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濃于水
客廳中姜太虛老懷欣慰的看著孫女的兩個孩子,仲啟在學(xué)院一直都不安分,喜歡闖禍。但自己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孩子,小小年紀便重情重義,這是很可貴的品質(zhì)。
至于小丫頭雖然自己還是第一次見,但他已經(jīng)收到了很多來信。小丫頭在信中說了很多趣事,當(dāng)然都是關(guān)于小孩子的,但他依舊看的津津有味。那些信還整整齊齊的放在自己的抽屜里。
姜太虛看向?qū)O女,他輕輕嘆了口氣。
“或許,我不該來找你的,玉雨?!?p> “祖父……”
姜太虛抬手打斷了她想說的話。
“原諒一個老頭子想念自己的孫女和親人,以前我沒有聽到你的消息倒還好,但自從知道了仲啟的身份,老頭子便止不住想來找你的念頭了?!?p> 姜玉雨淚流滿面的一直搖頭,姜太虛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大真人的手此刻竟有點顫抖。
“我知道你的想法,放心吧,我這次過來只是想看看你和天歌以及這倆孩子。你的生活你想怎么過,便繼續(xù)按照你的想法過下去。沒人會打擾你們的。”
姜玉雨撲進祖父的懷抱中,哭著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祖父。是玉雨不孝,一直沒有回家看望您和母親?!?p> 姜太虛也是眼中有淚光閃爍,自嘲的說道。
“一個老頭子和一個一睡不醒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倒是苦了你了這些年?!?p> 姜玉雨搖著頭。
“玉雨不苦,玉雨不苦。”
姜太虛撫摸著孫女的頭發(fā)。
“玉雨心里苦,祖父都知道。如道夫妻倆的事都是祖父不好,祖父沒有保護好他們?!?p> 姜玉雨抬起頭,擦了擦眼淚。
“不怪您,這是爹娘的命,您已經(jīng)做到了您能做的一切。玉雨和哥哥從來都沒做怪過您?!?p> 聊起兒子的事,姜太虛也是唏噓不已,哪怕他是姜太虛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更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逝去的終究已經(jīng)逝去了,眼前人卻值得用剩下的一生去珍惜。
仲啟和仲雅乖乖的坐在一邊,沒有去打擾媽媽和太公。雖然媽媽看到在哭他們也很傷心,但是爸爸說過有時候哭出來會好很多。
“有時間可以回家看看,就當(dāng)是陪陪老頭子和你那可憐的母親?!?p> 姜玉雨點點頭,姜太虛怕她有什么顧慮,摩挲些她的臉龐。
“別怕,祖父雖然老了,但在蓬萊祖父的話還是有幾分分量的,而且你哥哥現(xiàn)在也是姜家的家主。別忘了你的祖父可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太虛大真人?!?p> 姜玉雨破涕為笑,十幾年未見,祖父還是這般的關(guān)心她,就如同她小時候一樣。
仲雅跑到媽媽跟前,一把抱住了姜玉雨,氣勢洶洶的說道。
“有我保護媽媽,誰都不能欺負你。”
姜玉雨笑著摸摸女兒的腦袋,姜太虛則是將小丫頭抱了過來,第一次被太公抱,小丫頭還有點點害怕。
她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太公?!?p> 姜太虛也笑了,笑的很開心。他一直都在想著玉雨有沒有生孩子,如果玉雨也有了孩子,那會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呢?這一聲“太公”他等了很多年。
姜太虛從懷中掏出一個玉鐲子,親手給仲雅戴上。鐲子是上好的水玉,戴上之后有一股清涼的感覺,鐲子上也好像也河水在緩緩流淌。
仲雅很喜歡這個鐲子,她抱著了太公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姜太虛哈哈大笑,很是高興。仲雅看到太公在笑也開心的朝媽媽亮了亮自己新得的鐲子。
姜玉雨拍了下女兒的腦袋。
“不要調(diào)皮?!?p> 姜太虛倒是假裝左顧右盼的看了看,然后對姜玉雨說道。
“哪里有人調(diào)皮?是咱們家的小雅嗎?”
小丫頭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在太公懷中高興的想要直接打滾。這是父母之外她見的第一個親人,但感覺很好,因為太公很和藹。
姜玉上看著女兒手上的鐲子問道。
“是祖母的鐲子嗎?”
姜太虛點了點頭。
“本來就是你祖母留給你的,但我還沒來得及給你,你就走了?,F(xiàn)在,我把它送給小雅,你不會介意吧?”
姜玉上聽聞祖母也低沉了下來,祖母一直對她很好,從小到大都非常寵她。父親想要教訓(xùn)她的時候,也總是祖母在護著她,可她這么多年都沒有回去祭拜過她。
“是我對不起您,對不起祖母,對不起母親,對不起姜家?!?p> 姜太虛搖了搖頭說道。
“你沒有對不起誰,我、你祖母和你母親只希望你能好好的。至于姜家,那和你沒有關(guān)系,這是你哥哥的責(zé)任。記得你祖母生前是怎么對你說的嗎?”
姜玉雨點了點頭回答道。
“祖母說希望我能一直都開開心心的?!?p> “所以呀,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這個家。當(dāng)年如果我能夠強勢一點,也不至于如此?!?p> 姜太虛露出苦笑之色看向了仲啟。
“小啟,你看看我這個所謂的煉虛合道大真人連家人都保護不好。”
仲啟一直都乖乖的坐在一邊沒有說話,默默地聽著太公和母親說話。他不知道大真人是個什么境界,但一定很厲害就是咯。
聽到太公的話,仲啟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是對著太公露出了笑臉。
姜玉雨看著兒子也笑了笑,隨即她又露出一絲擔(dān)憂。
“祖父,您為什么要教小啟封神陣?”
封神陣?不是小喚靈陣嗎?
姜太虛好像看出了仲啟的疑惑,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
“喚靈陣就是封神陣,只不過換了個叫法罷了。”
仲啟點了點頭,姜玉雨則繼續(xù)問道。
“您這么做真的沒事嗎?”
姜太虛低頭看了眼正在拔自己胡子的仲雅,兩人相視一笑。
“有什么關(guān)系?我這一生都給了姜家,遵守著所謂的祖訓(xùn)族規(guī)?,F(xiàn)在我老了也想放肆一下,而且小啟又不是別人,他是我的外曾孫。你說是吧,小啟?”
仲啟雖然不知道其中的淵源但還是點了點頭。
房間內(nèi),仲歌和姜玉上一人坐在一邊,隔的很遠。房間被施展了隔音術(shù),畢竟姜太虛說了不要驚擾到孩子。
兩人已經(jīng)吵了半天,都有些面紅耳赤的。姜玉上皺著眉頭看著仲歌,感覺他的狀態(tài)有點不對。
“你觀想了那個?”
仲歌皺著眉頭點了下頭。
“那你有沒有回家?”
“我現(xiàn)在就在家里!”
“你知道我說的哪里!”
仲歌搖了搖頭。
姜玉上站了起來,在房間中不斷地度著步子,好像有點焦急。
“你有想過后果嗎?”
“又不是沒有人修行過?別人能成功我為什么不能?”
姜玉上氣急,指著他一時間被懟的啞口無言。
“那小啟呢?他修行的是什么?”
“他是我兒子,自然和我一樣。”
姜玉上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此刻他居然和聲和氣的對仲歌說道。
“找機會回趟家吧,就當(dāng)是為了玉雨、小啟和小雅,好嗎?”
姜玉上發(fā)誓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妹妹和兩個外甥,他絕對不會對這個男人這么客氣!
絕!對!不!會!
仲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姜太虛和姜玉上最后沒有在這里吃飯,便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姜玉上抱了抱妹妹。
“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有時間回家看看。你嫂子和牧青都很想你,牧霜那個丫頭你沒見過,但經(jīng)常念叨著想見自己的小姑。”
姜玉雨哭著點了點頭。
有些結(jié),解了便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