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原住民
夜晚的東京，霓虹喧囂之處亦有靜謐之所。
“桃井前輩，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一整晚盯著東京灣嗎？”中村早苗踮起腳彌補自己身高上的不足時，兩眼直盯著不遠處的彩虹大橋，一臉的興奮。
一旁的桃井雅美見她像個小孩子似的，不禁搖了搖頭，“怎么可能，整個東京灣太大了，就我們兩個盯著根本找不出來?！?p> “那怎么辦，請求增援嗎？”
“笨蛋，”桃井雅美說著彈了下對方的腦袋，“我們又不是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叫什么增援?！?p> 中村早苗捂著腦袋被彈的地方，疑惑道：“那我們不叫增援怎么辦，我的結界可······”
桃井雅美一副理所當然地打斷她的話道：“這種事情當然是要問原住民啦！”
“原住民，但你不是說我們所做的一切不能讓一般人知道嗎？”
桃井雅美聽到這話不禁嘆了口氣，左手叉腰，右手扶著額頭，“你就什么都沒從你家長輩里聽說過嗎？”
“我家長輩？”中村早苗一聽對方提起自己的家里，一臉厭惡道：“誰知道那群快入土的老頭子在想什么，整天把什么使命啊掛在嘴邊，我都快煩死了，根本就沒聽他們提過其它有用的東西?！?p> “好吧，你也過得有些辛苦呢?！碧揖琶烙行o奈，她自己也是稍微知道些對方家里的情況，但也就停留在知道對方是名門之后的這種程度，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對方抱怨家里的事情。
所以眼前她也只能耐心地說道：“那你應該知道這臺場是在江戶時期修出來的吧？”
“學校的歷史課上講過。”
“那好，其實在臺場出現以前，這里還有著原住民，但它們并不是人類，而是怪靈。”
中村早苗像是聽到了難以置信的消息，捂著嘴巴驚呼，“怪靈，前輩你說有怪靈生活在這？”
“別那么驚訝好吧，”桃井雅美對她的表現有些無語，但依舊耐心地解釋道：“我們特別調查組一開始設立的意義就不是消滅所有怪靈，只不過是為了保護一般人免受怪靈的騷擾，像那種置身于暗處從不在人前出現的，我們也不會去傷害它們，當然，前提是它們不會傷害人類?！?p> “原來是這樣的嗎？”中村早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回去之后，你要好好做做功課了。”桃井雅美說完向著彩虹大橋走去。
中村早苗見狀，邁著自己的小短腿跟了上去，同時追問道：“前輩，那我們現在去找那些怪靈，不，是找原住民幫忙？”
“嗯?！?p> 桃井雅美沒有回頭，“怪靈的事情還是去問怪靈會更快一些，但你要記住，并不是所有的怪靈都會幫助你，畢竟我們跟它們并非同族?！?p> “那要像前輩說的那樣，這里的原住民不幫我們怎么辦？”
對于這個問題，桃井雅美有些無語，“如果它們不幫，那我去找它們干什么？查水表嗎？”
“好吧?！敝写逶缑缵s緊閉上了自己的嘴，她隱隱感覺自己之前的一番話似乎引起了自己前輩的不滿。
大概走了近五分鐘，兩人來到了彩虹大橋的橋墩下，或許因為這里是夜晚東京的獨特風景線，這里還有不少游客走動。
“早苗，張開結界，讓那些一般人遠離我們。”桃井雅美說著，整個人蹲了下去，拿著路邊的石頭在地上畫著什么。
一旁的中村早苗聽到她的吩咐，立刻從自己西裝外套的左口袋中掏出一張藍色的符紙，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符紙在空中揮了兩圈，接著口中誦念著隱晦的咒語。
很快周圍觀光的游客像是受道了某種指引，紛紛遠離了此處。
而這時桃井雅美做好了準備工作，又從一旁的東京灣中，雙手作碗捧起一些水，對著地上自己剛畫的圖案潑去。
中村早苗一臉的興奮，期待著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但過了三分鐘，依舊無事發(fā)生。
她不禁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身旁的前輩，“前輩，你該不會步驟搞錯了吧？”
桃井雅美有些無奈，自己雖然不是什么精英，但也不至于犯這種低級錯誤，在夜晚的襯托下，她的臉色越發(fā)的深沉，“再等幾分鐘，如果它們還不出現的話，我們就通知上面，東京灣出事了?！?p> 聽她說出這話，中村早苗也沒有再嬉皮笑臉，同她一起靜靜地望著毫無波瀾的海面。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又過了三分多鐘，桃井雅美掏出手機，準備隨時撥打電話，告知上面這件事情。
但一旁的中村早苗叫住了她，“前輩，你快看，看那里！”
往對方所指的方向看去，城市的倒影中出現黑色的波紋，她知道，自己果然沒有搞錯步驟。
“人類喲，把我們叫來所為何事？”
隨著有些空洞的聲音，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水下浮出，竟是一只體型巨大的螃蟹，只是與螃蟹不同的是，它的鉗子部位竟是一雙人類的手。
而跟著它付出水面的是長張著人臉，類似海馬的巨型生物，同時還有一道身影跟在其后，是長著四只手的猴子，而它的尾巴更是魚的尾巴。
“前輩？”
眼前的這番景象讓中村早苗有些害怕地躲到了桃井雅美的身后，再加上她那如同孩童般的身材，更是不禁讓人以為是膽小的孩子躲到了自己的母親身后。
而這也是讓突然出現的三個怪靈哈哈大笑起來。
“咳咳！”
桃井雅美咳了幾聲，先是無語地看了眼自己身后的中村早苗，接著對眼前的三個怪靈問道：“為什么過了那么久才過來，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什么特別的，只不過是些小事罷了?！斌π饭朱`擺了擺自己人類的手。
但一旁的猴子怪靈一聽，壞笑道：“是嗎，夫婦吵架算是小事嗎？”
“我說小事就是小事，那女人就是欠打，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三天不打，上床······”
就在螃蟹怪靈思考著下一句話的時候，那人臉海馬也是笑道：“就問你這句話敢不敢在你老婆面前說出來?！?p> “怎么連你也······”
“夠了，”桃井雅美有些受不了自己叫來的三個怪靈拌嘴，打斷道：“還是說正事吧，我們最近有收到東京灣出現河童的消息，關于這個，你們有知道的嗎？”
“哈哈哈，你居然說河童！”
“河童怎么可能出現在東京灣！”
“對對對，還不如回你家后院看看，說不定河童正在你家的池子里啃著你的腌黃瓜！”
三個怪靈不但沒有給出有用的消息還對桃井雅美一頓嘲諷，這讓她秀美緊皺，但臉上還是盡可能地保持和善的笑容，“我說，有那么好笑的嗎？”
隨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包括中村早苗在內的在場所有生靈都感受道了壓迫。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對不起，我先走了，我老婆還在家里等我呢！”螃蟹怪靈還沒說完便整個身體鉆入了水下，一旁的兩只怪靈也是高喊著什么都不知道逃掉了。
見三個怪靈離開了，中村早苗有些擔憂地拉了拉桃井雅美的衣角，“前輩，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桃井雅美收起了自己笑容，嘆了口氣，“我記得好像附近的一家餐館的老板是發(fā)現人，我們過去問問吧?！?p> “都聽前輩的！”中村早苗說著還向對方敬了個禮。
桃井雅美沒有多說什么，向著檔案中記載的那家餐館走去，只是她沒想到就在不遠處一棟掛著“直樹事務所”的建筑中，石井總一正坐在里面等待著他的律師小田京衛(wèi)露出獠牙。
水下，
“蟹老，我們這樣真的好嗎，我們?yōu)槭裁床桓嬖V她們關于那河童的事？”猴子怪靈對著前方的螃蟹怪靈問道。
還沒等對方回答，一旁的海馬怪靈便呵斥道：“笨蛋，那河童是雪夜大人帶來的，我們要是說出去了，不是在拆大人的臺嗎？”
螃蟹怪靈張開自己人類的雙手，“對，一切都是為了大人！”
見狀，另外兩個怪靈也是一臉虔誠地閉上眼睛。
“一切都是為了雪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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