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泠憂心忡忡地對容絡說:“殿下又不喝藥怎么辦?”
“殿下舊疾本就未愈,若是不好生滋養(yǎng),是會傷到根基的!”
容絡抬手就攬住她的肩膀,安撫著拍了拍,若有所思地開口:“要不,把樓世子叫過來?”
“可殿下并不想讓樓世子知道她的傷?!比葶鎏ь^,為這個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主子操碎了心。
“這個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容絡挑眉一笑,推著容泠去休息了,自己則寫了封信傳了出去。
?。?p> 翌日清晨。
容辭用完早膳,容泠立在她一旁,看著她幽幽開了口:“殿下,您昨日未喝藥。”
容辭微頓,輕描淡寫的說:“不過一次未喝,不礙事?!?p> 容泠笑了笑,又開口,“殿下昨夜,衣著單薄吹了冷風,身體略有不適,屬下怕感了風寒,煎了藥,可殿下怕苦,不愿喝。”
聽著一番頗為奇怪的話語,容辭還未開口問,便見容泠行了一禮,“屬下告辭。”
走得倒是利落。
容辭又回想了容泠說的話,倒不像是說給她聽的,像是說給別人聽的……
別人?
她猛頓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還未去驗證,結果已經(jīng)來了。
“阿凝若是怕藥苦,下次喝藥前喚我來,我自有許多法子讓你不苦?!?p>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清朗朗的聲音傳了進來,一襲墨袍的男人逆著光走進來。
容辭精致的眉蹙了蹙,“你來干什么?”
樓域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忍不住嘆息一聲,他家阿凝過河拆橋這一手倒是玩得極為順溜。
“還不是你那可憐的小屬下,遇到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主子,急到都找外援了?!睒怯蛞皇謸沃^,看著容辭,眸內(nèi)笑意輕緩。
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凝居然怕苦!
這也太可愛了吧??!
“你身體本就偏寒,還吹夜風,你這個樣子,以后怎么跟我長命百歲啊?”
“以后估計看著日出還得我來伺候呢!”
樓域趴在了桌子上,歪著頭看她,笑著抱怨。
容辭微頓一下,眸光落在他身上,沒有接話。
只是眸底有些暗沉,復雜難辨的情緒在緩緩升起。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怪異。
直到容泠端了碗藥湯進來,容辭才移開視線。
“殿下,喝藥吧?!?p> 容辭瞇著眼看了看,慢吞吞地接過來,“以后,再把他放進來,你們也不用進來了?!?p> 容泠頓了頓,殿下這是在怪他們告訴了樓世子?
她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容辭盯著泛著熱氣的湯藥,沉默不語。
樓域看著,勾起唇角,“要不要我來……喂你?”
最后兩個字在他唇間繞了兩圈,緩緩吐出,顯得曖昧橫生,情愫纏綿。
然而我們的容長公主,是個不解風情的呆木頭,她冷淡地瞥了一眼滿含期待的樓世子,“又不是沒手,要你喂干什么?”
說完,她端起碗,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放下碗時,眉心都是皺著的。
驀地,一個紅色的果子塞到了她嘴里。
酸酸甜甜的口感一下子便沖淡了苦澀的藥味,她不由地舒展了眉眼。
是一顆冰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