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李玄空不徐不疾,河水冰涼,漂浮在上面就感覺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忽然,他感受到幾道訝異目光,轉(zhuǎn)過頭一看。
成為武者之后,五感能力會大大增強,但如果達到化勁,就能夠掌控人體每一塊肌肉,比如丁丁,想讓它彎就彎,想讓它直就直,想什么時候硬就什么時候硬。對于氣血的掌控已經(jīng)達到完美的狀態(tài)。
只是一道目光,卻讓那兩個保鏢如臨大敵,身上汗毛乍起,那種感覺就像是面對一頭猛虎一樣。
好在李玄空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否則他們就忍不住要動槍了,那道目光實在是太過駭人,真讓人如芒在背。
水不過膝也是通過對勁力掌控實現(xiàn)的,不是玄學,一切都可以靠科學來解釋。
這其實就是入水之后,通過腳掌上十根腳趾運用勁力撥動水流,達到類似于鴨子游水般的能力。
鴨子游水就是這樣,大半個身子在水面上,下面的兩只鴨掌有蹼,可以劃動水流。
用腳發(fā)出暗勁,踩水,能把身體提起來。各個腳趾的暗勁平衡了,就是化勁。
在國術(shù)當中,功夫煉入骨髓,化勁有成,勁力便可達到人體最難達到的地方,譬如毛發(fā)、牙齒、指甲、舌頭,以至于身體最微小的部位都可以發(fā)出強大的勁力。
這要是放在李玄空剛剛穿越的時候,還做不到,但跟巴立明一戰(zhàn),獲得了無數(shù)秘籍,在其中他也學到了不少法門,但他本身就是降白虎的境界,高屋建瓴,觸類旁通,很快就掌握了自身的勁力。
當年國術(shù)宗師王宗岳的拳勁是練到了化勁的,所以當年楊露蟬見王宗岳的時候,王宗岳踩水過大河,水只過膝,這就是拳術(shù)中的最高境界了。
水到膝蓋,這就是拳術(shù)中的極限,也是最高境界,再要提升,那就是不可能的,變成神話了。
李玄空極盡目力,才看到小船上一個抱著孩子的少婦,兩個身穿西裝,拿著手槍的漢子。隨后,他就收回了目光,原來是火車上的那個女人。
能在這個時間引渡到香江,看來那個女人的身份并不簡單,想到這里,他搖搖頭,再怎么不簡單也與他無關(guān),馬上就要出國了。
外面,才是一番新天地。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已經(jīng)登陸上岸,雖是跨水而過,但他的身上卻是沒有沾到一點水漬。
這就是國術(shù)中的“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边@種現(xiàn)象也是與自身勁力掌控有關(guān)。
踏上這片土地,李玄空能感受到這里的繁華,淡淡的汽油味,遠處是冒著黑煙的工廠。遙望對岸,那里還是一片灘涂,滿是蘆葦蕩,充滿了荒涼的氣息。
一條河的界限,仿佛是兩個世界。
但誰又能想到,二十年后,這里會成為沿海的心臟,成為對外輸出的窗口,從荒無人煙到現(xiàn)代化的城市,僅僅只需要二十年的時間。
此刻,李玄空心中突然冒出來一種感覺,二十年后,也許他會再次回到這片土地。
等到渡過河岸,那兩個保鏢才松了一口氣。
這年頭,能被大戶人家聘為保鏢的人,眼力都不差,縱使聽說過武功高強的武者,那也僅僅是力氣比別人大,比別人更能打而已。
但像李玄空這樣的能踏水過河的人,卻是一個也無,要是他真的想對他們動手,沒有人能擋得住。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故土,李玄空就離開了。
此去,便是龍入大海,虎歸山林。
而在他離開不久后,一行人沿著他的足跡追了過來。
“該死,居然讓他逃了!”徐震帶著一行人看到河邊的痕跡,望著河對岸的方向,一臉不甘之色。
“徐先生,您放心,只要你跟我們好好合作。即使他跑到香江,也照樣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在他身后,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用古怪的口音說道。
“好,只要能殺了他,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聽到他的話,徐震的拳頭捏的嘎吱作響,如果不是被逼上絕路,誰愿意將自己的勢力交由別人掌控?
若不是他,自己又怎會變成一個受人擺布的傀儡?
他,一定要死!
······
馬路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李玄空一個人漫步在香江街頭,看著眼前燈火闌珊,車水馬龍,恍惚間,他還以為自己回到了現(xiàn)代社會,回到了童年,那來往的桑塔納,簡陋的紅綠燈,充滿了繁華而又陳舊的氣息。
絢爛的都市,燈火璀璨,這里被外國人被譽為東方明珠,比起尚未起步的華夏,香江的經(jīng)濟發(fā)展已經(jīng)到達了歷史的頂峰。
不知走了多久,他才回過神來。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走到了一片別墅區(qū),外面被真槍實彈的守衛(wèi)人員保護著。
掃視了一眼,他就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輛汽車緩緩駛來,漆黑的車身,上面印著勞斯萊斯的標志,這是頂尖富豪才有的,是身份和地位的代表。
但這輛車卻在經(jīng)過李玄空身邊的時候停下了,見到車輛停下,李玄空也站住身形,貌似,他在香江沒有認識的人吧?
隨后,就從車上走下一個熟悉的身影。
“先生,您還記得我嗎?”熟悉的香水味,淡淡的奶香,原來是白天在河面上見到的那個少婦。
她怎么在這里?李玄空心中疑惑暗生,“當然記得,感謝你在火車上的仗義執(zhí)言?!?p> “先生也是過來投奔親戚的嗎?”見到他,少婦美眸中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難得在這陌生的地方遇到熟悉的人,怎能不讓她高興?
“姨丈,這就是我跟您說的,那個火車上幫過我的先生,多虧了他,不然我還正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這時,又從車上走下一個中年人。
他穿著黑色西裝,眼睛銳利而有神,舉手投足,極具優(yōu)雅之態(tài),一看就知道是經(jīng)常混跡在上流社會的人。
“你好,在下許世勛,敢問閣下尊姓大名?”一上來,許世勛就伸出手,沉聲道。
“在下李玄空?!崩钚諞]有多言,也是伸出手與他輕輕一握,淡淡說道。
“這么晚了,先生若無落腳之地,不如來我許家歇息一晚,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痹谠S世勛眼中,眼前的這個人雖然穿著簡單,但卻給他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很是奇特。
香港船王家族,許家?
李玄空心中閃過一道訊息,在街上走了這么久,人們談?wù)摰淖疃嗟木褪窍愀鄣母鞔蟾缓兰易澹渲凶钬撌⒚谋闶撬拇蟠跫易濉?p> “好,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