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樊相柳一看這架勢哪里還不明白這戲臺子就是為自己擺的,為了不負兩位皇子的好意,她自然是要將戲唱下去了。
這些高壯的賭場打手如果對上普通人,確實是強悍,但對于樊相柳來說無異于砍瓜切菜。
她沒有留手,也沒必要留手,直接擰斷了三人的脖子。
那帶頭的壯漢一看這架勢,趕忙招呼人后退,可樊相柳又怎么會放過他們。
只見樊相柳腳下輕點,猛地上前,兩只手同時掐住兩個人的脖子,不過幾個呼吸,賭場已經(jīng)損失了五個打手。
躲在不遠處酒樓里的兩個皇子此時依然覺得這情況算是意料之中,是以并沒有插手,繼續(xù)悠哉悠哉的喝著茶。
再看樊相柳這邊,解決了五人后依然覺得不夠盡興。
這些賭場打手并不是善茬,樊相柳在北狄屠城時殺的人與他們比起來都更加無辜些,是以如今她殺起這些人來并沒有多愧疚。
樊相柳還想繼續(xù)動手,卻見那領(lǐng)頭的男人朝著地上的姑娘使了個眼色。
那姑娘看到后便又撲到樊相柳腳邊,這次卻是不敢只拽著褲腳,而是緊緊的環(huán)住了樊相柳的小腿。
“公子,求求你,帶我走吧”姑娘哭的梨花帶雨。
可惜樊相柳絲毫不在意,但腿上掛個人確實是難以行動,所以樊相柳只好低下頭,用一種冰冷至極的眼神望著姑娘,嘴里蹦出兩個字“松手”。
那姑娘自然不肯,反而抓得更緊。
樊相柳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你也去死吧”
說著,樊相柳便伸手掐住那姑娘的脖子,手指上的力氣緩緩加重,直接將那姑娘提了起來。
這下酒樓里的兩個皇子坐不住了,那姑娘可是重要的棋子,培養(yǎng)了許久,死在這里實在是得不償失。
兩人只得快步來到賭場門前阻止樊相柳。
“樊將軍,手下留情,這里是京城,不能當街殺人”衛(wèi)月烏急切的勸道。
樊相柳卻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冷冷的說著“太子殿下來晚了,臣已經(jīng)殺了不少,不差這一個。怎么,太子殿下心疼了?”
衛(wèi)月烏一愣,沒想到樊相柳會這么問,趕忙解釋道“將軍誤會了,那些打手皆非良善,樊將軍也算為民除害,而這不過是個普通女子,將軍又何必苛責”
“苛責?臣愚鈍,并不知曉何種程度才算得上苛責。
但臣在北狄習慣了,離臣遠遠的,別招惹我,自然相安無事,但敢來招惹我,就得死”
樊相柳說著話,抬眼望向衛(wèi)月烏。
衛(wèi)月烏看著這熟悉的眼神,心底一驚,隨后眼里竟閃出一抹精光,也不在乎樊相柳手里的重要“棋子”的死活了,上揚的眉梢表明了他此時的好心情。
這么一耽誤,那姑娘也沒躲過死亡,被樊相柳丟到了地上,樊相柳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有些嫌棄。
“太子殿下,不是說去酒樓吃飯,臣餓了”樊相柳聲音平淡,完全看不出就在剛剛她才結(jié)果了六條人命。
衛(wèi)月烏看著樊相柳,只覺得這把“刀”十分對他的胃口,面上也帶了喜色,將衛(wèi)刑炎留下處理后續(xù),自己則帶著樊相柳去了酒樓。
酒樓的包房十分奢華,處處透露著奢靡的味道,衛(wèi)月烏熱情的招呼著樊相柳,而樊相柳卻無動于衷,甚至帶著怒氣。
“樊將軍怎么了”衛(wèi)月烏問道。
樊相柳直截了當?shù)恼f道“太子殿下何必明知故問?臣是個粗人,但不是個傻子,但是臣實在不明白太子殿下您剛剛這出是個什么戲份”
這句話便是表明了她已經(jīng)知曉太子的試探。
太子也不慌,反而笑得很開心,放下手里的筷子,說道“樊將軍果然是個聰明人,那孤也就不和將軍繞圈子了,孤只是想看看將軍的武藝,又覺得擂臺比武太無趣了些,才想到這個辦法,果然沒讓孤失望,孤與將軍倒是有些相似”
樊相柳心如明鏡,面上卻不解“臣與太子何來相似?”
“犯我者死。這是孤的人生信條,想來將軍也是如此”太子說道。
樊相柳不屑一顧“既然太子知曉,那必然也知曉剛剛這一番試探,已經(jīng)冒犯到臣了”
“沒有這番冒犯,孤又如何得知將軍是這般有趣的人?將軍之前那副稚氣未脫的樣子是演給孤與五弟看的吧”
樊相柳冷哼一聲“是又如何”
太子卻是笑的開心“樊將軍深得孤心,孤就喜歡你這樣聰明,又不自以為是的人,孤倒覺得與將軍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我看未必,我不喜歡太子這樣自以為是的人”
面對樊相柳的屢次冒犯,太子卻好像更加興奮,眼底凈是瘋狂,這讓樊相柳都有些不適應,甚至不自覺的將面前這人看成唐嘯。
“將軍莫慌,相信你很快就會理解我說的話,我們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沒興趣,這頓飯就不必吃下去了,太子盡快將太醫(yī)送到將軍府吧”樊相柳說完便起身離開。
樊相柳走后不久,五皇子衛(wèi)刑炎走了進來“太子殿下,全部處理好了”
太子笑瞇瞇的吃著桌上的菜“五弟長大了,能頂事了,坐下吃些菜吧”
衛(wèi)刑炎驚恐的看了太子一眼,急忙拒絕到“臣不敢,臣為太子殿下布菜”
說著,衛(wèi)刑炎便恭恭敬敬的為衛(wèi)月烏添酒布菜。
“你這膽子到還沒樊相柳那小子大呢”太子裝似玩笑的說了句。
“臣不過是個紈绔,沒有樊將軍那番豪氣”衛(wèi)刑炎答道。
“那樊相柳真是有趣極了,就是不知道這樣一個人該怎么讓他死心塌地的跟著孤呢”衛(wèi)月烏慢悠悠的說著。
衛(wèi)刑炎說道“太子殿下,我們的棋子廢了,怎么辦”
“沒關(guān)系,這也算意料之中,不過如果他眼中皆是美色,孤也沒必要這般苦惱,不知這人的弱點究竟在哪”
“太子殿下,臣倒有一個想法,臣與樊將軍從邊關(guān)一路回京,發(fā)現(xiàn)樊將軍對那個林公子十分不同,平日除了他自己,不許任何人接近林公子,這和樊將軍的性格實在不符”衛(wèi)刑炎說道。
“那孤便讓太醫(yī)好好探探,你很不錯,這桌菜賞你了,吃完回宮看看德妃吧”太子說完放下筷子,背著手離開了。
衛(wèi)月烏一走,衛(wèi)刑炎直起了腰,望著衛(wèi)月烏的背影,表情陰沉,甚至有些扭曲,手中的筷子被猛地折斷,迸出的木屑刺進了他的手掌,卻好像沒有知覺。
另一邊的樊相柳已經(jīng)回到了府邸,看過林陽后便回了房間,招呼人準備洗澡水。
水剛放好,樊相柳正要脫衣,惜池走了進來,頭上只有一支簡單的銀釵,看起來像是聽進了樊相柳的話。
“將軍,讓奴婢為你寬衣吧”說著便要上前。
樊相柳自然不肯,冷臉呵斥道“滾出去”
惜池似乎被嚇到了,眼圈紅紅的望著樊相柳說道“可是將軍,圣上讓奴婢來就是為了服侍您啊”
樊相柳的臉色越發(fā)冷硬,厲聲問道“你是在用圣上威脅我嗎?”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將軍”惜池跪在地上用力的磕著頭,很快腦袋就破了。
樊相柳撇了她一眼“行了,滾出去,我不希望任何人在未經(jīng)允許的情況下進入我的房間,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后果不是你們能承受的”
惜池那還敢停留,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樊相柳的房間。
樊相柳這邊勾心斗角,另一邊的鬼老等人卻一片輕松,慢慢悠悠的前進著,好像在郊游。
“鬼老,咱們還要多久到啊”白奎木問道。
“不要急,總得給相柳些時間,去太早反而危險”鬼老不在意的說道。
白十一手里舉著什么東西,歡快的朝著兩人跑來嘴里喊著“少爺,鬼先生,吃烤雞!”
可惜,這個家伙跑的太急,摔在了地上,烤雞自然無法幸免,做了一回“飛禽”后,穩(wěn)穩(wěn)的落到了一旁的樹杈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