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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大反派后,我把他撩懵了

第232章 西羌

  僅剩的四名護衛(wèi)將項理牢牢護在了正中間,一塊如蘑的巨石暫時護住了他們的后背。

  野利達旺持刀面朝眾殺手警戒著,沉聲對那些殺手報了身份:“我們大白上國小民弱,偏安一隅,從不參與他國紛爭,國主和少主也一項與人為善謹小慎微,朋友,怕不是對我們有什么誤會,不如大家當面說清楚?有什么誤會也盡早解開!”

  殺手中一人冷嗤道:“區(qū)區(qū)西羌不過蟻巢之地竟也敢自稱國,螻蟻王也配為國主!不過是仗著鬼海道之險茍延殘喘至今,還真當自己如何了不起了!”

  野利達旺聞言心往下沉。

  能說這話的應(yīng)該是周人!

  早年西羌人原本分兩支,分別居住在雍涼府—靈州一線,后因與雍涼府當?shù)睾缽娖鹆藥状未鬀_突,無力抗衡,大周朝廷又息事寧人不肯維護,雍涼府羌人這才被迫舉族遷移至鬼海道外的靈州。

  彼時恰逢北興崛起,又對大周虎視眈眈,大周重兵踞北,而西北面一是有荒僻有地勢之險,且又無強鄰?fù){,兵力自然有所不及,時西羌首領(lǐng)項鴻儒趁虛而入攻占了靈州。

  大周當時尚有余力剿平西羌之禍,奈何周、興之戰(zhàn)爆發(fā)了,項鴻儒趁機將雍涼府以西另五州之地全部納入囊中,旋即投降北興,自愿充當其打手助其抗衡大周,這才被北興隆泰帝封為國主,從此開朝建國。

  先帝盛怒之下,抽調(diào)七路大軍征伐項氏,但七戰(zhàn)皆敗,有北軍不熟悉地勢倉促出征之故,鬼海道的險要也占了很大的因素。

  此后,雙方就這么僵持下來。

  直到項鴻儒去世,其子項中原繼任國主后,對大周稱臣,雙方的關(guān)系才有所緩和,但此時的大周已經(jīng)被北興壓得喘不過氣,早無昔日霸主之威勢,而項氏卻休養(yǎng)生息十余年,又雄踞西北,霸占了原來大周西域?qū)賴耐ㄉ掏鶃碇?,各方面都日益強大,周人也再無力收服西北,只能捏著鼻子承認了項氏國主的地位,雙方協(xié)約互不相犯。

  殺手說出這番話來,莫非是大周朝廷意欲撕毀協(xié)定?

  野利達旺一面環(huán)視敵人,一面冷聲道:“大周與我大白上交好二十年,閣下這么說,莫非想撕毀協(xié)定挑起兩國紛爭?大周若是撕毀協(xié)定,往我大白上直接下戰(zhàn)書就是了,又何必如此鬼祟行事!”

  項理怒道:“這不就是周人與大興和談自以為北面無憂,無恥撕毀協(xié)議,大周欺我太甚!他們擺明了就是沖著我們來的,野利你還與他們說這些作甚!昔日我先祖能在鬼海道以少勝多,七敗周人,今日又何須懼他們,要戰(zhàn)就戰(zhàn)!”

  說話間,他不由分說地放出了信號。

  這雖不如大周最新的信號狼煙色澤鮮艷持久且聲響巨大,但這一聲破響經(jīng)由魔鬼城奇特的石林構(gòu)造傳聲后,竟也放大了數(shù)倍,雖不到地動山搖的程度,但卻不知何故,帶動了地面沙屑滾滾簌簌,很快,又激活了大漠底下的流沙移動,腳底下發(fā)出一陣綿延外展的詭異聲響。

  白煙被魔鬼城的風(fēng)一吹,帶著獨特的氣息散出去了老遠。

  靈州據(jù)此不過數(shù)十公里,西羌在鬼海道邊上就有駐地,且常在這里面練兵,不怕他們收不到信號。

  但對方人數(shù)太多,援兵收到信號趕來多半也來不及了,但無論如何,一定要將信號傳出去,讓他們知道周人的打算做好防備!

  做完了該做的,項理拔出一柄彎刀,面色決然。

  還是那個冷酷的聲音道:“今日就在此地血洗前恥,再與西羌開戰(zhàn)!”

  “殺!”

  對方直接承認了身份,話落,颯颯刀風(fēng)罡氣毫不留情的一擁而上。

  項理五人勉力支應(yīng)了一陣,他被人護著胳膊上也負了傷,就更別說另外四人了,他們邊打邊往一處巨石邊后退,待靠近一處巨石時,又折損了一名護衛(wèi)。

  項理及時扶助同伴的尸體,眼睛通紅,他正要往前,野利達旺猛地將他推了一把,見對方趴倒在流動的沙渦中,身上迅速蓋上了黃沙,他趕緊吩咐同伴斷后,務(wù)必要為項理爭取些時間。

  從流沙中逃生是他們訓(xùn)練過的最危險的項目,雖然死亡率高,但并非沒有生還的可能,長期的摸索訓(xùn)練,他們已經(jīng)掌握了一套在流沙中求生的方法。

  而且,活動的沙子對敵人也是震懾,他們不敢輕易跳下去,這就是機會,沙子還能夠掩蓋行蹤,或許能夠在這團團包圍中拼出一線生機。

  野利達旺也朝著敵人撲殺上去,哪知剛邁出兩步,腳腕突然一緊,卻是項理咬牙切齒又鉆了出來:“野利達旺!”

  “現(xiàn)在不是較勁的時候。”

  野利達旺神色一黯,此時已經(jīng)失去了最好的時機了,就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他又損失了兩名同伴,護衛(wèi)只余他一人了。

  他沒再多說什么,凝眸一邊迎敵,一邊尋找新的機會,因為這一分心后背被人一刀幾乎自上而下劈下,他一時不支身體往前撲下去,亂刀朝他砍來,又被項理拼命攔截住,利刃在力量抗衡下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他已經(jīng)使出了渾身的力氣,胳膊上的傷口血流不止,牙關(guān)因為咬得太緊也滲出了血,嘴中一片鐵銹味,雙目也已經(jīng)發(fā)紅。

  殺手們顯然要輕松得多,因為任務(wù)即將完成,他們當中有些人已經(jīng)收了刀,只在邊上圍觀著項理作困獸之斗。

  其首領(lǐng)還頗有心情地調(diào)侃道:“項氏少主倒是很有幾分血性,可惜就是太愚蠢了,項中原只你這根獨苗竟把你養(yǎng)成這么個性子,我看大白上距離敗亡也不遠了?!?p>  項理朝對方“呸”了一口血沫子。

  對方也不惱,一面給正與項理抗衡的下屬使眼色讓他動作快些,一面道:“待你死后項氏沒了繼承人,幾個部落誰也不服誰,應(yīng)當有一場大戲要唱,我大周都不用出手,只待你們內(nèi)斗內(nèi)耗就是了?!?p>  本是來刺激項理的,沒想到這少年不僅不怒,反而笑了兩聲,在使力中說話極為費勁,他壓抑著喘息雖斷斷續(xù)續(xù)卻非常清晰地道:

  “那你們的算盤,就打錯了!誰說,項氏,只有小爺一人,我們真正的繼承人早已,深得你們皇帝的信任。你們與興人和談,也早在繼承人的,計劃之中,你們以為就沒有做防范?”

  彎刀落地,他干脆也不抗爭了,任由對方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對方被他的話震住,一時沒有殺他,他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是覺得你們周人太弱,才先在北興做了安排,如今已經(jīng)在北興站穩(wěn)了腳跟,北興人戰(zhàn)力強又如何,還不是任由我們西羌繼承人擺布,只是沒想到你們竟如此無恥下陰手,也別太得意,西羌只是少了小爺一人,但無關(guān)痛癢,你們大周倒是很快會為我陪葬!”

  黑衣人著實被這消息震得不輕,卻也并未全信,殺手首領(lǐng)沉聲試探道:“死到臨頭還行挑撥之事,但是并無用處。世子,你說的這話很站不住腳,你可不像是會甘愿充當擋箭牌的人,何況還是和國主之位失之交臂,為他人做嫁衣。”

  項理垂眸,漂亮的丹鳳眼里劃過一抹暗芒,旋即斂去,他無所謂地道:“你說的對,我是不可能心甘情愿,但我不甘心也沒有用,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些傳聞,本世子并非國主親生的?!?p>  黑衣人譏諷道:“世子不會說這傳聞是真的吧?以前不準人提,現(xiàn)在為了活命倒是連自己的血統(tǒng)都能抹黑了?”

  顯然,他們也聽過這個傳聞,但項中原也親口承認了項理的身份,還在他幼年就冊封了世子,此后還并無其他子女出生,如此一來,誰還會懷疑項理的身份呢。

  項理眸光一閃,“本世子的母親被人擄走,歸來就有了身孕,這件事并不是秘密,傳聞是不是真的也無所謂,有血脈更純粹的子女,你們說換了你們,會選一定是自己親生的子女呢,還是選本世子?”

  黑衣人被問住。

  項理一聲冷笑,滿腹怨氣地道:“你看看你,呵,所以本世子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倘若本世子不死,日后誰坐在哪個位置還不一定,可我這不是要死了嗎,只能便宜她了!”

  他這副態(tài)度越發(fā)叫人懷疑。

  細細一想也不是全無可能,項中原一代霸主,膝下卻只一子,身份還有諸多疑點,以常理來看確實有些不可思議,如果項理只是為真正的繼承人當擋箭牌就合理多了......

  但,若是項理對項氏對大白上來說并非唯一子嗣這么重要,殺了他很可能并不會讓西羌與大周徹底成仇,這次的任務(wù)就算是失敗了。

  要是留著他的話,萬一他說的是真的,以他的怨氣和對那個從未在人前露過面的“繼承人”的嫉恨,倒是有可利用的價值。

  黑衣人首領(lǐng)略一遲疑,吩咐道:“先將他帶回去!準備一具跟他差不多的尸體......”

  話未說完,突然傳來幾聲破空唳響,黑衣人首領(lǐng)急忙大喝一聲:“散開!”

  但還是晚了,站在外圍看熱鬧還來不及重新拔刀的黑衣人眨眼間倒了一片,項理趁著他們這短暫的慌亂,拖著奄奄一息的野利達旺往一塊亂石后一滾。

  這時,天空突然炸開一道白光,映白了一片天幕也將下方的亂石林照得透亮,項理看著露在石頭外地面上自己無比清晰的影子,不由在心中暗咒了一聲。

  正想往里挪一挪,但已經(jīng)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一道人影緩緩靠過來,可他已經(jīng)沒了反抗的力氣。

  對方嘀嘀咕咕:“這個假繼承人,我是救還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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