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獨守空房
他知道江汀蘭今晚不會再過來了,可是他還是相等,哪怕坐一夜也沒有關(guān)系。
第二天還沒等來江汀蘭,九霄倒是先來了,江汀蘭的房門大敞著開著,他背著手走進去,看見趴在桌上睡覺的洛塵,再看看一身喜服,蓋頭還沒掀開的林苦悠,臉色慢慢變好,沉聲走了過去,一夜沒睡的林苦悠有些暈乎乎的,他聽見細小的腳步聲走來,自以為是江汀蘭回房了。
林苦悠呆了呆,從身后摸出如意桿遞過去“蘭蘭要揭蓋頭嗎?”
九霄無聲冷笑,并沒有開口否認身份,反而接過桿子挑開林苦悠的蓋頭。
恰巧在此時,洛塵悠悠轉(zhuǎn)醒,剛巧看見他的動作,從椅子跳起上沖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他趕到時,林苦悠的蓋頭緩緩落地,一張小巧精致的臉露出來。
蓋頭被揭開,林苦悠才感覺到有些緊張,他抬起頭去瞧,是九霄。
他震驚的表情取悅了九霄“怎么?不是你叫我揭開的嗎?”
洛塵這才從初見林苦悠的驚慕中走出“你干什么!人家等了一個晚上,誰叫你去挑蓋頭的!”洛塵拉開九霄,回身望去,果然見林苦悠露出委屈的表情。
他那么在意蓋頭,一個晚上坐著不敢動,現(xiàn)在居然叫一個男人隨隨便便的揭開了,洛塵想想就生氣。
“干什么大驚小怪的,江汀蘭都不稀罕的揭蓋頭,一個晚上都沒來,還用得著等嗎?洞房花燭夜就那一夜,過了那個時間就差了那個意思了,她要是真在乎的話,洞房花燭夜都能叫你獨守空房嗎?切,我還當(dāng)你是個麻煩呢,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江汀蘭對你,也就那樣吧?!?p> “你胡說什么,昨天晚上要不是懷卿半路截走阿蘭,他用得著等嗎?”洛塵將他拖出去,不想叫林苦悠看見九霄一臉得意的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九霄笑笑,不嫌事大的大聲嚷嚷“懷卿能將她勾走,叫林苦悠洞房花燭夜獨守空房,那也是他有本事,再說了,若是江汀蘭心里真有他,怎么可能被人輕易的捉走,怕是打斷了腿,也要爬回來的吧?”
“你在亂說什么!快給我閉嘴!”洛塵咬牙切齒的推搡他,九霄也不死賴著不走,周遭已經(jīng)有月宮的小仙娥圍過來看熱鬧了,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沒必要呆著。
洛塵趕著周圍竊竊私語的人群“去去去,該干什么干什么去,這是你們該管的嗎?都別看了,今天的事情,誰要是敢說出去,我就……就,就叫阿蘭收拾你們!你們快散了!”洛塵裝出兇巴巴的樣子,可他畢竟不是月宮的主人,沒有威嚴(yán),還是捂不住悠悠眾口,人是全散了,可還是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說著話,眼睛還往林苦悠房里瞧,全是好奇看熱鬧的嘴臉。
他進門安慰著林苦悠道“你別聽他們瞎說,阿蘭就是有事,她也不是不在乎你的……就是,就是忙而已。”
林苦悠聽著他別扭的借口,低垂下來腦袋。
別說林苦悠了,洛塵編的慌他自己都不相信。
“哎呀,你別擔(dān)心,你想想,你長成這樣,誰能忍心拒絕呢!”洛塵走上前抬起他的臉仔細地瞅了瞅,不得不感嘆林苦悠的長相。
“來來來,我給你蓋上,沒有人知道你蓋頭被揭過了,我替你保密哦!”洛塵拿起蓋頭就想往他頭上蓋,林苦悠抓住他的手放下“不用了,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p> 蓋頭已經(jīng)叫人揭開過一次了,何況這已經(jīng)是新婚的第二天,做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什么叫沒有意義啊,蓋頭一定要叫阿蘭掀開一次的,來,你蓋上,我給你去叫阿蘭,你等著?!甭鍓m沒聽他的反抗,將蓋頭一把遮住他的臉。
洛塵跑出去,沒走兩步就碰上了懷卿帶著江汀蘭走來,他上前拉住江汀蘭的手想要將她帶走“你要帶她去哪?”
懷卿一動不動的盯著洛塵,他又恢復(fù)從前的發(fā)型,只不過換了他從前穿的黑衣,那只受傷的眼睛被遮擋起來了,可他只用一只露出來的鮮紅眼睛盯著洛塵,盡然叫他有些膽顫了。
“我?guī)ァ粕w頭吶,人家等了一個晚上了,蓋頭還沒掀開呢。”洛塵有點很害怕懷卿的眼神,躲閃著說出原因,他倒還不忘給江汀蘭為林苦悠說些好話“小悠一個晚上都沒睡,你要不……先去看看他?”
江汀蘭知道自己是傷害了人家了,有點不敢去見林苦悠,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為什么昨晚會缺席,何況她也并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糾纏,發(fā)生些什么。
可林苦悠一直等著,她不能一直這么拖下去的。
江汀蘭松開懷卿強拉著的手,硬著頭皮跟洛塵離開,懷卿捏了捏空蕩蕩的手,跟上江汀蘭與洛塵兩人。
“來來來,快掀蓋頭?!甭鍓m還沒到就在門口嚷嚷,比江汀蘭還要興奮。
江汀蘭拿著如意桿,挑開林苦悠的紅蓋頭,。
他一身紅衣,更稱的他唇紅齒白,一頭白發(fā)被高高挽起,帶著金黃的鳳冠,初看顯得有些艷麗,細看更像出水芙蓉,江汀蘭不知道原來男子穿紅衣帶鳳冠也會那么好看,不顯得女氣,反而有些英氣。
江汀蘭在他的臉上停留的有些久了,懷卿就在一邊看著兩人的對視,林苦悠有多好看,他本該早就知曉的,可還是被驚艷了,更何況是蘭蘭呢。
“好了,蓋頭也掀開了,蘭蘭也該餓了,走吧,我們?nèi)コ栽顼?。”懷卿將江汀蘭強行拉到懷里,叫她不得不看著懷卿的眼睛。
江汀蘭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明顯的祈求的味道,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走吧?!币娝恢睕]有反應(yīng),懷卿沒等她說話就是想拉走她。
“哎——等一下??!交杯酒還沒喝呢!”洛塵端著兩杯酒不敢快步走,只能小碎步的跟上去,可等他到了門口,兩人早就不見蹤影了。
林苦悠坐在床上,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與江汀蘭說上一句話呢,她就離開了,匆匆一面,若不是蓋頭揭開了,他都懷疑江汀蘭從來沒有來過。
洛塵端著酒呆愣著回頭看看林苦悠,他果然一副神傷的表情。
這下他也不知怎么安慰他了,洛塵放下酒杯,走上前拍拍林苦悠的肩膀,想了想說道“沒關(guān)系的,你沒看阿蘭剛剛都看呆了嗎!這就說明她很喜歡你的!反正……起碼很喜歡你的臉!管他呢,你只要想辦法與阿蘭呆在一起,牢牢抓住她,你長得這么好看,不怕她不喜歡的!”
“是嗎。”林苦悠貌似并沒有被安慰到。她記得江汀蘭說過。長得好看的她都挺喜歡的,自己又不是唯一一個好看的,就像九霄說的那樣好看又有什么用呢?懷卿月線從前也是好看的,現(xiàn)在雖然被毀容過了,可他瞧著還是風(fēng)姿猶存的,江汀蘭與一位那般身份的人在一塊,會回頭看看自己的嗎?
從前林苦悠只想著能叫她陪陪自己說說話就心滿意足了,現(xiàn)在看著江汀蘭那般輕易的被懷卿拉走心中確卻是不滿了。
鳥族男子不論是嫁進本族還是外族,做小還是做大,因著光鮮的樣貌,都是受寵的,可沒想到自己新婚夜居然會是這樣的,林苦悠心中暗道:憑什么我要一次次的叫人拋下?難道我就不配得到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