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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畫妖師三百年

第34章 端好,放平

我當畫妖師三百年 二兩運氣 2097 2021-06-17 20:14:15

  韓江是算命老修士模樣,手中陰陽旗一翻,用萬化術(shù)將之變成白骨劍。

  暗啞白光一閃。

  殿中渾濁妖氣霎時間消散無蹤。

  樹妖坐在原地未動,身子斜著掉下去一半,慢慢變成了兩塊被劈開的木頭。

  焦黑,平均。

  死亡讓它走馬燈般想起一千年的時光,從生到死。

  讓它感到驕傲的是,親手毀了青云觀,這地方本該屬于它,就因為天上飄過一朵云彩,莫名其妙來個修士,成了人家地盤。

  遺憾的是沒下過山,沒殺幾個山下人,那些香客很討厭,皮膚上到處都是他們刻畫的“到此一游”。

  ……

  一千年前。

  名叫黃云的修士,背著桃木劍,路過平峰山,建造青云觀。

  當時山頂有一顆銀杏樹,見它吸取大山靈氣,生長旺盛,便適時澆水養(yǎng)護。

  斗轉(zhuǎn)星移,春去秋來。

  眨眼傳到第三代觀主,名叫趙豐收。

  一切如常,直到三十年前,某日傍晚。

  有個弟子在修心堂盤坐過久,內(nèi)急,見四下無人,躲在銀杏樹下小解。

  此時銀杏樹靈智早已開啟數(shù)百年,礙于歷代觀主神通,將一身煞氣藏于地下深處,不敢化形。

  可人有不同性格,樹也一樣,銀杏樹妖有潔癖,見到有人如此放肆,一時失去理智,垂下枝丫。

  那弟子暢快之后,感覺頭頂生風,抬目去看,銀杏樹一條枝干變得柔軟,似條長蛇般活了起來。

  弟子驚恐,褲子還沒提好,便要喊叫逃開,剛躥出兩步,整個人凌空被拉回原處。

  那條枝干纏住其脖頸,將整個人懸至半空,生生勒死。

  趙豐收感知到異樣,趕到銀杏樹下,見到死去的弟子一只手臂長在樹上,其他部分已經(jīng)被樹妖吞進肚子,心頭怒火燃起,使出雷術(shù)從天上引下雷霆。

  巨大的閃電連續(xù)三次,劈在銀杏樹身上,葉子瞬間燒光,原本生機勃勃的大樹,瞬間成了枯木。

  哪知銀杏樹歷經(jīng)千年,根基盤踞整座平峰山,在雷霆擊下時候,將精魄聚集在一段根須之上,躲過生死劫難。

  如此殘活二十七年,趙豐收年歲已到,即將仙游。

  夜里青云觀中有異象,幾個弟子外出尋看,發(fā)現(xiàn)枯死二十多年的銀杏樹,正在換皮生根,嫩綠葉子急速生長。

  有弟子連忙稟告趙豐收。

  這位第三代觀主心頭一凜,掐指推算良久,發(fā)現(xiàn)銀杏樹已成妖邪,其精魄竟存于一段根須中,道了一句:“糟了?!?p>  飛身而出。

  樹妖化形成干枯老者,緩慢走向正殿。

  弟子拔劍施法布陣,哪知傷不到千年樹妖一寸皮膚。

  轉(zhuǎn)眼十幾名弟子被樹干穿心,瞪目而亡。

  趙豐收雖是行將就木,一身術(shù)法神通依然尚存,取來傳承桃木劍,破指染血涂抹上去。

  一番斗法,趙豐收體力不支,身上千瘡百孔。

  最后用盡畢生修為,以桃木劍之威斬下銀杏樹妖一段根須,那里面便是其精魄之本。

  把根須拿在手中鉆進仙人像里,勉強困住樹妖,阻止其下山害人。

  當夜,山下平峰鎮(zhèn),只見到青云觀上光芒時隱時現(xiàn),只當是仙人降福,很多人還虔誠跪拜,不知是他們其中一些人噩夢的根源。

  三年來,樹妖打破仙人像,卻始終無法移動那具骸骨,拿不回那段根須。

  雖然無法取出精魄,但只要靠近精魄便能施法害人,如今地下七十六人,便是它的杰作,之前有多少遇難人,更是無從計算。

  ……

  隨著暗啞白光消失,韓江垂下手中白骨劍。

  地上兩段木頭似乎心有不甘,可即便修行千年,也不過是一塊爛木頭,還是發(fā)焦被雷劈過的枯木。

  見到銀杏樹妖作惡不少,韓江用劍在空中寫了個火字,地上的千年木頭燃燒起來,片刻就成了灰燼。

  譚良民看著面前發(fā)生的一切,心有余悸。

  這一劍,算是什么水平。

  他沒見過劍仙出手,但是自家司主舞旋金刀的威風,肯定不如這一劍瀟灑。

  那個字,顯然是文修的絕學。

  能用修為寫出一個字,可算成功,走在江湖上更無人敢欺,不知道韓公子能寫幾個字呢?

  這是韓江畫的第四十七種妖。

  樹妖。

  將白骨筆掛回腰間。

  仙人像座上的尸骨,化作一陣金光,在大殿中消失,其鎮(zhèn)壓的那段根莖,萎縮,再萎縮,沒了。

  好端端一座觀,因為一次沖動的小解,將成廢墟,讓人不免感嘆。

  所以,為了生命,要文明你我他,把握人生尺度,

  端好,放平。

  瓊漿玉液杯中待,溪水長河應入海。

  “獎勵,分身術(shù)……”

  “你可能不會持續(xù)太久……”

  兩人來到香案前,韓江翻書般二指移動,桌案挪開,里面絕望喊聲求饒聲傳來。

  “放了我,求你了?!?p>  “你們把我妻子送哪里去了。”

  “下來跟我單挑?!?p>  ……

  “我先回去,剩下的交給你?!表n江不想讓人看到他,如今修為越來越高,劍法筆法更加純熟。

  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萬一哪個劍仙或高人心眼小,容不得別的比自己拉風,一劍劈了自己,豈不可惜。

  想到早前初見張風的瀟灑,不禁打個冷戰(zhàn)。

  不說世上高手,單說天天在煉妖司司主眼皮底下行動,一旦被發(fā)覺,立馬就是舞臺中央的人物,萬眾矚目。

  司主一個不開心,還不是被當妖來煉。

  譚良民點點頭,已經(jīng)過了一年的磨合期,對于韓公子的了解,還是比較深。

  走下山來。

  看到漫山遍野分散著妖氣,知道都是銀杏樹妖的手下,它們?nèi)可l(fā)抖藏于茂密林中,不敢露頭。

  站在山腳下,背對平峰山。

  左手負在腰上,陰陽旗變回白骨筆,右手提筆,對著蒼天寫了個火字。

  燃燒的字體隨風而散,像寫在石頭上的墨字,水浪一沖便消失了。

  就在此時,山中不同地方,同時起火,數(shù)不清的小小樹妖四下奔逃,過程中牽連到無法行走的樹木。

  “你不要過來啊!”

  一顆剛開啟靈智的樹,見到有同類滿身是火,朝自己跑來,驚恐大喊。

  可惜沒腳,只能眼睜睜看著火苗落在身上,然后越燒越旺。

  放火燒山。

  因術(shù)法強大,燃燒只用了一炷香時間,等譚良民帶著悲慘香客們下山,原本銀裝素裹的山,成了黑煙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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