你嘞?”
比賽中場休息貼廣告詞的時間,李喆過來再次碰杯,余志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他很詫異,平時應(yīng)酬大客戶見喝酒就說自己胃炎的人,今晚的酒量頗為可觀。
事出反常必有鬼,李喆儼然居委會大媽靈魂置入,修眉微蹙,計上心頭。
“今天的酒貌似很對你的胃口?”
余志斜睨一眼李喆,明了這便是刺探。
他臉色微微泛紅,眼神卻是無比暗淡,訕笑著回應(yīng):
“不但是酒對我的胃口,而且你這里所展現(xiàn)的自由無拘無束的氛圍,以及這些年份酒背后所存在的意義都十分對我的胃口?!?p> 果然是心思縝密的人,余志不說則已一語驚人。
“你喜歡就好,隨時歡迎你來探望我,我后期負(fù)責(zé)家族經(jīng)營的酒店的海外市場,在京都的時間會比較多?!?p> 李喆因為跟陸雅言離婚,陸家和李家的聯(lián)婚謀已碎,在豪門聯(lián)婚的過程當(dāng)中,一旦婚盟破碎,必然涉及到家族利益的一個波及。
好比之前,李喆家也有經(jīng)營私人銀行,但是對應(yīng)的最賺錢的證券行業(yè)是由陸家一起合作,彼時更多的合作都是來自于中天證券。
原本有李喆作為一個橋梁的話,這樣子中天證券和李家私有銀行的合作,那自然順風(fēng)順?biāo)?,一旦沒有了這層關(guān)系,作為為中天證券暗地里的一把手—陸敏達(dá)也是不太會愿意再將利益分割給其他人。
更糟糕的是,眼前李喆受到了家族里面兩個哥哥的排擠,不得不轉(zhuǎn)戰(zhàn)海外的酒店業(yè)。
不過,李喆是屬于多血質(zhì)樂天派,對他來說,在什么地方做什么都不太重要,只有他愛的人在他的身邊才是最重要的。
他出自豪門,但是對于錢財利益的劃分并沒有像兩個哥哥那么的吹毛求疵。
余志屬于草根起家,混跡豪門世家十余年,他非常清楚豪門世家對于利益的追逐。他明白個中關(guān)竅,也明白李喆的痛苦,所以他并沒有去說透。
就在李喆愣神注視著電視屏幕的一瞬間,余志已經(jīng)將眼前的一瓶酒喝掉了一半。
酒香回甘,余志的情緒似乎變得更加平穩(wěn)了。
他諾諾的打趣道,
“你是愛屋及烏吧,她在京都你才會愿意花這么多時間,在固定的地方?!?p> “你只說對了一半,她是日本知名雜志的特約攝影師,其實她總也要飛來飛去的追求靈感的來源,而我才是那個在原地等待的人?!?p> 李喆也有今天,之前都是他追月逐色,儼然放浪形骸之外的花花公子的派頭。
看李喆今天眼巴巴地成為一個守望者,余志一臉斐然,頗為意外。
宿命流年,世事難料。
“你不好奇她的長相嗎?”
李喆一邊說一邊伸手從包里掏出了錢包。
“能夠入你眼的女子基本上長相都不會太差,畢竟你的審美還是引領(lǐng)了S市潮流的!”
余志的口吻,一半肯定,一半揶揄,一時間讓讓李喆完全挑不出毛病來,但是細(xì)細(xì)品味,又好像并非贊美。
“那我就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了,一定會刷新你的認(rèn)知,至少會刷新你認(rèn)為我對女人的認(rèn)知?!?p> 李喆從錢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女子的生活照,那是她在南非拍攝大象時所留下的,鏡頭里她一頭利落的短發(fā),穿著迷彩套裝,腳蹬馬丁靴。
又颯又酷的樣子,倒像極了周林著西裝的樣子,只是周寧身居高級辦公樓,比起她來就像是被豢養(yǎng)的玄鳳,美則美矣,但是卻缺少了一些野性。
倒是這位眼神中透著野性,更像是在藍(lán)天翱翔的雄鷹,她的名字叫直子。
余志看到女子照片兒,于是明白了李喆為什么會選擇離婚。
男人和女人最常用也是最致命的一種方式便是吸引。
顯然,照片里面所呈現(xiàn)女人的野性,野心的背后便是他有不服輸?shù)娜烁聍攘Α?p> 女人身上的不服輸,完全不像陸雅瞳或陸雅言兩姊妹就好像圈養(yǎng)在溫室里的花朵一樣。
她們少了誰都不能好好活著,相反是這樣的女孩子丟到哪里都可以活的很好,可以像野草一樣堅韌。
況且外在又呈現(xiàn)的健康美,如此的有吸引力,任誰都不會輕易放棄。
余志看著李哲一臉自豪地遞給他,自己女朋友的照片,他的內(nèi)心像是被某一種力量觸動了一番。
選擇大于努力。
李喆目前的確是為自己而活,要征服這樣的女子,男人需要付出更多。
而且這種付出較之經(jīng)營豪門婚姻有著更高的調(diào)整,他需要有勇氣躍出藩籬,跳出家庭條件的條條框框的約束,這個抉擇本身就是一種人生挑戰(zhàn)。
偏偏男人這種雄性動物天性就是愛挑戰(zhàn),天生就愛向世界證明自己。
這種跳出樊籬的決心,是年輕時的李喆所不曾擁有的,而現(xiàn)在的他更有資本選擇自己更鐘意的對象。
門當(dāng)戶對的豪門婚姻肯定有很多不如意之處,別看這些年李喆嘻嘻哈哈的,好似萬人迷和雅言蜜里調(diào)油,有可能只是表象,就像自己和雅瞳一樣,婚姻當(dāng)中的苦悶只有當(dāng)事人最明了。
看余志若有所思的樣子,李喆很好奇。
“你現(xiàn)在明白我離婚的決心來自何處了吧?”
余志把照片放在桌子上面,只是輕輕的點了點照片的邊緣。
余志篤定地端起了酒杯很認(rèn)真的看著李喆。
“無論你做何抉擇,只要你認(rèn)為是對的是開心的,我都會支持你。這次過來,完全是因為要完成老太太的指令。我個人來說,對于你的去和留哦不會摻雜個人的意見,希望你可以很好的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
李喆聽完頗為感慨。
“看來全世界都不理解我,也只有你這個異性兄弟才能真正的理解我。這樣也好,我不會覺得自己太孤獨。”
余志微笑著看著李喆半開玩笑的說道。
“如果有一天,我的婚姻走到和你一樣的節(jié)點,你也會和站在我的對面,還是站在我的同一面呢?”
……
多年以后,回憶往事里余志才知道,就在那個時候,他的苦心孤詣地經(jīng)營婚姻在那一刻,在余志的心里似乎被畫上了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