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答應(yīng)甑老夫人送她花茶,那時說的是等年后。
不過她自己也想喝了,特別喜歡菊花茶,秋天干燥時喝兩口能潤嗓子,用空間里種出來的喝了特別舒服。
于是在逛街時她也買了種子,相對于山野菊來說,比較名貴了。
種了半分地,半個多月過去了,看這長勢,估計年后就能打菊苞了。
與方文博相知相守了兩年,目前來說她對他還是滿意的,有時甚至沖動的想告訴他,自己有空間的事。
可想想后世那些相守了十幾二十年的婚姻,最后都能鬧得分崩離析,甚至為了點錢財奪了命,她又退縮了。
還是別考驗人性吧,就是想告訴他,也得等合適的機會。
次日上午,葉娟早早的起來與黃媽一起忙里忙外。
自黃山走后,邱大強就被提拔上來做了方宅對外總管。
邱嬸負責(zé)廚房,有客人來時,邱大強同時兼任廚師一職。
而黃媽,則領(lǐng)著夏荷、秋菊、冬雪三個丫頭及幾個仆婦,負責(zé)內(nèi)院雜事。
方宅不大,主子也就兩人。
仆從也不多,四個小廝、三個丫頭、三個仆婦、黃媽以及邱大強一家四口,加起來也才十五個。
所以整個宅子里的人事相對簡單,從上到下,眾人心態(tài)都是平淡而知足,與前面的齊家三天一吵、五天一鬧對比鮮明。
剛?cè)氤綍r,門房來報客人到了。
葉娟趕緊帶著黃媽到門前迎客。
因為她就住在一進正院,所以到正門口很快,剛好看到甑家大姐及隨行馬車停了下來,不過前后居然來了三駕車馬。
“大姐!”葉娟看到侍女撩開馬車簾露出甑從慧的臉龐來,趕緊問好,并伸手輕搭著她的手,把她扶下來。
“嘿!你這臭丫頭,眼里只有大姐就看不到二姐了?”
跟在甑從慧后面的,居然是甑二姐甑從芳。
“???二姐?我哪敢??!二姐才不會與小妹計較的是不?”她笑瞇瞇的回話。
看甑從慧站穩(wěn)了忙松開她的手,趕緊又扶著甑從芳下了馬車。
她原以為甑從芳后面是一幫小子丫頭,結(jié)果居然又下來一位重量級的人物——甑從楠,甑家五小姐。
后面馬車下來的才是小輩人物,也只有三個女童。
再后面的,是甑從楠的馬車,此時由奴仆管著立于一旁。
“大姐、二姐,你們進去吧,我就不去了。真沒臉見人了,到了主家門口,這主人就跟沒看到似的。”
甑從楠被丫頭扶著下了馬車,此時作勢要返回車上。
葉娟這才從驚愣中清醒過來:“哎吆我的姑奶奶哎,你就可憐可憐小妹我吧?!?p> 說完她立馬上前搶回甑從楠被丫頭攙扶著的手臂,直接往回拉。
“哎吆!你輕點!你這臭丫頭,怎么這么大勁?”
甑從楠沒想到葉娟會這么冒失的拖拽她,更沒想到她有這么大的手勁,她感覺手腕都快被她捏碎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瞧我冒失的!”葉娟忙道歉。
幾個女人一臺戲,方家門前立馬熱鬧起來,引得前后左右的鄰居都出來看個究竟。
甑從慧一看快惹出是非了,趕緊上前拖著二妹就走,至于另外一個妹妹,她真想說,不認識!
等葉娟帶著三姐妹進去后,黃媽這才領(lǐng)著三個小女童一起跟上去。
“這么個不著調(diào)的女人也有人愿意同她來往?真是想不通?!?p> 齊三嫂等葉娟他們進去后,不由與邊上的云家媳婦嚼舌頭。
這云家媳婦恰好是云寄波娘子江氏,也是云老大二孫媳婦、云老太太的次重孫媳。
江氏知道自家男人曾故意與方家公子接觸,想讓小妹囍兒嫁到方家去,結(jié)果人家早就定親了。
因為新年那次宴請,隔壁方家家底被眾所周知,甚至因為他們未婚同居,公公以與禮不合為由,讓當(dāng)家的與他們斷了往來。
不來往就不來往吧,可有些人卻看不得別人好,包含面前這位,只要方家有點事,都會出來嚷兩聲。
你再講,再會嚷,再會傳話,可人家過得比你好你能如何?
特別是從七月份開始,方家客棧賺錢了,方家水稻豐產(chǎn)了,方家拜師了,還有方家當(dāng)家主母成了新晉解元公的義妹了……
這羨慕嫉妒聲從來就沒停過。
這位三嫂子,成天的盯著方家,再盯又能怎樣,你能盯出朵花兒送你?
江氏本以為是什么人在自家門口吵嚷,如今搞明白了也就回去了。
齊三嫂子盯著江氏背影吐了口痰,“呸!假正經(jīng)!你自己不也羨慕?成天裝,也不嫌累得慌。”
堂屋里,葉娟早請了甑家三位姐姐上首坐下,她自己陪了末座。
既然甑從書認了她做義妹,那在坐的,她就是老小了。
方家沒有長輩,讓她坐主位她可坐不下來。
三個小女童,年紀都差不多大,五六歲的樣子,此時正乖乖巧巧的圍著一個小圓桌坐等黃媽分食。
桌子上擺了幾份海安縣名點,還有邱大強自己做出來的點心以及研究出來的水果飲料。
“你個傻丫頭,怎么不聲不響的讓文博跑到錢家拜師去了?
唉,也怪我們當(dāng)初因為叢書的事沒及時與你明說。”
雖然甑從書沒說什么,可這不妨礙甑從慧猜想。
娘家與葉娟關(guān)系是不能斷的,甚至聽娘的意思,這丫頭還有幾分運道。
既然雙方往來趨向頻繁,當(dāng)初宴席后何不當(dāng)場認了親?
有了這層關(guān)系,方文博還會傻傻的跑去拜師?
這一拖現(xiàn)在卻拖出個師父來。
讓錢家那老小子撿了便宜還挖了個坑,在坐的現(xiàn)在平白低了人一輩。
葉娟:“我也不知道錢夫子當(dāng)初怎么那么爽快就認下小……夫君了?!?p> 甑從芳沒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而看葉娟給她喝的是什么茶了,對于已定下來卻無法更改的事她從來不削回顧。
“你呀!這可真讓人愁!”甑從楠聽了葉娟回話真是恨鐵不成鋼。
她覺得對面這丫頭肯定不是弟弟口中所說的機靈鬼,不然怎么連這么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能參加新晉解元公的宴席,那肯定都是甑家認可的親朋好友。
能中青山郡解元,那進士出身是妥妥的跑不了了。
她至今還沒聽說過,有哪位解元跌落到同進士出身的。
上次解元宴,甑家可沒有大操大辦,邀請的基本上都是親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