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魔主，這個名聽起來也很霸氣了。”
風莫塵贊嘆道。
“話說，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雞有才說道。
“我？哈哈，我叫風莫塵，風族的。對了，你們現(xiàn)在的位置是在風族領域內，風城的邊緣。”
“對的，這個和我們知道的也差不多?！惫防厦氨硎究隙ā?p> “但是你說的神族，我就沒聽說過了?！?p> “關于神族……”風莫塵想了想。他知道的也不算多，不過風潤德老爺子以前給他講過一些神族神子的事。
那就把神子的事情簡單說一下吧。
想到這里，風莫塵開口道：
“魔族我確實沒有聽說，在如今的大陸上，神族才是最強的種族。據(jù)說神族擁有的九階強者的數(shù)量為大陸上其他種族擁有的九階強者數(shù)量之和?！?p> “噗呲?！?p> 雞有才沒有忍住，發(fā)出了嘲笑的聲音，狗老冒的臉上也掛滿了嬉笑。
“以九階強者的數(shù)量來衡量種族……倒也是一種三流的衡量方法?！?p> “難道不是嗎？”風莫塵撓撓頭。
“大體上倒也可以這么理解吧，但是境界不是決定一切的必要因素。就像很多八階的魔族就已經可以和九階的普通強者硬抗一波了?！彪u有才解釋道。
“好吧?！?p> 風莫塵聳聳肩，繼續(xù)講述：
“不管怎么說，神族的霸主地位沒有人能夠撼動，可能只有八大族聯(lián)手才能有和神族匹配的實力。”
“對了，如今的八大族分別為金、木、水、火、土、風、云和雷，這個和你們那個時代一樣嗎？”
“一樣?！?p> 雞有才點點頭，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個時代的地表也是八大族林立，魔族最強，至于神族，我們真的聽都沒有聽說過?！?p> “那就好。神族雖然是大陸地表的霸主，但是他們并沒有侵占其余大族一統(tǒng)大陸的意向，也沒有刻意去打壓八大族的發(fā)展?！?p> “這么說來倒還好。和和平平的多好，大家一起共同發(fā)展嘛，魔族曾經也是這樣，沒有仗著實力強欺負別人。當然，一些個別人也另算。”狗老冒對神族表示肯定。
“然而神族定了一項規(guī)矩，一個八大族必須遵守的規(guī)矩。”
風莫塵回想起那天晚上老爺子給他的故事。
……
“每隔一萬年，八大族的當代族長都必須相約來到神族掌控的‘魔法大陸決斗場’，即魔斗場進行對決，最后勝利的人可以獲得神族的‘神子’?！?p> “所謂的神子，就是一種人……不，那不是人，沒有人把他們當人，他們是傀儡，一個只有著人的外表，而沒有人類靈魂的物品。”
風潤德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似乎是在悲憫，又似乎是在慶幸。
“我是八屆的神子，神歷八萬年，當時風門的老宗主戰(zhàn)勝了其余七大族的所有族長，把我?guī)Щ亓孙L門?！?p> “老宗主就像是我的父親一樣對待，他沒有把我當成一個物品，一個宗門的隱藏武器，一個掌權者們之間的籌碼，而是單純的把我當成一個人看。”
“他教會了我很多，讓我知道了什么是愛，什么是信仰，什么是我真正應該珍惜的東西?！?p> “為什么？”風莫塵不明白，提出疑問：
“神子到底是什么？”
“而且前輩，既然您曾經是神族的人，為什么您使用的法力是風屬性法力呢？不應該是神屬性法力嗎？”
“不一樣。”
風潤德閉上眼睛，回憶起曾經痛苦的回憶。
“從我記事起，我就在神族的某個孤兒院里生活。當時每天沒什么事情，就是和孤兒院的其他孩子們打打鬧鬧?！?p> “直到有一天，神族的宗門——神殿向全族招收神子候選，沒有其他的要求，只要是那種無依無靠的孤兒就行?！?p> “我那時候什么都不懂，感覺待遇挺好，就直接報名了。因為這個神子選拔不需要任何報名費，而且全程都供吃供住，每天還給每個人許多補助費。殊不知，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是有代價的，那是一切噩夢的開始?！?p> “初選的時候，神殿的工作人員將所有孤兒每十個人分為一組，一組的人被關進一個小黑屋里，不給任何食物和水，讓我們硬挺著，直到過去十天十夜才放出來。”
“你知道嗎？那時候的我們都只是沒有任何法力的普通小孩，怎么可能不吃不喝硬生生挺過十天？然而神殿的人就是這么設計的?！?p> “最初，我們這一組的大家都是硬挺著，然而到第三天的時候，有人受不了了?！?p> “難道？”風莫塵露出震驚的表情。
“是的?！憋L潤德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殺人，吃肉?！?p> “第三天，是十個人?！?p> “第四天，是九個人?！?p> “第三天夜里，有個人把我們十個人里面最瘦小的給……”
“因為人被餓瘋了，就會逐漸失去人性，那個時候的人已經不能夠稱為人了?！?p> “第五天，剩下八個人?！?p> “那個殺人的人被人殺了，新的殺人者卻理所應當，聲稱自己把惡人殺掉就是好人，吃掉惡人的肉，也是為了大家好?！?p> “第六天，幾乎所有人都受不了了。大家共同分食了……”
“然后到了第十天。十個人，死了兩個?；钕聛戆藗€人，瘋了四個。”
“而這，只是初審。”
“瘋掉了的人也失去了資格，神殿不管不顧，扔了出去，一點錢也沒給?！?p> “然后就是二審。二審給了每個人一管不知名試劑，要求強制打入身體里，活下來的人算是通過。我還記得，當時有將近一多半的人直接爆體身亡，剩下的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損傷?！?p> “我的癥狀是渾身劇痛，總感覺體內有一股力量想要向外沖出去，但是我忍了下來。因為我知道如果控制不住，我也會爆體而亡?！?p> “二審的痛苦比起初審有過之而不及，我硬生生挺過了一個月，身體上的痛苦才有所緩解?！?p> “二審通過的時候，我已經打算退出了，畢竟這是在玩命，錢已經沒用了，保命要緊。但是……已經晚了，任何有反抗心思的人被當場殺掉，不留一絲情面。”
“很快三審來了……三審是以一百人為一組，彼此之間隨意廝殺，只能站著一個……”
“四審是所有人繼續(xù)打加強版不知名試劑，奇跡般地，我又活過來了?！?p> “也就是在四審的時候，我覺醒了法力。但是那不一樣，我身為神族人，獲得的法力卻不是神屬性法力，而是無屬性法力……”
“五審更加變態(tài)，每個人被發(fā)了一本神族法典，要求一周之內必須背下來，背不下來或者錯誤率超過百分之十的立刻清除?！?p> “六審是把我們關進野獸籠里，開始新一輪的生存游戲?！?p> “七審是洗腦教育，主講官像畜牲一樣對待我們，徹底摧毀我們做為人的尊嚴，吃畜牲吃的東西，和牲畜住在一起?！?p> “八審時，老師先是教會了我們一個修復自身肉體的功法。然后把我們綁在墻上，用比人大的錘子敲打我們?！?p> “砸下去的瞬間，渾身的骨頭直接粉碎，要求我們自己用法力修復。我們被掛在墻上錘了一年，沒有吃過任何東西?！?p> “……然后到了九審，最終之審?！?p> 風潤德突然不說話了。
“……最終之審，是什么？”
風莫塵整個人都麻了，風潤德的悲慘經歷讓他深受震撼，倍感同情。如果他是風潤德的話，他又能挺到幾審呢？
所以這第九審，到底是什么？
風潤德開口了。
“神殿讓我殺人，殺掉所有和我有過接觸的人?！?p> “以前住過的孤兒院里的所有人，參與這場選拔的所有工作人員，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無論是好的惡的，無論我愛的恨的，只要和我有過接觸，就一個也不能留?！?p> 空氣陷入詭異的寧靜。
風潤德最終成了神子，那么說明他……
這是一場悲劇，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可是最終怪誰呢？到底誰才是幕后黑手？誰才是最該死去的人？
只能說，當雪崩落下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還是回答你的問題吧。”
風潤德露出熟悉的笑容，溫柔親切：
“后來我才知道他們給我注射的那種試劑，其實就是大量的無屬性法力濃縮的液體。神族似乎一直以來都在研究著無屬性法力，想要徹底掌控這種力量。”
“他們一直在尋找類似神子的能夠使用無屬性法力的人，加以研究。說來奇怪，當我被認定為屬于風族之后，他們當天晚上又給我注射了另一種試劑?！?p> “就一夜的時間，我的無屬性法力又全部變成了風屬性法力，直到現(xiàn)在?！?p> “唉?！憋L莫塵嘆口氣，不知道說什么好。
“所以說……神族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風莫塵只用一句話，精辟地總結了所有。
“那倒也不是，可能存在吧……畢竟那么多人里，肯定有一兩個善良的存在?！?p> 風潤德輕呷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