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第二天清晨就坐上馬車前往福里省的省會城市亳州。
燕隆慶和老谷一輛馬車,走的是官道,自然就沒有小道的那種坑坑洼洼,坐著也挺舒服。
“老谷,我聽你口音好像不是伊天府的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吧?”燕隆慶問道。
“是的,我不是伊天府本地人,我在晉國東北方的一個小村莊長大,后來才到伊天府謀生活的?!崩瞎然氐?。
“他們都在傳你曾經(jīng)是狀元,后來因犯了皇上的忌諱,才被貶官的,此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谷習(xí)慣性的摸了摸胡子笑道:“子虛烏有,我哪是什么狀元啊,只不過在家鄉(xiāng)的縣衙當(dāng)過幾年的刀筆吏,后來覺得沒意思就辭了來伊天府討生活?!?p> 原來如此,看來老百姓傳的東西也不能全信,指不定小雞都能說成史前巨獸。
“老谷,你看卦的本事是跟人學(xué)的,還是自學(xué)成才?”燕隆慶繼續(xù)問道,頗有好學(xué)學(xué)生的風(fēng)范。
老谷也沒有不耐煩,他也不敢不耐煩,惹惱了皇帝小命都得不保,就算他們關(guān)系不錯,但也得小心翼翼,畢竟伴君如伴虎。
“自學(xué)成才,但這門學(xué)問也不是百分之百的靈,要看求卦者心誠不誠?!?p> 燕隆慶點(diǎn)了點(diǎn)頭,肯定了老谷的說話,他想起他在后世,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事業(yè)碰見了阻礙,一直不順,他媽去給他看了類似神婆的那種,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么,他的事業(yè)果然有了起色,最后他一路平步青云,年紀(jì)輕輕的就成為單位的核心領(lǐng)導(dǎo)之一。
“我估計(jì)神龍門一旦得知他們的五虎命喪于峨城,肯定會繼續(xù)派人追過來?!毖嗦c說道。
“所以,我們要早點(diǎn)防備,必要時候我們得召集軍隊(duì),既然得罪了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nèi)拷藴?,我們大晉國的軍隊(duì)也不乏武功高強(qiáng)的將軍,根本不虛他們這種江湖組織。”老谷說道。
“嗯,是得早做打算。”
“皇上今年也有19了吧,可曾想過婚配?”老谷話題一轉(zhuǎn),拋出了另一個話題,令還無準(zhǔn)備的燕隆慶措施不及。
“婚配?”燕隆慶輕語道,他沒想過這個問題,不論是有些好感的霓裳,還是輕快活潑的鐘茜,以及比肩作戰(zhàn)的鄧飛燕,他都始終保持的距離,這可能和他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皇上,皇上。”老谷的喊聲讓燕隆慶的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沒事,剛才想點(diǎn)東西走神了,我現(xiàn)在還沒考慮過婚事,隨緣吧,強(qiáng)扭的瓜也不甜?!毖嗦c解釋道。
話音剛落,前面就傳來人的哀嚎聲,他掀開前面的簾子問道車夫:“怎么回事?”
車夫回道:“有兩人躺在前面?!?p> 突發(fā)的變故,幾人都走下了馬車查探。
“哎呀,我的腿斷了?!?p> “哎呀,我的胳膊斷了?!?p> 兩個男子在地上一個人捂著腿,一人捂著胳膊哀嚎不已,不應(yīng)該啊,馬車的速度不至于把人胳膊、腿撞斷吧,他似乎明白了這是場碰瓷,他走到前面問道:“你們想怎么樣?”
說腿斷的黑臉男人說道:“我們的胳膊和腿斷了,你要賠我們醫(yī)藥費(fèi)?!?p> “你要我賠你們多少?”
另一個說胳膊短的鷹鉤鼻男子說道:“不多,一人1000兩,總共2000兩,賠了我們也不麻煩你們,我們自己走去城里找大夫接骨?!?p> “2000兩?你們怎么不去搶啊?!毖嗯d野怒目而視,握著手里的長槍。
兩人都不自覺的縮了下肩膀,但隨即又恢復(fù)了自然,他們這等潑皮豈會那么被嚇到,他們吃準(zhǔn)這些行走于官道的人的心理,只要胡攪蠻纏,必能拿到錢,但這次他們徹底錯了。
“那我來看看你們傷的怎么樣?!毖嗦c說著就來到那個說腿斷的黑臉男人旁邊,一手拿住他的中指,一擰,黑臉男人就受不了,痛得他哭爹喊娘,黃豆大的汗粒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斷了,斷了?!焙谀樐腥撕暗?,他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你的腿不是斷了嗎?怎么還能站起來?!毖嗦c說道。
兩人見碰瓷敗露,起身就想跑。
“想跑,沒門?!毖嗯d野一躍到兩人前面,一個連環(huán)踢就把兩人提到在地,沖上去就對兩人一陣胖揍。
鷹鉤鼻男子用手遮住臉喊道:“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要就出人命了?!?p> 可燕興野一點(diǎn)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一只手招呼著一個,把兩人打的是毫無還手之力。
“大哥,我錯了,要打也行了,別打臉成嗎?這要我玉面郎君以后怎么在亳州混啊。”這話從黑臉男子嘴里說出來頗有上將邢道榮的韻味,大伙都哈哈哈大笑起來。
“興野夠了,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就行了?!毖嗦c喊道,聽到燕隆慶的喊聲,燕興野才住手,對兩人喊道:“滾吧?!?p> 兩人踉踉蹌蹌向前跑去,他們見有一段距離后,黑臉轉(zhuǎn)過頭來喊道:“你們等著瞧,我們老大亳州虎不會放過你們的?!?p> “亳州虎?有點(diǎn)意思,看來又有得玩了?!毖嗦c說道。
兩人看見燕興野又有要追上來的樣子,命都不要似的飛奔著。
“上車吧,這應(yīng)該是亳州地界了?!毖嗦c喊道。
下午些的時刻,幾人終于看到了前面有座城,應(yīng)該是亳州城沒錯了。
一群看起來有些兇悍的男人在城外700、800米的地方擋住了一行人的去路,約莫有40、50人,之前被燕興野揍的那兩人也在。
黑臉對為首的男子說了幾句,那人對著燕隆慶他們說道:“把剛才打我兄弟的人交出去,并賠償5000兩銀子,我就放你們一馬。”
燕隆慶攔住想上前的燕興野,他上前一步:“想必你就是亳州虎吧?”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亳州虎,識相的就快交人,別逼我大開殺戒?!辟裰莼⑷氯碌?。
“那如果我不交呢?你們是想單挑還是群毆?”燕隆慶問道。
亳州虎出道以來還沒人敢跟他啰嗦這么久,這是第一次,他希望是最后一次,他說道:“少廢話,兄弟給我上,把他們滅了?!?p> 燕隆慶點(diǎn)道:“教訓(xùn)一頓就成別傷了他們的性命。”,隨即李通、善戴、燕興野就拿起武器和那些人打在了一起,這可比戰(zhàn)場仁慈多了,幾人專挑非致命的地方,對方幾十號人均沒挺過2個回合就被撂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現(xiàn)在是剩下亳州虎了。
亳州虎混了那么多年的江湖,腦子還是有的,眼見情況不對,準(zhǔn)備腳底抹油流了,但剛才和他說話的那人早以攔住了他的道路,他心里一橫,掏出匕首扎向燕隆慶,他知道他只有把眼前的這個人放倒,他就可以跑了,管他是死是活。
他這點(diǎn)三腳貓的功夫哪是燕隆慶的對手,燕隆慶把劍一揮,就把他的匕首打掉了,用力在他腹部踹了一腳,肥胖的身軀沿著拋物線向后面飛去。
“誒呀媽呀,痛死我了,我要報(bào)官?!?p> 燕隆慶聽著有些好笑,這等地痞流氓,還嚷嚷著要報(bào)官,是不是搞反了。
“那么我們就壓你去見官吧,讓官老爺判你的罪?!毖嗦c說道。
亳州虎心里一喜,他還正愁沒法脫身呢,這下這個人要押他去見官,憑著他和亳州太守的關(guān)系,必定能反咬一口,讓這些人付出血的代價,最好立即處死,已消他的怒氣。
燕隆慶讓李通和善戴把亳州虎捆起來,綁著他去官府,一路上引起無數(shù)人的注意,這個亳州虎平時在亳州沒少胡作非為,因?yàn)楹吞氐年P(guān)系好,很多百姓去告都沒見什么下文,反倒被倒打一耙,以致百姓們敢怒不言,如今見到他這般模樣,百姓們紛紛在心里拍手稱快,見他們往官府去了,吃瓜群眾都跟著去了。
到了亳州府,燕隆慶讓李通去錘門外的大鼓,巨大的鼓聲引起了里面官差的注意,一名官差跑著出來喊道:“別敲了別敲了,有事快說?!?p> 燕隆慶說道:“我們在城外抓到一個地痞無賴,特押他來報(bào)官?!?p> 那名官差看了眼他們:“跟我進(jìn)來?!?p> 他們來到了大堂,太守還沒來,旁邊倒是坐了一個人,看樣子應(yīng)該是副手之類的,在門外早以聚集了無數(shù)的群眾,太守姍姍來遲,終于在他的專屬座椅坐下。
他脖子往前伸了伸,心道:“這不是亳州虎嗎?怎么被人捆成個肉粽子似的,難道是碰到硬茬了?不過沒事,在亳州地界,他就是土皇帝,沒人能左右他,當(dāng)然除了福里省的巡撫。”
燕隆慶為了以防萬一,他吩咐李通,帶著他的腰牌去找福里省的巡撫,讓他速速過來。
亳州太守裝模作樣道:“臺下是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下跪?”
“我怕跪了你承受不起,所以我還是站著吧?!毖嗦c微笑道。
“你?!辟裰萏刂钢f道,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幾個人挺面生的,難道是那個官宦人家的子弟,還是小心為妙。
“算了,本官念在你們是外地來的不懂規(guī)矩,暫且不和你們計(jì)較,你們押著亳州虎上堂所謂何意???”
“我之前在城外碰見他的人碰瓷我們馬車,然后在亳州城外遇見他,他帶著幾十個人攔住了我們,非要我們付5000的兩的銀子,最后我們不得已反擊了他們,亳州虎不敵被我抓了起來。”燕隆慶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一直沒說話的亳州虎突然站了起來狂飆演技:“大人冤枉,我今天帶著人去外面的莊子收租,正巧碰見他們一行外地人經(jīng)過,本以為沒什么事,沒想到他們突然發(fā)難,把我的人打傷,還把我的銀子搶走了,現(xiàn)在又誣陷我敲詐勒索他們,青天大老爺你可得為我做主啊。”,他一邊說著一邊給亳州太守使眼色。
“你胡說,明明是你敲詐勒索,還反咬一口。”燕興野說道。
“亳州虎在亳州一直循規(guī)蹈矩,產(chǎn)業(yè)還頗多,怎會莫名其妙敲詐你們,定是你們打劫了他,又害怕他報(bào)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誣陷他?!辟裰萏卣f道。
外面的群眾怎么會信兩人的鬼話,紛紛激動道,大有要沖進(jìn)來的勢頭,亳州太守讓官差拿出家伙,把門外的老百姓攔住,他們看見明晃晃的刀,心里還是有些恐懼,吵鬧聲瞬間平息了下來。
“把他們拖下去,按照大晉律法處理。”亳州太守說道。
“我看誰敢!”一個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p> 亳州太守心道:“怎么這個聲音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