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溜點?!?p> 花雨落不是那種聽話的人,像這種趕他滾的行為,他只會用一種方式回應(yīng)——那就是賴在這不走了。
?。奂磳⑦M行時間穿梭,正在矯正時間坐標(biāo)……撫平時間波動……悖論驗證中……]
?。蹨?zhǔn)備已完成。]
?。?,4,3,2,1,時間穿梭開始。]
花雨落眼前突然一黑,意識遠去,出現(xiàn)在一條淡灰色的長河內(nèi),此河,名為時光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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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眷族淡藍的面板快速閃過亂碼,正要啟動緊急措施之時,一只修長的手,伸入真實與虛幻的交界,悄然抓住了它的命令核心。
“睡一會吧……”
男聲充斥著疲憊,從悠遠的曠古,無人知曉的寂寥與孤獨中飄來,那泛著淡藍熒光,運行了數(shù)百年的核心就此沉寂。
時光洪流的淡灰中,銀色的羽翼鑲著金色紋路,于時間的盡頭撲扇而來。
那羽翼的中間,是一個體型清瘦的男子,男子臉上帶著詭異的哭臉面具,看著仰躺在時光洪流中的花雨落,把手收回,面具下的臉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
食物的芳香很誘人,但量還是太少了,還不夠資格被享用。
可惜,他不能親自出手幫助食物成長,只能在煎熬中等待食物成熟。
不過問題不大,花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才能開的鮮艷,沙漠中結(jié)出的果實才更加甘甜,他等得起,但在等待的途中,不妨做點什么,讓食物變得更符合胃口。
他幾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沖動,荒黃的風(fēng)衣下蠕動這一團團凸起,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鉆來鉆去,下一秒便會沖破他的身體。
然而那藏在衣袍下的并不是什么怪誕的蟲子,也沒有蟲子敢寄生他。
撕拉!
絲帛的碎屑在時光洪流中飄散,褪去抑制自身的衣物后,他所展現(xiàn)的并不是什么人類的軀體,而是一座美麗的山峰。
山峰上棲息著百物,它們相聚在一起,沒有爭執(zhí),沒有吵鬧,悠閑美好,仿佛永遠都不會有任何煩惱。
然,無人能看見的是,它們俯于山川的身軀下,縫著多少張哭泣的鬼臉;無人能聽見的是,那終日回蕩在山峰上的哭泣和哀嚎,是經(jīng)歷了怎樣的痛苦與絕望。
山上吹下來一陣風(fēng),風(fēng)中裹挾著玫瑰花的香氣,悠悠地纏繞著花雨落,幾乎要跟他融為一體。
錚~
“你做的太過了?!?p> 斷刃斬斷了這陣風(fēng),銀蒼緩緩收回刀,抬頭,望著兮山。明明是在仰望,但祂那雙銀色的眼眸卻像是在俯視地里的螻蟻,充滿了傲慢。
山中之物低頭,密密麻麻的哭臉凝視銀蒼,凄厲的哭嚎匯聚在一起:
“你想毀約?”
“我吃他四次,你吃他三次?!?p> “說好了的?!?p> 銀蒼皺眉捂住耳朵,冷聲道:“約定還是照舊,但你的動靜太大了,會被祂們發(fā)現(xiàn)。”
“還有,你搞歸搞,別影響到他的根本,你知道他的用處有多大?!?p> 祂抓破花雨落正臉,五指刺入白花花的腦漿中,扯出了一條16cm長的蜈蚣,那一節(jié)節(jié)的甲殼上滿是哭臉,混雜著鮮血和腦漿,在那殘破的頭顱映襯下,分外猙獰。
看著這蟲子,銀蒼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這東西很弱,23kg的力量就能直接捏死,但殺死它的到底是你自己,還是它自己就不一定了,關(guān)于因果的逆轉(zhuǎn),祂也不敢說能壓過這山一頭。
祂把蜈蚣扔回山中,指尖在花雨落臉中央的破洞上一點,四濺的血水倒流,重新將他填補為原來的模樣。
收回鎖定他生機的力量,銀蒼叮囑兮山小心點后,便消失在時光洪流中,祂不想多管這件事。
被玩弄了感情的人都有自己的執(zhí)念,這座早就瘋了的山已經(jīng)不顧及對象到底是誰了,祂現(xiàn)在想見到的只有悲劇。
悲哀與絕望是兮山最鐘意的調(diào)味品,只有最無力的絕望,最深切的悲痛才能取悅這尊神明。
為此,即便是本不該存在的感情,祂也會在暗中干涉,將其變得耀眼與璀璨,在最美好的那一刻,將之揉的稀碎。
如果在這方面干涉祂,恐怕會來一場神戰(zhàn),這對祂們而言,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
春日的陽光慵懶地從空中灑下,淡淡的金黃鋪在山林上,照耀了林間漆黑的角落,紅漆鳥居自山腳的空地起,鯪次節(jié)比地排排向山上延伸,在石磚修葺的山路上投下一道道陰影。
鳥居的盡頭,山峰的頂點,一座神社安安靜靜的矗立于此處,時光的變遷并未在它的軀體上留下太多痕跡,它在這高處眺望著遠方,一如既往,未曾改變。
神社并不大,若是以這個時代它所代表的含義而論,甚至還有點小,只不過雖然小,但對于這個村莊而言,卻也夠了。
神社內(nèi)部被打理的井井有條,蒸飯的香氣裊裊飄蕩,甜絲絲的。
八重櫻跪坐在榻榻米上,正耐心的捏著飯團,身側(cè)的障子門開著,攜著花香氣的穿堂風(fēng)拂面而來,牽起她柔順的櫻發(fā),曲出優(yōu)美的弧度,恬靜而美好。
米飯在手中越積越多,直到手快握不住了的時候,她才啪的一下拍在面前的超巨型飯團……不,應(yīng)該叫飯山上。
細(xì)心且熟練的將變形的飯山微調(diào)好,放進籃子里,合好蓋子,端著旁邊一疊小型飯團,櫻出了門。
“汪汪!”
白色的柴犬湊到她身邊,親昵的繞著她打轉(zhuǎn),尾巴搖的異常歡快。
“是小小白啊~”
櫻露出溫柔的微笑,彎下腰,寵溺的摸了摸它的腦袋。
“餓了嗎?等我給凜送完飯就給你弄些吃的,再忍耐一下吧。”
小小白也不知聽沒聽懂,舔了舔她的手指,搖著尾巴向神社外走去。
櫻不禁莞爾,擦干凈手上的口水,她端起飯團來到凜的房門前:“凜,該吃飯了~”
“哦,知道了?!?p> 聽著妹妹弱氣的聲音,櫻的心中泛起憐愛,在門口等了幾秒,給八重凜充分的準(zhǔn)備時間后,她拉開了障子門。
“凜,猜猜看今天的飯團是什么口味的把!”
“話梅。”
凜毫不猶豫的給出了答案。
“呃……”
櫻很明顯的僵硬了那么一下,她今天心血來潮地問這個問題,就是想看看凜認(rèn)真思索的表情,但凜的反應(yīng)卻讓她深受打擊。
“凜不可愛了,唉……”
姐姐那失望的表情落在妹妹眼里,讓凜賭氣的鼓起了包子臉。
“才不是呢!這半個月吃的都是話梅味的飯團,姐姐就算要問也至少該換個口味吧!”
“這樣嗎?”
櫻恍然大悟,原來妹妹不是不可愛了,只是吃膩了姐姐做的飯團而已。
唔……打擊更大了啊。
小小白這條狗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活著吧?我記得短篇里八重凜提到的時候和她死的時候差不多大,櫻花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還沒開,緋櫻篇里八重櫻帶著八重凜逃跑的時候,也就是妹妹死前不久,櫻花還開的挺旺盛的,櫻花花期很短,只有不到半個月。 嗯,背景完全沒問題。有的話請指出,我會及時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