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p> 女孩兒把杯子放到他跟前,有禮貌的對他笑了笑,露出兩個小梨渦。
傅云梟將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
“不夠。”
夏淺妤忙拿起茶壺,給他添水。
這樣的動作重復(fù)了四五次。
一壺水已經(jīng)見底,夏淺妤覺得他大概也喝飽了。
果然,當(dāng)水壺里再倒不出一滴水的時候,面無表情的男人矜冷的站了起來。
夏淺妤隱隱聽到水的晃蕩聲。
她抬眸看向冰冰冷冷的男人。
您大概中午不用吃了吧。
傅云梟捕捉到女孩的視線,凌厲的荊棘漸漸變成溫和的輕撫。
隨后,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老父親般的揉揉她的腦袋,去了電梯間。
夏淺妤怔愣許久,才十分不解的看向李年,想問:他為什么揉我?
誰知李年也在怔愣中。
傅先生找夏淺妤不是要訓(xùn)斥她的品行問題嗎?
怎么咕咚咕咚喝飽水就走了?
“李管家,沒事我就……”夏淺妤指了指配樓方向。
早上出門急,快遞送來的東西還沒收拾呢。
李年點點頭,心中對這個女孩五味雜陳。
夏淺妤淺淺一笑,走出客廳的時候,看向蹲麻了站不起來的小蘭,毫不遮掩的說道:“他都走了,你的屁股可以放下來了?!?p> 小蘭:“……”
她在勾引傅云梟。
但連李年也沒看出來。
夏淺魚不是摔到腦子了嗎?
怎么還摔開竅了!
夏淺妤的身影剛消失,小蘭立刻搖晃著站起,走到李年跟前,繼續(xù)委屈說道:“李管家,你看她……”
剛才誰也沒有留意到這個小蘭。
李年擺擺手,沒好氣的說道:“做好自己的事。”
“是。”小蘭似乎更加委屈。
“婁菊沒用了,你要是學(xué)她,我也不會對你手軟。不好好工作,學(xué)夏淺魚作妖者,摘腦。”
小蘭嚇得渾身發(fā)抖。
李年轉(zhuǎn)身就走,連個正眼也沒給她。
夏淺妤回到配樓。
早上被傅亦羽踹壞的門還吊在門框上,她坐在房間門口,一邊吃水果一邊刷APP。
既然要留下,衣服也得再買一套。
另外七七八八的東西,再購置一點也行。
對了,零食得多買,就像今天需要墊吧的時候,找不到吃的。
突然,一陣異樣的氣流撥動她額前的發(fā)。
夏淺妤下意識抬頭。
傅亦羽已經(jīng)彎著腰,出現(xiàn)在她跟前。
手里還有個紙盒子。
里面躺著一塊造型精美的荷花酥。
夏淺妤的目光順著他的手臂爬上他的臉。
如果沒記錯的話,今早他哥攆了他兩次。
“你偷跑回來的?”
傅亦羽一抹陽光味道的笑容掛在臉上:“所以你打算揭發(fā)我?”
夏淺妤放下手上的東西,不客氣的拿過他手上的荷花酥,給他一個側(cè)臉:“被你收買了?!?p> 咬一口,酥松香甜。
“好吃嗎?”
“還不賴。”
傅亦羽愛看她吃著美味時,舒服的瞇起眼睛的模樣。
這只小狐貍可愛得好想揉她的腦袋是怎么回事?
“謝謝羽哥,你真好?!?p> 傅亦羽足足沉默了三秒,才確認(rèn)般的問道:“你叫我什么?”
夏淺妤還在吃手里荷花酥的屑沫。
“羽哥不行嗎?那還是三少爺吧?!?p> “不,不,以后就這么叫,我喜歡。”
夏淺妤舔著手指彎眉笑望著他。
“羽哥,每次我肚子餓的時候你就……額……”
兩人頭上烏云襲來。
這個世界上只有極少人走近,傅亦羽察覺不到。
其中就包括他的好、大、哥。
這么近,僅憑氣壓變化,兩人都意識到那位大佬的臨近。
傅亦羽沒有回頭,他直了腰,一本正經(jīng)對望著自己女孩說道:“還不是因為希望你早日康復(fù)。本來腦子就不好使,再給餓壞了……怎么干活?!?p> 夏淺妤:“……”
原來不是關(guān)心我餓肚子呀。
還覺得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好人呢。
傅亦羽沒留意到女孩的神情,講完這句話,輕輕松松轉(zhuǎn)過身。
一眼見到大哥,他故作驚訝:“咦,好巧。哥也沒去勤園。”
傅云梟面無表情,淡淡應(yīng)道:“你需要假期?”
傅亦羽一時沒明白過來:“休假么?等我給幽洛區(qū)送去一個大禮再……”
“再去動物園?!备翟茥n接過他的話。
“哈哈,大哥,休假去動物園干什么,我不喜歡看猴子大象?!?p> “去打掃衛(wèi)生?!?p> “???”
“給鱷魚搓澡?!?p> “……”
傅云梟薄涼的看向他:“現(xiàn)在就想去?”
“不,哥。我現(xiàn)在還有正事,你知道的,等有空再說吧?!?p> 傅亦羽疾步消失在大哥的視線里。
夏淺妤捂著嘴,驚訝的看向傅云梟。
“他是你弟弟,送他去喂鱷魚,你好冷血呀。”
傅云梟轉(zhuǎn)眸看向已經(jīng)惹惱自己卻不自知的女孩。
這么兇狠的眼神,夏淺妤打了個寒顫。
“你的動物基因該不會也是鱷魚吧?”
透過他的目光,她覺得應(yīng)該是。
傅云梟微微蹙眉之后,伸手,把人拽到墻根。
夏淺妤猝不及防的與墻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好在貼緊的是背部,不算疼。
“你……你怎么這樣啊?!?p> 太粗魯了。
她的廉希澤絕對干不出這種事。
男人一巴掌拍在墻上。
整個小樓抖了抖。
尤其是那扇半掉著門,終于不堪壓力,“哐當(dāng)”一聲,墜地而亡。
夏淺妤已經(jīng)縮起了脖子,被他嚇的眼眶微紅。
男人極高臨下,令人窒息的氣壓直直逼向她。
他的呼吸打在她臉上,清冽卻透著肅殺。
“沒有人告訴你私下討論別人的動物基因是違反規(guī)定的?并且討論我們?nèi)值艿膭游锘驎徽J(rèn)為有不軌意圖,知道后果?”
在東啟,身份越高,身體里動物基因越是機密。
“不許討論難道就觀察不出來嗎?”
就算身處劣勢,她那張嘴,也沒有示弱。
傅云梟被她氣得想笑,但還是忍著,聲音依舊冷凜。
“腦瓜太聰明,也會被人惦記?!?p> 夏淺妤睜大眼睛,抬眸看向他:“你是說吃腦補腦?”
她怎么總是惦記自己被吃掉這件事呢?
既然這樣……就一不做二不休吧。
他,點點頭。
女孩信了。
萬分不舍的抱著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