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定國侯是認定了這個孫女,之前種種不滿皆煙消云散。
“好!這才是我的孫女!”
“趙氏失德,管教不善,去其掌家之權,自今日起幽禁祠堂,不得探視,無赦不得出!”定國侯趁熱打鐵,遞了一個眼色,下人連忙掩了趙氏的口拖了下去。
“郡主,王爺,您看。。”定國侯一臉客氣
呵呵,都已經(jīng)發(fā)落了,還裝模作樣的問自己?嘉柔郡主只是心疼玉兒這個孩子,小小年紀飽受苦楚,竟然還為她人求情。
“定國侯客氣了,這本是您的家事,我們姑侄乃是外人不好置喙,不過若是定國公府兒孫多,照顧不過來的話,我們輕家不介意把玉兒接回去!”
嘉柔郡主的話不疾不徐,但著實打了定國侯的臉。
“定國侯與撫遠將軍皆是國之重輔,后院起火千萬別傷及自身才好!璃王府還有事,便不叨擾了,姑母,侄兒先行告退!”夜逸風起身,這出戲還真是精彩呢。
剛走兩步身形一頓“大小姐的毒既然已經(jīng)解了,想必也不需要太醫(yī)再診了吧!”
月輕玉倒是有些詫異,這話是真信了自己的毒已解還是疑心自己呢?
“多謝璃王殿下關懷,趙大夫在府中十數(shù)年想必醫(yī)術還是可以讓人信得過的,璃王殿下若有什么不放心的,也可再讓太醫(yī)診一診!”
璃王略笑笑,綿里藏針刺的他心里麻麻的!
余光瞟見夜逸辰的眼光時眉頭微蹙,但也沒再說些什么徑直的走了出去。
整個過程夜逸辰目光灼灼,沒有放過月輕玉臉上的任何一個神情,幽黑的眼眸讓人無法窺探他真實的想法。
璃王走后,端王也找了個由頭離去,只最后走時望向月輕玉的那個眼神滿是不舍。
月如媚對月輕玉因救了趙氏而積攢出的那一絲好感,在夜逸辰的眼光中瞬間消散。
今天她們母女所受的所有屈辱都拜月輕玉所賜!
眼底淬毒,離她最近的如婷被她的駭人眼神嚇得打了一個寒噤。
嘉柔郡主雖說是娘家人但也不便久留,讓丫頭們服侍了月輕玉午睡后,在定國侯一眾人的寒暄下離去。
“小姐,睡了一下午可是醒了,藥這會子剛放溫,您快喝了吧!”冬香捧了藥進來
藥苦的舌頭一木,強忍著反胃,整碗下肚,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
綠筠制了山楂果子,入口酸酸甜甜的,好像連著心里都沒那么苦了。
“下午我睡的混沌,隱約聽見院子里吵鬧,怎么了?”
說起這個冬香便來氣:“有幾個丫頭原是大夫人房里的,大夫人被罰后二小姐挑撥了幾句,干活的時候,我明明看見他們就是故意摔了些東西!”
冬香自顧的碎念著,越想越生氣,眼看著都要氣的跺腳起來。
月輕玉無奈的用手虛點了幾下冬香的腦袋
綠筠拿過一個金枝報喜靠枕,月輕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了上去
“綠筠,你說這事怎么辦?”
“按理說云榭院既撥給了大小姐住著,過了賬房后,院里的物件便是小姐的私庫了,先前大夫人“擔心”小姐頑劣砸壞了,所以東西悉數(shù)都在大夫人的賬冊上,如今打壞了大夫人的東西可是要照價賠償?shù)?!?p> “冬香,一會回稟了祖母,就這么辦吧,那些賠不起的丫頭,便打一頓后再趕出去!”
小姐終于對這些刁奴出手了,忍了半年終于可以出口惡氣了。
“綠筠,今日如媚也受驚了,晚些時候給流溪院送去些安眠的東西,悄悄的別驚動了人!”
只抬眸刮了綠筠一眼,會意,退了出去,冬香心早就飛了,屁顛的跟了出去。
“哎,綠筠你有沒有覺著小姐轉(zhuǎn)性兒了?”
“綠筠,等等我嘛,你這么聰明能不能教教我,這樣才能幫小姐分憂呢!”
遠處傳來冬香討好的聲音,月輕玉笑了笑,都活著,真好!
亥時一刻
祠堂的下人鼾聲如雷
“娘!娘!”趙氏在月如媚帶有哭腔的喚聲中醒來
“如媚?你怎么來了?”趙氏驚坐
月如媚打量著一身粗布,滿身狼狽的趙氏,眼淚簌簌,恨聲道:“我早早的打發(fā)了院里的,外頭的人都被我藥倒了,您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進了祠堂自然不比外面!你怎么敢對祠堂的人下手?”趙氏有些不安,今時不同往日,自己的指望全在如媚身上,她可不能有失。
“女兒若不如此怎么能進得來,祖母最多斥責我一句罷了,都是月輕玉那個賤人害的您如此,我不會放過她的!”
想起月輕玉趙氏亦是恨不得將其扒皮拆骨,但局勢如此,只能強按著心中的怒氣勸道:“如今那賤人背后有人撐腰,今日雖然是她求情,可我總覺著她好像變得不一樣了。無論如何你切不可正面與她沖突,端王殿下是你唯一翻身的機會,懂么?”
月如媚頷首,“只要女兒成了端王妃,屆時祖父顧及天家顏面一定會放您出來,到時候,月輕玉我一定會把她剜心剖肝!”
母女二人一時陷入虐人的意淫不可自拔,扭曲的眼神在陰冷的月光下如蛇信一般駭人。
“嗯!”門外聲音響起
“快,快回去!別叫人發(fā)現(xiàn)了你!”趙氏急催
月如媚驚恐大于不舍頭也不回的跑遠
趙氏假寐,腳步聲近,一個黑影
趙氏緩睜雙眼,月輕玉抱著輕衣的排位立于床頭
寒光般的眼神嚇的她一個激靈,“玉兒這么晚還來看娘,真是有孝心啊!”
邪魅一笑,“您放心,過了今晚,您就自由了!”
“真的?”趙氏心花怒放,難不成是這小賤人向侯爺求情了?侯爺顧著輕家的面子開恩了?
“嗯,真的,不知您打算怎么謝我呢?”
“玉兒說要什么,娘統(tǒng)統(tǒng)都給你!”趙氏興奮的搓手
“那。。便拿命來換吧!”鬼魅一般的笑著,眼底的殺意呼之欲出
“你!”趙氏方才反應過來,剛想開口,月輕玉只一手便卸了趙氏的下巴
“啊。啊。”掙扎起身,虛指一晃,渾身竟然動彈不得。她?會武功?
趙氏渾身冒汗,滿目驚恐。
原來自己連對手是什么樣都不知道
月輕玉拽著趙氏的頭發(fā),拖下床,對著輕衣的牌位,頭一次次抬起又狠狠落下。
直到趙氏頭破血流,眼看著就要昏厥過去。
“趙華寧,身不由己的滋味如何?嗯?”
“啊啊~”
“怎么?還想給我娘再磕幾個頭?沒問題,這點要求當然要成全您!”
“??!??!”趙氏心里早已萬馬奔騰,只恨自己當時為何沒多付一筆銀子殺了她們母女!
“??!啊~”月輕玉玩笑的看著趙氏疑惑的眼神
“你想問為什么救你???”
“?。 ?p> “哈哈,當然是為了月如媚了,可惜啊今夜時間有限,不然真想好好跟你玩一會,不過你做的孽月如媚會百倍千倍的償還的!”
一瓶褐色液體整瓶下肚,翻云倒海般的疼痛席卷全身,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半柱香的時間趙氏便沒了氣息。
合上下巴,好似來時一般安靜,唯那一輪明月見證了整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