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鐘白從酒店柔軟的大床上醒來,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灌了鉛一樣,昏昏沉沉。
同時還發(fā)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異常,似乎……
“昨天晚上……”
鐘白皺著眉頭,開始回憶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萬圣節(jié)化妝派對,碰到了一個化妝成夜禮服假面的男生,跟他喝酒,聊天,玩游戲,然后又到酒店喝酒,后來……”
想起兩個人在床上翻滾的畫面,鐘白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鐘白,你是個豬嗎,這么簡單的套路你都看不出來……”
“喝酒誤事??!”
她現(xiàn)在又羞又惱,恨不得在地板上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最關(guān)鍵的是,她記得兩人滾過床單,甚至記得自己策馬奔騰,但就是不記得男主角的樣子。
“來參加化妝派對的,應(yīng)該都是學(xué)院的同學(xué)吧……不好,萬一這件事泄露出去,要是讓別人知道我跟一個面都沒見過的男生跑去開房,絕對當場社死……”
一想到以后同學(xué)們會用異樣的目光來看自己,鐘白就感覺人間不值得。
嘩啦啦~~
就在這時,一陣灑水聲從浴室里傳來。
“他在浴室里!”
鐘白一驚,向浴室方向看去,隔著磨砂玻璃,能夠看到一個人影正在里面洗浴。
“趁他現(xiàn)在沒出來,趕緊溜走!”
這是她腦海里第一時間產(chǎn)生的念頭。
逃避。
只要不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說不定就能避免那些尷尬場面。
她剛剛起身,卻又坐了下來。
“不對,來參加派對的都是同一個學(xué)校的人,學(xué)校的人本來就少,想要隱藏身份,根本不可能……不行,我得留在這里跟他說清楚,絕對不能讓他把這件事泄露出去。”
想到這里,鐘白又躺回去,閉上眼裝睡。
“不對,干嘛要裝睡,有什么好慫的,直接跟他說清楚就行了?!?p> 鐘白暗暗給自己打氣,好整以暇地靠在床頭,等著他出來。
嘩~
水聲停了。
接著,浴室的門打開。
楊琛腰上系著一條浴巾,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是你!”看清他的模樣后,鐘白不由驚呼出聲。
“嗯,你醒了!”楊琛微笑點頭,若無其事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你怎么會在這兒?”鐘白驚訝道。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楊琛反問道。
“你又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怎么會參加我們學(xué)校的派對?”鐘白道。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們學(xué)校的派對又沒說禁止其他人參加,我就這么走進去了……”楊琛聳了聳肩,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系在腰上的浴巾。
“你要干什么?”
鐘白急忙抓住被子,一臉驚恐看著他,仿佛即將慘遭惡人蹂躪的小姑娘一樣。
“當然上床睡覺啊,不然呢?”楊琛疑惑地看著她。
“那,那你干嘛不穿衣服?”鐘白擺出一副憤怒的樣子,大聲質(zhì)問,以此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緊張。
“睡覺為什么要穿衣服,我喜歡祼睡,不行嗎?”楊琛沒好氣地反問了一句,“又不是沒見過,干嘛這么緊張?!?p> 也對呀!
這么一想,鐘白頓時放松下來。
楊琛一臉愜意地躺到床上,把被子扯過來,閑上眼,打算睡覺。
“你先別睡,我有話要跟你說?!辩姲椎?。
“什么話,說吧?!睏铊》^身看著她,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距離非常近,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看著對方近在咫尺,那刀刻般英俊的面龐,以及那深邃有神的眼睛,鐘白的心里不由一緊,呼吸都急促起來。
好帥的男人!
跟這么帥的男生滾床單,我也不算吃虧。
不對!鐘白,你在胡思亂想什么,現(xiàn)在不是犯花癡的時候。
這是一個渣男,已經(jīng)有了女朋友,還跟別的女人上床。
絕對是一個大渣男!
鐘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緒丟開,然后板起臉,讓自己的樣子盡量嚴肅:“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們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你,不許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明白嗎?”
“沒問題?!睏铊》浅M纯斓卮饝?yīng)道。
聽到楊琛回答,鐘白頓時松了口氣,與此同時,卻還有一種莫名的失落,不由輕哼一聲:“是不是正好順了你的意,哼,渣男!”
“我怎么就渣男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你情我愿,我要是渣男,你是什么?”楊琛不服氣了。
“我……我是喝多了,才上了你的當?!辩姲椎恼Z氣不由一滯,“再說,你都已經(jīng)有了洛雪,還去撩別的女生,不是渣男是什么?”
“好吧,既然你非要這么說,那我如你所愿,讓你知道什么叫渣男……”
“你想干嘛?”
“想!”
“唔……”
……
第二天早上。
楊琛醒來時,鐘白還趴在床上睡的正香。
楊琛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給酒店服務(wù)打了個電話,讓服務(wù)員把早餐送上來。
同時再送兩套衣服過來。
他們昨天晚上來酒店時穿的是夜禮服假面和西式公主裙,這兩套衣服不適合日常來穿。
而且,公主裙在昨晚被他撕成碎片,不能再穿。
這說明,男人的脫養(yǎng)核糖核酸里都隱藏著一種暴力因子。
叮咚~
等他洗漱完,酒店服務(wù)也把早餐和衣服送了上來。
“啪啪!”
楊琛把衣服扔在床上,然后在被子上拍了兩下,道:“起來吃東西了,吃完飯再睡?!?p> “嗯……”
鐘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fā)呆了一陣,才道:“幾點了?”
“八點半!”
“八點半……什么,八點半!完了完了,上午我們還有課,已經(jīng)遲到了!”
鐘白一驚,一下子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拿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去。
“不要著急,反正都已經(jīng)遲到了,先吃點東西,吃完飯再去學(xué)校。”楊琛不緊不慢地道。
“好吧!”
鐘白無奈地嘆了口氣。
半個小時后。
鐘白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穿戴整齊,離開了房間。
離開前,她再一次重申。
“昨天的事情,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個字都不許對別人說?!?p> “放心吧,我保證守口如瓶。”
“還有,以后不要再來找我。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已經(jīng)有女朋友,我也不可能給你當情.人。所以,千萬不要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p> “OK,你說了算!”
“這就好!”
得到楊琛的保證后,她才滿意的離開。
房間里。
楊琛看到散落滿地的衣服碎片,當即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用微信發(fā)給鐘白,然后又給她轉(zhuǎn)了10000元,并且附上一句話:“衣服是你租的吧,這是賠償金!”
鐘白看到圖片,不由想起昨夜的瘋狂,俏臉不由一紅。
“謝謝?!?p> 鐘白打了兩個字,卻又馬上刪除掉。
有什么好謝的,衣服本來就是他撕的,賠償也是應(yīng)該。
最后,她什么也沒有回,只是默默地點了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