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姜家重器
眼看著諸葛八陣搖搖欲墜,隱藏在暗處的四王也動起了心思。
鐵王興致勃勃的問道。
“動手嗎?”
銀王和銅王也看向了金王,金王搖了搖頭說道。
“還沒到時候,陣還沒破。”
“這不就要破了嗎?”
“你太小看這兩個老家伙了,他們的底蘊遠(yuǎn)超你們的想象。”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呀!”
“再等等。”
正在他們商討之時,耳邊忽然傳來誦經(jīng)之聲。
“如是我聞:一時,薄伽梵在佉羅帝耶山諸牟尼仙所依住處。與大苾芻眾俱,謂過數(shù)量大聲聞僧,復(fù)有菩薩摩訶薩眾,謂過數(shù)量大菩薩僧,說《月藏》已……”
四王眼看著一位白袍勝雪的中年僧人走向了他們。這個和尚面容很是俊秀,白面無須,手中握著一轉(zhuǎn)經(jīng)輪。白袍僧人頭頂有一十二個戒疤,此乃是最高戒“菩薩戒”。事實上,戒疤并不是僧人的標(biāo)配,很多僧人都沒有燙戒疤的習(xí)慣。大多戒疤和尚都是苦修士。
四王看到這個和尚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因為他們今天想的是渾水摸魚,可不想大張旗鼓的和姜太虛他們真刀真槍的干一場。而且,這個和尚可不一般。
金王看了眼其他三王,三人點點頭,金王走上前去,其他三人則蓄勢待發(fā)。
金王伸手?jǐn)r住了和尚。
“真一,你來這里干什么?我可不記得伯陽洞天和你九子佛國有什么關(guān)系?”
真一和尚笑著回答道。
“老子化胡,自然有關(guān)。”
金王不屑的輕笑幾聲。
“你信?”
真一和尚搖了搖頭。
“不信?!?p> “那你到底想干嘛?”
“看上一看也是好的。”
說完真一和尚轉(zhuǎn)著轉(zhuǎn)經(jīng)輪誦著經(jīng),繼續(xù)走向了伯陽洞天。
金王好似心有不甘,在他背后追問道。
“別忘了!九子佛國也是從沃石陰山之上走出去的?!?p> 真一聽聞此話,停下了步子,背對著金王問了一句。
“莫不敢忘?!?p> “那你九子佛國到底選擇哪一方?”
真一面上依舊帶著微笑,他再次轉(zhuǎn)動起轉(zhuǎn)經(jīng)輪往前走去。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fù)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p> 聽聞到真一的誦經(jīng)之聲,金王怒火中燒,他吼了一句。
“我不要聽你念這破經(jīng)!給我個回答!”
“施主,你著相了。”
金王得到了真一的回答,但是這個回答并不是他想聽到的。
九子佛國和他們有著十分微妙的聯(lián)系,而且九子佛國的能量尤在一般世家大族之上,如果能夠爭取到他們的支持,那他們的計劃就會更加的完美。
金王苦笑了兩聲,他早就知道會是這么個結(jié)果,可自己為什么會對他們抱有期待呢?而且,現(xiàn)在的他們能容得下九子佛國嗎?好像早就不能了吧?
鐵王跟了上來,看著真一的背影說道。
“就這么放走他,不會泄露我們的蹤跡嗎?”
金王搖了搖頭,也看著真一的背影。
“可是……”
“他已證得菩薩果位,四相能不動干戈的留下他?姜太虛和諸葛太素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說話前先動動腦子!弟弟!”
金王的這一聲“弟弟”叫的咬牙切齒,怒其不爭。
鐵王面色鐵青的點了點頭,但卻不敢反駁金王的訓(xùn)話。
……
伯陽洞天外,諸葛八陣搖搖欲墜。
張道真眼見此情此景,說道。
“院長,學(xué)生愿再入一陣?!?p> 姜太虛撫了撫胡子,笑著搖了搖頭。
白袍僧人邁著步子,來到他們面前。一手持轉(zhuǎn)經(jīng)輪,一手單手立掌對著幾人行了一禮。
張道真好像對他不喜,自顧自的喝了口酒,不去理他。真一也不生氣,依舊是那副微笑的表情。
姜太虛笑著對他說道。
“真一前來,所謂何事?”
“太虛前輩,太素前輩。弟子前來只為觀禮,無他法?!?p> “善?!?p> 諸葛太素看了眼真一,也問了一句。
“可曾見藏頭露尾之輩?”
“沃石陰山,四王四相?!?p> 諸葛太素不屑的笑了笑。
“等了他們這么久,還是不敢出手,這一代的四王也就這般了?!?p> 真一笑著欠了欠身,便退到了一邊。
張道真倒是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原來二位院長不急不緩是有所求。陰山四王他倒是有所了解,只是不深罷了。沒想到,兩位前輩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八陣中的這些人,而是躲在一旁的宵小之輩。
“院長,道真請戰(zhàn)。”
姜太虛笑了笑,看向了真一。
“真一可愿前往?”
“愿為張道兄壓陣?!?p> “善?!?p> 說完,張道真和真一離開了此地。
諸葛太素看著姜太虛說道。
“看來今日沒什么收獲了,真是好生無趣的一場戰(zhàn)斗?!?p> 姜太虛撫了撫胡子。
“本就不是什么生死之斗,大家也就求個結(jié)果,談不上戰(zhàn)斗不戰(zhàn)斗的。”
姜太虛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卷法旨,此旨非金非玉、非布非紙,通體成青玉之色,上繪有一方混元寶珠。
諸葛太素惋惜的看著法旨。
“可惜,可惜?!?p> 姜太虛笑了笑,沒說話。將法旨打開,送入八陣之中。
遠(yuǎn)處的四王也見到了這一幕。
銅王面露好奇之色問道。
“是那物嗎?”
金王目光灼灼的盯著法旨,點了點頭。
“封神榜!可惜,和天師道的兩儀微塵一樣都是殘缺之物。但就算如此,也是鎮(zhèn)族重器?!?p> 張道真和真一在片刻之間便來到四王的面前。
面對修真界曾經(jīng)的兩大天才人物,四王此刻也是嚴(yán)陣以待。
他們都沒有說話,因為沒有必要。
真一手中輕拈,一朵花出現(xiàn)在的指尖,手指輕彈那朵花飄到四王身邊,頓時都沒了身影。
“好一個拈花世界,但我對你的掌中佛國更感興趣?!?p> “見笑了?!?p> 說完,兩人跳將進(jìn)去,入了拈花世界,二人迎戰(zhàn)四王。
而這邊封神榜一入陣眼,破陣的七人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天覆陣中,孫之禮滿身傷痕的從滅門之中走了出來,紫青雙劍也飛回了張季重的手中。
孫之禮一步一步的走向張季重,張季重皺了皺眉頭,因為孫之禮每走一步身上的傷便好上三分,當(dāng)孫之禮走到張季重面前的時候,他已經(jīng)變回了年輕時的模樣,一個英姿勃發(fā)的青年。
張季重抬頭看了看,嘆了口氣。
“看來姜氏的封神榜出世了?!?p> 張季重?fù)u著頭踏出了天覆陣,當(dāng)封神榜入陣之時,八陣就停止了運轉(zhuǎn)。
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比下去了,這場點到即止的切磋,他們已經(jīng)輸了。
孫之禮邁著步子也走了出去,只是每走一步他便蒼老一分,出陣的時候他又恢復(fù)了平常的模樣。
其他六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出了陣,張道真和道一也出了拈花世界。張道真口中說著“無趣”。丑山之下的高塔內(nèi)傳出一聲不甘的怒吼。
茅廬前眾人齊聚,姜太虛挽留了一句。
“稍等片刻?!?p> 說完,他便入了茅廬之中,出來時手中托著一團紫氣。
張季重他們也看向了姜太虛手中的紫氣,只是這團紫氣并沒有在他手上停留多久便飛到了天上,消散不見。
張季重等人面露苦笑之色,原來只是一團不知用途的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