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巖陰山十一
女蛇相對要沉穩(wěn)許多。
“上次遇見凡人好像是百年之前了吧?誰知道是那狼王的女人,可憐我口水橫流,只能看不能吃啊。”
男蛇神往補(bǔ)充道:“如今這個瞧著也不錯,別說那么多了,趕緊下手吧,我都等不及了?!?p> 時璞玉:...你也知道你倆話多!
兩個蛇怪忽然發(fā)動攻擊,一人過來去咬她的脖頸,一個攻擊她的下盤,時璞玉措手不及,只好拿了牙刀在空中飛舞。
在即將觸及時璞玉的間隙,他們的頭上各自被插了一個靈力鑄就的箭矢,二人吃痛,分別退回去從長計議。
女蛇狐疑:“有幫手,他師尊?”
男蛇補(bǔ)充:“不可能,沒有旁的凡人味道?!?p> 女蛇斯哈吞吐了信子,似乎是不太相信:“你頭上的箭矢,我怎么瞧著那么眼熟?”
男蛇斗雞眼往上瞧,被女蛇一巴掌打在后腦勺:“瞧什么瞧,人都跑了,趕緊追!”
說罷,二人分別從樹藤越上更高的地方,在藤間靈活穿越,時璞玉行動受阻跑不快,還沒怎么逃便被追上。
這回兩個蛇怪學(xué)精了,他們一邊注意周邊的偷襲,一邊趁機(jī)靠近時璞玉。
女蛇性子穩(wěn),打算從藤上躍下來一口咬斷時璞玉的脖子,她招呼男蛇為自己放風(fēng),保護(hù)她的后項。
兩妖分工合作,眼看離時璞玉越來越近。
暗地里的箭矢被男蛇打擊掉,順勢發(fā)現(xiàn)了出劍的方位,他邪魅一笑,打算去瞧瞧是誰這么不長眼,要壞他的好事。
時璞玉眼見跑了一個男蛇,但似乎女蛇更加難纏。
她的眼中都是貪婪的目光,決計是胸有成竹,似乎是早已計算好了她的下一步反應(yīng)。
時璞玉心想,這下真的要完了,她拿著牙刀決絕的瞪著女蛇,即便是死,也不能坐以待斃等著被吃。
女蛇對她的不自量力很是不屑,她哂笑道:“乖,不疼,一下就好?!?p> 說罷立刻飛身上來去咬時璞玉的脖子,然而下一秒,時璞玉只聽到女蛇的一聲慘叫。
“我的牙...”
時璞玉急忙睜開眼睛,卻見身側(cè)站著師尊,她眼眶一酸,爬起來站在師尊身后,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男蛇聽到女蛇的慘叫,急忙奔回來,見女蛇捂著一張血嘴,作勢要去尋仇,然而等瞧清了面前的人物,他肝兒上一顫,拉著女蛇就要逃。
女蛇不肯:“怕什么,我們兩個人還打不過他?”
男蛇張開嘴,指著自己其中一個豁牙道:“瞧見沒,那人干的,別說那么多,跑的慢了小命兒都沒了,他是術(shù)狼的狼王?!?p> 女蛇慘痛一笑,嘴中亦吐出一顆毒牙,男蛇低頭瞧了噗嗤一笑,“一左一右,也算天生一對,這下你可找不到由頭揶揄我了。”
倆蛇怪在樹藤間蜿蜒躲閃,不多時便消失不見。
等妖走了,時璞玉便仰頭去瞧裴琢,只見他眉宇之間都是淡漠,像是他那木頭人師尊,卻又不完全像。
她試探著喊了一聲,“師尊,我找你找了好久。”
說罷就要去拉裴琢的袖子,裴琢不動神色,將玄色的袖子從時璞玉的手中抽出,無情的回了句:“不自量力?!?p> 時璞玉不解,她緊追這裴琢的步伐,只覺得找到了主心骨,“師尊你去哪兒?”
裴琢行了兩步,見身后腳步聲不斷,當(dāng)下回過身來,袖子一揚,將時璞玉震出好遠(yuǎn),“落落求我救你,旁的,別奢望。”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時璞玉被震的心肺都像裂了縫,只覺得周身疼痛不已,她爬起來緊緊的跟在裴琢離開的方向,即便他三番五次的拒之于千里之外。
師尊這是怎么了,怎的好像不認(rèn)識她了般?
落落又在哪里?
時璞玉不敢靠的太近,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裴琢的身后,他一路向西,貌似是去那術(shù)狼的墳塚。
那地方時璞玉去過,但上次去的時候是被些妖獸陷害,他們跌落下去,渾身是傷。
而這次,裴琢走的是正門!
時璞玉只覺得奇怪,師尊明明沒死,卻表現(xiàn)的好像不認(rèn)識她,明明死而復(fù)生卻好像對這個地方更加的熟悉。
術(shù)狼墳塚的正門!
時璞玉眼見裴琢像個無事人一樣邁入,絲毫沒有膽怯或者猶豫的樣子。
他的師尊,又好像不是她師尊。
時璞玉趴在墳塚外的石首旁邊許久,才聽到落落清脆的聲音,“阿玉!我央求主上救你,你倒好,趴在門外也不說進(jìn)來?!?p> 時璞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主上?我?guī)熥鹚?..”
落落拉著她的胳膊往墳塚里拽,“說來話長,我們進(jìn)去再說。”
落落說起話來底氣十足,倒好像是她與師尊更親近些。
時璞玉心中生起一絲異樣的情感,隱約覺得像是嫉妒。
但又覺得好笑,她竟然要去嫉妒別人只因師尊救了那人沒救她,與別人在一處卻要拋下她。
就連救她于蛇口,也是因為落落的央求。
那她算什么?
倆人進(jìn)去的時候,裴琢正坐在高處的王座上,單薄緊致的唇抿了口墨綠色夜光杯里的美酒,眼睛不屑的瞧了行進(jìn)來的兩個人。
時璞玉環(huán)顧四周,卻見這墳塚之中別有洞天,該有的全有,不像之前她離開時殘舊破敗的樣子,她瞧著這地方似乎不是之前那洞穴,倒像是居家立院的府邸,各種陳設(shè),不說金碧輝煌,也決計不是破落寒酸的樣子。
她站在殿中,又溫聲喊了句師尊,裴琢只抬了抬眸,并未應(yīng)聲。
落落招呼她坐在殿中的客座上,一邊倒茶一邊解釋。
“真是不可思議,你師尊竟然是我族的狼王,如今他恢復(fù)了記憶,我族有救了?!?p> 時璞玉不自覺的重復(fù):”恢復(fù)了記憶?“
那是否代表著,他失去了胥用山的記憶?所以才不認(rèn)識她?
時璞玉頷首側(cè)頭,悄悄去打量座上微醺的師尊:“可是他也是我們胥用山的師尊,如今倒是左右為難,留在這里的話,胥用山怎么辦?”
這話她只是說與落落聽,不想?yún)s被裴琢聽的清清楚楚。
“自然要回去,我與胥用山,還有賬要算?!?p> 落落神情有些失落,“主上回去的話,我怎么辦?阿玉,胥用山遠(yuǎn)嗎?”
時璞玉搖搖頭,“若是御劍的話,頂多就一日?!?p> 遠(yuǎn)的不是距離,是她和師尊的心,這更讓她失落,就好像失而復(fù)得的東西卻不在屬于她,這種感覺讓她彷徨,茫然,全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