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內(nèi),江汀蘭將那少年叫道跟前“多大了?”
“一百一十九,小姐。”
洛塵坐在江汀蘭右側(cè)沖她挑挑眉,江汀蘭也有些意外。
“旁人都叫我夫人,你怎么叫我小姐?!?p> “因為小姐看起來就是小姐不像夫人?!?p> “是嘛,你在夸我年輕?!?p> “右之只不過是實話實說?!?p> “這樣算起來,你確實還小,若是在凡間,你也就是十八九歲的年歲,以后就叫我蘭姐吧,不用小姐夫人的叫,我不習慣?!?p> 江汀蘭本以為他會推脫,沒想到他并不扭捏馬上就應她“是的,蘭姐?!?p> 黃昏時刻,懷卿帶著一盤蛋炒飯進來,江汀蘭和洛塵都已經(jīng)吃上了。
看著姍姍來遲的懷卿,江汀蘭放下還未吃過幾口的飯,瞬間沒了胃口。
“誰給她做這些又油又膩的葷食,不知道蘭蘭現(xiàn)在不能吃這些的嗎?”懷卿看一眼給江汀蘭布菜的白右之,責備之意溢于言表。
白右之安順的跪下,可言語間一點也沒有順從的意思“右之是瞧著蘭姐愛吃才多夾了幾筷子的。”
懷卿注意到了他口中的稱呼,皺起眉頭“不懂規(guī)矩,誰準你這么叫蘭蘭的?”
“是我允的,這又沒什么,不過是一個稱謂罷了,你兇他做什么?!苯√m讓他起來“別動不動就跪,這習慣可不好,改了?!?p> “是,蘭姐?!卑子抑畯牡厣险酒鹕韥恚匦伦叩浇√m身邊來給她夾菜。
懷卿盯著白右之看了一會,眼里凈是不明的情緒。
這個場景太熟悉了,白右之就像當初的那個假冒丁蘭一樣插在兩人中間,懷卿握緊拳頭,他可算明白當時蘭蘭的心情了。
蘭蘭這就是在報復自己吧。
懷卿平復情緒,走上前坐在江汀蘭身邊,“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吧。”打發(fā)走了白右之,懷卿將蛋炒飯端上桌放在江汀蘭跟前。
“蘭蘭,你從前親口告訴我的,說你很喜歡吃這個,我這次肯定沒有記錯,蘭蘭你嘗嘗,我這些年每日吃的都是這個,看看是不是和你炒的一樣?!?p> 江汀蘭也發(fā)現(xiàn)了,他照顧自己的那幾日,吃的全是炒飯,一日三餐,也不見他膩的慌。
“天天吃這種沒有營養(yǎng)的東西,怪不得瘦的跟個猴似的?!甭鍓m湊上來看了眼炒飯,他并沒有吃過,只見那炒飯中只有雞蛋,心道這東西肯定沒有營養(yǎng)又難吃。
懷卿本是不在意自己的長相的,可如今江汀蘭身邊多了兩個鮮亮的少年郎。
再看看自己衣袖露出來的胳膊上布滿了細小的傷痕,這都是從前養(yǎng)他那些血勾幽魂生出的疤,到現(xiàn)在依然有許多難看的傷痕,懷卿拉了下衣袖,遮住了那些還未消失的疤。
他并未理會洛塵的話,洛塵在這里呆了許久,懷卿鮮少接受他的各種挑釁,在他看來,這是他與江汀蘭兩人的事情,用不著一個外人對他說三道四。
“來,蘭蘭,嘗嘗?!睉亚涠松铣达埻?。
江汀蘭撇過腦袋,接過白右之的湯喝著,并沒有吃它的意思。
干得漂亮啊,阿蘭,就是要故意冷落他!
洛塵有些得意的向懷卿挑挑眉:看見了吧,阿蘭可不領(lǐng)你的情。
這倒不是江汀蘭真的這么幼稚,只不過是因為蛋炒飯對于她與懷卿有特別的意義。
她對懷卿說過:要是有一天你做錯事了,那就給我做一碗蛋炒飯,我要是吃了,就一定不再生你的氣了。
這個約定只有二人知曉,從前江汀蘭惹他生氣總給他送炒飯,兩人吃過炒飯,就當那不愉快的事翻篇了,這就是懷卿這么執(zhí)著于蛋炒飯的原因,他也想像從前那樣,吃了炒飯,將以前發(fā)生的事情一筆勾銷。
以前是自己求著他哄著他吃的,現(xiàn)如今卻反過來了,懷卿追著喂她蛋炒飯。
真是太搞笑了,他不會還以為這只是一碗蛋炒飯能解決的事情吧。
“以后你一個人吃吧,不用做我的了?!苯√m對他表示不用再一天三頓來給自己做炒飯了,他已經(jīng)連續(xù)做了幾天了。
“就是,這個東西也就你天天吃,阿蘭才不喜歡呢?!?p> 面對洛塵的話懷卿沒有反駁,只有他知道江汀蘭的意思。
蘭蘭她還不想原諒自己吧。
懷卿默默的吃著炒飯,飯桌上一片沉寂。
白右之站在一邊觀察著桌上的一切,似乎那位洛塵與江汀蘭更親近。
他想起自己打探來的傳聞,看來是真的了,這樣說的話。
白右之低頭望向江汀蘭的背影,讓她收了我也不是件難事。
“你也坐下來吃吧,不用干站著。”江汀蘭這才想起身后站了個人,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頭與那雙黝黑沉寂的雙眼對視。
江汀蘭一愣,先一步移開視線。
“不用了蘭姐,我該站著的?!?p> 懷卿眉頭一皺,他居然叫蘭蘭為蘭姐,并且自稱為我,可江汀蘭沒有說什么,這說明這是她允的,他不好多說什么。
“我叫你坐你就坐,我這里沒什么規(guī)矩,坐下來吃吧。”江汀蘭再次出聲,白右之沒再推脫,坐在了江汀蘭對面。
飯桌上,白右之仔細的觀察著江汀蘭的喜好,時不時抬頭去瞧江汀蘭。
可忽然他撞見了一雙帶著警告的紅眼,他作勢低下頭,臉上卻全無害怕的神情。
夜里,江汀蘭躺在床上思考著白右之,他一次又一次的將打量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滿眼不安分的意思,就差在臉上寫:我想爬床,這幾個字了。
按洛塵的意思,這就是件好事,先拿白右之擋著惡心懷卿,實在不行再找他出手,這不乏是個好主意,但江汀蘭不想拉那個少年下水,哪怕他自己有下水的意思,江汀蘭也不想讓他沉溺其中。
“蘭蘭?!苯√m聽到了懷卿的聲音,下意識的閉眼裝睡。
懷卿揭開紅簾,燈火照在她的臉上,江汀蘭的眼睛輕顫。
他知道她在裝睡,雖然他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可每次還是會趴在她耳邊輕聲的喚她。
“蘭蘭,我不喜歡那個白右之,我們將他換了好嗎?我給你找一個更好的,好不好?”懷卿問他,江汀蘭繼續(xù)裝睡不回他。
本來還在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用白右之這個人,既然懷卿這么介意,那這白右之她還真要用了。
良久,懷卿沒再說話,江汀蘭感覺到眼皮上再次暗下來,她以為懷卿已經(jīng)離開了,剛要睜開眼睛,被子忽然被人拉開了一些,隨后,一股淡淡的的冷香傳來。
他居然躺下了,他是要與我一起睡嗎?
因為江汀蘭回來后一直躺著冰床,所以兩人并沒有再同床共枕過,江汀蘭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往日他都是在那個坐塌上將就的,今天怎么就上來了。
“明日我便將這冰床撤下了,今晚陪蘭蘭再睡最后一晚冰床好不好。”懷卿小心翼翼的靠近江汀蘭,口中的熱氣吹在江汀蘭頸邊。
不一會,懷卿瞧著還未有動靜的江汀蘭,以為她同意了,悄悄的劃過去一只手,勾住了江汀蘭的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