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了小石頭,趁著未到郡中。
秦布衣取出那一顆顆,透亮泛著微紅的四階血元丹。
僅管被奪天造化丹改造過,他的丹田要高于同階修士十倍,但數(shù)百顆四階血元丹可不是開玩笑的。若一口全吞下,丹田必?fù)伪?,他也必死無疑。
一顆血元丹入口,在唇齒間融化。
那溫潤的靈力順著奇經(jīng)八脈匯入丹田,舒暢無比。
繼而又兩顆血元丹同時吞下。
力量稍微強(qiáng)大了些,讓他感受到了經(jīng)脈微微脹痛的感覺。
不慌!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當(dāng)然,每次吞下的數(shù)量都在可控范圍內(nèi)。
心懷滔天仇恨,當(dāng)步步為營,小心謹(jǐn)慎。
五個丹藥同時入口,將他的經(jīng)脈拓寬一分,涌入丹田,分化兩道力量供養(yǎng)陰、陽神。
陽神主天竅,為肉身之本。
陰神主地府,為元神之根本。
丹田嬰身,以靈灌溉,漸漸豐滿肥厚。
嬰身三瞳兩竅。
初入元嬰,嬰身于神闕處開啟橫瞳。
掌控肉身,培元固本。
突破中期,嬰身于璇璣處生出豎瞳。
掌地府陰神,開啟玄門。
后期時,眉心重瞳浮現(xiàn)。
重瞳開,元嬰醒。
陰、陽神便開始融合,于紫府蘊(yùn)生魂力,凝練神識等等。
這是元嬰期修士成長的變化。
此刻,伴隨百顆血元丹入體,他的元嬰快速壯大起來。
下頜璇璣,貫通地府、陽神,一滴滴靈液匯聚于此。
似水滴石穿,那滔滔如江水般的靈力一股腦涌入,一道豎瞳緩緩綻開,散發(fā)神芒。
秦布衣也慢慢睜開眼睛。
渾厚的氣息倏忽內(nèi)斂,一切水到渠成,突破元嬰中期。
他的丹田擴(kuò)大三分之一,體魄略微增長。
出乎意料的是,陰陽神竟在此刻開始緩慢融合。
離開八荒塔,他隨手打出一道靈力,落在地面上。
咔咔!
靈力炸開,三米地磚盡毀。
但超出即使半米范圍,卻連微風(fēng)都未驚動。
那震蕩的微波,隱然有域的雛形。
將攻擊凝于領(lǐng)域之內(nèi),不漏不泄。
“不愧是星空下最強(qiáng)的丹藥,奪天地之造化,讓一具凡軀擁有媲美仙界道統(tǒng)天驕的資質(zhì)?!彼闹邪蛋刁@嘆一聲。
忽然,有個手持鐵劍,身披甲胄的將士朝他走來。
并一臉怒意的呵斥道:“城內(nèi)禁用靈力,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聞言,秦布衣知趣歉意一聲,便轉(zhuǎn)身欲走。
被那甲胄將士抬手?jǐn)r下:“停下,毀完公共財物就想走?繳下罰款吧,一塊地磚十塊靈石,合計九十塊。”
“不用找了?!?p> 于是乎,秦布衣丟出十塊中品靈石。
沒想到又被攔下來了。
“老子說的是中品靈石九十塊,你以為下品呢,土包子!”
剛突破,心情愉悅,不想惹是生非。
繳完罰金,秦布衣迅速離開。
此時武道大會應(yīng)該快開始了,他跟隨一隊身著宗門道袍的修士同行,來到了……
燈火酒綠的巷子。
秦布衣身形落后百余米,聽著前面那隊修士的領(lǐng)頭者毫不掩飾的開口道:“咱綠衣門實力微弱,命中注定被淘汰,所以本長老也不帶你們?nèi)ダ速M時間。”
“郡中繁華,既然來了,本長老定讓你們感受一下郡中的風(fēng)土人情,玩開心了再走,嘿嘿!”那長老賤兮兮的笑著,關(guān)于那個人字,他刻意拉長了幾分。
接著,他又換上了一臉嚴(yán)肅:“玩歸玩,你們幾個嘴巴可得給我嚴(yán)實點,本長老帶你們玩,此事定不能讓宗主知道。”
眾弟子聽言連連點頭,面露放蕩不羈的笑容。
落在最后,一個看起來比較青澀的弟子,他漲紅著脖子,小聲地支吾道:“師尊說練功要保持童子身,我怕……”
“聽他放屁!這年頭童子身留著何用?我告訴你,你師父像你這般年紀(jì)時,風(fēng)花雪月的爛賬,都夠?qū)懕静豢擅枋龅臅??!?p> 那長老一通劈頭蓋臉大罵。
然后,隨著一位身姿窈窕,容貌嫵媚的女子熱情迎上前,綠衣門眾人便跟隨指引進(jìn)入小巷。
那青澀的弟子傻杵在原地,竟然沒一個宗門好友理他。
倒是又一曼妙嫵媚女子,緩搖紙扇走到他跟前,輕啟朱唇,吐氣如蘭:“小弟弟,到姐姐家坐坐?”
“不了,師尊說過……”
青澀弟子連連搖頭,卻見一只玉手落在他眼前,彎了兩根,留下三根。
青澀弟子不明其意,且聽又一道令人酥麻的聲音傳入耳畔。
“過夜錢你師尊已經(jīng)付了,我可不會退錢喲?!?p> 嫵媚女子聲音落罷,二人挽手,步入……深淵。
此刻,秦布衣還駐足未動。
他并非有意看這畫面,只是單純想尋個指路人罷了。
忽而,一個龐然大物撞向他。
秦布衣見勢側(cè)身一躲,一個少說二百五十斤的胖妹妹畫著濃妝摔倒在地。
那一堆堆的肉使勁晃顫。
他本想歉意一言,不料那兩百來斤的胖妹妹猛地鯉魚打挺,雖然沒挺起來,但勉強(qiáng)是轉(zhuǎn)過了身子。
胖妹妹眨了眨眼,暗送秋波,言語竟似鶯歌婉轉(zhuǎn)……
“好哥哥,柔兒我見你盯著巷子望了好久,你看柔兒我怎么樣?”說著,喚名柔兒的胖妹妹伸出一根似球樣的指頭。
明白其意,氣得秦布衣拂袖而去。
“好哥哥別走嘛,看你長得這么俊秀,柔兒私下給你折扣!”
“誒!哥哥!免了碎銀錢!”
“柔兒倒貼錢…”
“……”
其實他早想著是跟綠衣門的人問話。
結(jié)果他們帶隊的攜眾人行齷齪茍且之事,便奔走三里,找一老翁問清了路況。
十里奔波轉(zhuǎn)瞬即逝。
入眼,一塊故意做舊的牌匾,上面一鎏金“向”字。
繼而巨大的山峰映入眼簾。
四周陣紋波動,入峰時有幾人看守著,報出巨劍門之名才得到放行。
在山峰之上,各大宗門道統(tǒng)已是議論聲如火如荼。
匆匆趕來,他一眼便看到了巨劍門的高層們。
他們一個個的愁眉不展,目光落在比武臺間。
此刻,是臺山宗和狼牙宗的對決。
一青衣玉劍者,一光膀子壯漢。
還未言戰(zhàn),壯漢已露怯弱。
“我不用劍,你能堅持十息,這場算你贏?!?p> 青衣玉劍者戲謔地對壯漢說道。
后者的怒意瞬間被點燃,他大喝道:
“別那么猖狂,同樣是元嬰期,老子不怕你!”
戰(zhàn)臺中央,伴隨那化神老者一聲低喝,兩人交戰(zhàn)正式開始。
在場雖然人頭攢動,但真正參加武道大會的也就五個宗門。
其中月影宗輪空,直接晉級。
臺山宗排到六品宗門狼牙宗,無疑也是晉級。
這么算來,巨劍門危險了。
畢竟,他們的對手只剩下曼陀羅宗了,那可是四品宗門,門內(nèi)擁有三位以上煉虛境強(qiáng)者的勢力。
場上戰(zhàn),場下亂。
青衣玉劍者是臺山宗的袁野,那壯漢是狼牙宗的龐濤。
“這場袁野會贏得很輕松,一個元嬰巔峰,一個元嬰后期,沒多少看頭。”
看臺上,有老人撫著胡須指點江山。
“巔峰和后期沒差多少吧,怎么會沒看頭呢?”
有人疑惑,又聽老人嘆氣一聲,緩緩解釋。
“其實境界上確實沒差多少,但袁野接觸的功法要比龐濤精妙,且你看比武臺,龐濤已失氣勢,氣弱則必敗?!?p> “可惜了那龐濤,憑他的實力,若加入我綠衣門,得我衣缽,不見得會弱于袁野?!?p> ……
比武臺上。
龐濤手持一柄玄鐵棍,神情緊張,致使鼻尖都有汗水滴落。
棍乃萬兵之祖,需以氣勢奪先機(jī)。
然龐濤未戰(zhàn)便失了先機(jī),不免令人失笑。
“十息開始咯,可一定要堅持住啊?!?p> 袁野不緊不慢將劍懸在場外,其意不言而喻。
場外那些人神情各異,有憤怒、有鄙夷、有嘲笑、有神情自若。那臺山宗的宗主便是嘴角揚起。
“袁野這孩子不錯,就是性子太狂了,老三啊,改天磨磨他的氣性,不然總這樣容易傷了大家的和氣?!?p> 他大笑著對身旁一人說道。
那狼牙宗的席位的十幾人,已然是牙直咬,但無可奈何。
還有巨劍門的諸位,亦冷眼看著,乍一瞧,他們的怒意居然比狼牙宗還深。
坐在火棟身旁的趙傳,他失了之前的淡然,一臉冷意。
一般來說出戰(zhàn)的都只會是宗門核心弟子,可到了巨劍門,卻是兩個核心弟子,與七個內(nèi)門首席,連湊齊十人都不夠。
這陣仗實屬寒磣。
兩息過去。
在場所有人內(nèi)心都仿佛在數(shù)數(shù)。
記錄一位劍修如何不用劍,在十息內(nèi)擊敗同階修士。
“眼睛小就別眨眼睛,我要動手咯,別到時候不知道怎么輸?shù)?。”袁野譏笑道。
他似漫不經(jīng)心的朝龐濤走去。
欺進(jìn)三尺距離,幾乎算得上是臉貼臉了。
“你找死!”
龐濤怒吼一聲,玄鐵棍豎著砸過去。
嗖!
破空聲響起,他暗道不好,這一下砸空了。
袁野利用身法的敏捷,身子一側(cè),躲開棍擊。同時借著他砸棍的空檔貼到龐濤臉上,肘作劍,洶涌的靈力凝聚在肘心,一記反身肘攜滾滾罡風(fēng)猛地砸到他后腦勺。
“噗噗!”
龐濤頓時噴出鮮血,氣息萎靡。
肉眼可見那后頸塌陷了下去,七竅流血,他整個人也直挺挺倒地。
“才過四息,龐濤啊龐濤,你這不是一般的弱啊,呵呵!”袁野嘲諷道,準(zhǔn)備補(bǔ)上一腳。
“停下,否則這場判你淘汰?!?p> 裁判制止到,袁野這才停下動作。
接下來裁判宣讀比分。
“臺山宗得4分,狼牙宗0分。”
“如果臺山宗再得兩分,將直接晉級下一輪?!?p> 狼牙宗的席位,那些高層們一個個拳頭攥緊,指尖插入肉里都沒發(fā)覺。
最終,狼牙宗宗主咬牙著,托起沉重的身體緩緩站起來,對裁判席郡府的強(qiáng)者們,沉聲道:“狼牙宗,棄權(quán)?!?p> 臺山宗下手太狠了,上場四人,無一不是半死不活才被抬下來。投降也是無奈為之,核心弟子是宗門的未來,不該為了小小的武道大會而葬送命途。
“這豬狗畜生不如的玩意兒,真想滅了他們!”
巨劍門席位,趙傳忿忿不平道,他說罷就被火棟捂住了嘴。
“你小子給我閉嘴,待會兒等你上場了一定記住,命最重要,聽著沒?”
趙傳敷衍的點點頭,但怒意卻沒有半分消散。
“等會兒就輪到我們了,可惡……”
柳月娥此刻黛眉緊蹙,一臉慍怒強(qiáng)忍著沒有爆發(fā)。
“武道大會結(jié)束,我們離開桃山郡?!辟″疵鏌o表情道。
“離開?那弟子們的死就這么算了?”
聽到宗主的話,脾氣火爆的柳月娥徹底繃不住了,她怒喝一聲,惹來了四周的目光。
柳月娥不爽極了,也不與他們對視,目光移到下山的位置。忽然,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她美眸之中。
“易劍?”
易劍這個名字對于巨劍門的諸位來說,不可謂不如雷貫耳。
那僅剩的兩個核心弟子目光投去。
眉目清秀,衣袂翩躚,不染纖塵。
那幾個首席也是把目光投去,尤其是趙傳,這幾天他聽易劍這個名字都快聽到耳朵起繭了。
“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嘛?!壁w傳撇了撇嘴。
就在此時,裁判開始宣讀戰(zhàn)況了。
“狼牙宗棄權(quán)淘汰,臺山宗晉級?!?p> “下一場,曼陀羅宗對戰(zhàn)巨劍門,請兩宗宗主上臺,抽取擂主簽?!?p> 擂主簽決定誰第一個派人,若兩邊都是旗鼓相當(dāng)?shù)膭萘?,那么誰得到擂主簽,誰就吃虧。
曼陀羅宗的宗主從席位一踏而出,飛躍臺上。
他沒有直接抽簽,而是一臉笑意的看著裁判問道:“巨劍門都湊不齊九個弟子,你說這簽還有必要抽嗎?”
在場諸位聞聽此言,少許面不改色,多得是駭然震驚。
千百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身上,巨劍門宗主佟宕硬著頭皮起身:“我巨劍門確實湊不齊十人,所以我們選擇棄……”
他想直接棄權(quán),但被一聲喝止。
是秦布衣。
特意前來好好表現(xiàn),怎么能不給機(jī)會呢?
“宗主,易劍請戰(zhàn)?!鼻夭家禄渍埱蟮?。
他將元嬰初期的氣息露出,頓時引得四周人的嘲笑。
“元嬰初期?巨劍門這是連六品宗門都不如了嗎?”
“是啊,讓一個元嬰初期的小子上臺,這不白白招惹笑話嘛。”
那裁判也是面色凝重,盯著佟宕問道:
“巨劍門要棄權(quán)嗎?”
聽言,佟宕微微發(fā)福的肚子收緊,眼神里恨意與復(fù)雜的情緒交加。武道大會有一個規(guī)矩,進(jìn)入大會的宗門如果不戰(zhàn)而降,那么將會被懲罰降級。
巨劍門從六品宗門升到五品,費了何止千年歲月?豈能因一時怯弱而降?
即使他已經(jīng)做好了降級的準(zhǔn)備,但絕不能因為怯戰(zhàn)而降。
就像一位上陣的戰(zhàn)士,明知自己會死,可人死只能鳥朝天,不可背著天,背著天死的那就不叫戰(zhàn)士。
因此他心一橫,沉吟道:“我巨劍門選擇,戰(zhàn)!”
說罷,佟宕跳上臺抽簽。
所幸擂主簽在曼陀羅宗手里。
回到席位,他重重坐下,回頭,看著剛來的秦布衣。
此刻秦布衣同幾位峰主噓寒問暖幾句,也算是清楚了事情的經(jīng)過。
路上遇到強(qiáng)敵襲擊,那些強(qiáng)敵目標(biāo)直指十位核心弟子,且毫不懼生死,即使以命抵命,都要將巨劍門的核心弟子殺光。
一齊數(shù)十名化神期修士,場面瞬時亂成一團(tuán)。
佟宕雖是煉虛境,可雙拳難敵十只手。
他一人牽制住七八個敵人,但剩下那些敵人依舊強(qiáng)悍。盡管峰主們和長老們?nèi)ζ礆?,甚至不惜一切的燃燒精血?p> 可結(jié)果……
還是讓十個核心弟子隕落了八人。
剩下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峰主們以及長老們,亦是如此。
“這絕對是臺山宗干的,他們肯定聯(lián)合了……”
火棟怒道,趙傳也義憤填膺,但他的話沒說完就沒宗主打斷:“算了,還是先想想待會兒怎么應(yīng)付吧?!?p> 此行能出戰(zhàn)的,就寥寥十人,選都不用選了。
核心弟子兩人,李想、魏來。
七大峰首席,火巒峰趙傳、白瓊峰劉天知、靈鸞峰柳玉、碧霞峰楊巍、清源峰申屠海、妙云峰譚國寶、破峰高銀川。
以及秦布衣。
這中間最弱的,當(dāng)屬秦布衣了。
當(dāng)然,這只是表面現(xiàn)象,就說他元嬰中期的修為,也同其他首席無異。
如果算上真實戰(zhàn)力,那就……
“我們的敵人是四品宗門的強(qiáng)者,所以盡力就好,一旦有危險趕緊認(rèn)輸,聽到?jīng)]有?”
佟宕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
十人齊聲答應(yīng)。
然后佟宕又看向秦布衣,聲未入耳,傳至心靈。
佟宕對秦布衣傳音道:“不知為何,本座看到你會突然覺得此戰(zhàn)有勝的機(jī)會。我知道你的實力不簡單,但敵人是四品宗門的核心弟子,所以你千萬不要逞強(qiáng),多說無益,命才是最重要的。”
一番言罷,裁判已高舉旗令。
曼陀羅宗率先派出一位元嬰巔峰的青年,齊戰(zhàn)。
“此戰(zhàn),我上吧。”
巨劍門這邊,李想捂著微痛的手臂,輕松一笑,主動跳上比武臺。
眾人嘆息,不做聲響。
“第一戰(zhàn),巨劍門李想對戰(zhàn)曼陀羅宗齊戰(zhàn)?!?p> 令旗落下。
臺上兩人抱拳,還算和諧。
可緊接著就是一陣狂風(fēng)驟雨般的拳勢向李想轟擊而來。
齊戰(zhàn)雙手戴著不知什么材質(zhì)所做的手套,這般拳勢間竟還能聽見陣陣虎嘯聲。
錚錚!
李想趕緊祭出巨劍擋在胸前,偏偏這把劍早在來時,就已經(jīng)破損不堪。
寬厚的劍身上七八道裂紋。
面對齊戰(zhàn)的拳頭,竟是隱有崩裂之意。
索性李想收回巨劍。
“排云掌。”
他低喝一聲,四周升起一汩汩水流,隨著他的手掌游動展現(xiàn)奇怪的手勢,水流化作猙獰龍首向齊戰(zhàn)拍去。
“外強(qiáng)中干的一擊罷了。”
齊戰(zhàn)嗤笑一聲,雙拳凝聚一淡淡的白虎虛影,駭然對那龍首砸去。
四周有人見狀,不禁驚呼。
“這是神魂虛影的雛形?”
“果然不愧為曼陀羅宗的核心弟子,雖然同階,但齊戰(zhàn)的實力絕對能碾壓袁野?!?p> “李想危矣。”
李想本就受了傷,再面對這白虎虛影的轟擊,頓時龍首散去,那猙獰的白虎虛影猛地砸在他胸口。
咳咳!
咳嗽幾聲,李想嘴角溢出血漬。他艱難的以手撐地,想要爬起來。
這時趙傳的聲音傳來了。
那廝瘋狂拍打桌子,對著臺上吼道:“師兄,快投降!快投降??!”
知道必敗無疑,李想也不死扛著,便對裁判示意。
“李想淘汰,齊戰(zhàn)勝?!?p> “曼陀羅宗得一分?!?p> “下一場即將開始,請擂主方準(zhǔn)備上人。”
此時,曼陀羅宗的高層們皆是一臉淡然,仿佛這場比賽的勝利已被收入囊中。
十分鐘轉(zhuǎn)瞬即逝。
曼陀羅宗派出第二人。
徐昆,他身材修長,長著如綠豆大小的一對眼睛,鷹鉤鼻子尖嘴巴,活像只吃家飼料長大的土雞成了精。
“昆哥,讓著點吧,別讓巨劍門太難堪?!?p> 齊戰(zhàn)拍著徐坤的肩膀,眼睛卻瞥到巨劍門席位。
兩人對視,皆是大笑,其諷刺意味十足。
“反正都是輸,我倒是想見識見識此人的厲害?!?p> 魏來咧嘴一笑,跳上臺。
“第二戰(zhàn),巨劍門魏來對戰(zhàn)曼陀羅宗徐昆?!?p> 待裁判宣布開始,徐昆目視跳上臺的魏來,緩緩伸出五個指頭。
魏來不解。
聽得徐昆輕蔑一笑:“五息,五息之內(nèi),我讓你連舉白旗都來不及,就直接躺在地上,你信不信?”
徐昆說罷,也學(xué)著袁野那般,將劍丟到外面。
卻不料,魏來竟是猛地舉白旗,雙手一撐,跳下比武臺投降了……
而且他還咧著嘴巴,露出兩排大白牙嘿嘿笑道:
“昆哥的話,我信?!?p> 這頓時就讓徐昆愣在了原地。
似一拳打在軟趴趴的棉花上,難受的不行。
比武臺四面也嘩然一片,不知是在喝彩誰,還是在嘲笑誰。
一番插曲過去,裁判宣判成績。
“曼陀羅宗2分,巨劍門0分?!?p> “只要曼陀羅宗再贏下四場,即可直接晉級。”
下了臺,徐昆掃了眼巨劍門席位,看著魏來在那兒笑,他怒地一腳跺碎石磚。
忽然,后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赫然是當(dāng)初在集市的那位褐袍老者。
他露出慈祥的笑容,對徐昆寬慰道:“小昆,你贏了不是嗎,何至于生氣呢?”
徐昆攥著拳,不爽道:“黃長老,魏來那個賤樣子弟子受不了,弟子想狠狠教訓(xùn)他一次,否則恐生出心魔,斷絕修煉之道?!?p> 明明魏來只是躲過一劫的笑了笑,到他眼里卻成了心魔禍根。那著褐袍的黃長老聞言,心里冷笑。
胸襟無半寸,至死難成大器。
不過他還是安慰道:“等會兒我會制造你和他碰面的機(jī)會。”說罷,他與徐昆回到席位。
任誰也不會注意,他的眼里,那一抹不易察覺的陰狠,猙獰。
而與此同時,第三場比賽也開始了。
“巨劍門柳玉對戰(zhàn)曼陀羅宗,趙石充?!?p> 裁判將手中令旗重重一落,戰(zhàn)火硝煙四起。
“巨劍門派出個中期的女娃娃,看來他們已經(jīng)放棄了?!?p> “說來也奇怪,巨劍門好歹是五品宗門,怎么一上場全是臭魚爛蝦,這實力只怕打綠衣門都費勁?!?p> “你可千萬別這么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綠衣門里凈是誰什么玩意兒?巨劍門再爛,也不是綠衣門可以攀比的。”
第三場開始,柳玉作揖一禮,還不等趙石充撂下垃圾話,就直接跳下擂臺。
這一幕又引得四周看臺上眾說紛紜起來。
或是譏諷,或許認(rèn)同。
尤其作為巨劍門死對頭的臺山宗,那簡直一個個前仰后合,笑的快咽氣了似的。
“早知道他們這么好解決,宗主你就該……”
“閉嘴?!?p> ……
“曼陀羅宗3分,巨劍門0分。”
接下來,碧霞峰的首席楊巍上場,成功輸下第四局,甚至都沒給對方上臺的機(jī)會。
四比零了,只要再輸下兩場,就能回去了,即使他們心中不甘,但迫于現(xiàn)實,回天乏術(shù),減少傷亡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楊巍跳下臺,尷尬的笑了笑,眾人都不會多言,同他一樣,撐著笑意。唯有秦布衣,他始終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
若說還有不同的,那就是趙傳。
他自始至終手就沒松過,時不時還有一柄劍出現(xiàn),盡管及時被火棟呵斥收回,但那柄劍的模樣已然落入秦布衣的眼里。
通體寬而長,被黢黑的一層物質(zhì)包裹,氣息微弱不散威勢,實乃兵中下品。
第五場,劉天知上場了。
這個看著跟老頭似的,腰間別著酒葫蘆的劍客。
這時,裁判飛了過來,對佟宕輕聲說道:“比武臺有比武臺的規(guī)矩,在場上必須堅持十息時間,不然不允許投降?!?p> 佟宕聽完,臉上閃過一抹自嘲。
到底是規(guī)矩,能被修改的才叫規(guī)矩,這話果真沒錯,還是隨時修改。
第五場開始。
“巨劍門劉天知對戰(zhàn)曼陀羅宗馬槐?!?p> 兩人站于擂臺,還未開始,馬槐就先開口:“急不急?不急聽我講個故事可好?”
劉天知是個奇怪的人,聽到馬槐要講故事,他當(dāng)即盤坐,寬劍為桌,足為椅,酒葫蘆和酒盅擺好,就差花生和紅燒肉了。
“嘿嘿!既然你不跳,那我就不講了,來戰(zhàn)吧!”
馬槐從剛才笑嘻嘻的模樣氣勢陡然變化,只是一息后,他又止住。
只見劉天知眼神飄忽,單腳橫跨在比武臺的圍欄上。
“你停下,我講!”
言罷,啪的一聲,劉天知回到原地。
便聽馬槐一邊搖晃著紙扇,一邊搖頭晃腦的娓娓將故事道來?;恼Q滑稽的模樣,讓四周頓時寂靜。
或許憋笑,或是真在等故事聽。
噠噠噠!
似那竹板兒敲了三下。
噌!啪!
紙扇一收,拍在手掌心,馬槐一步做三步踩,每一步都在打著節(jié)拍,順著他的聲音。
“道友你且聽我說,誒!話說,這三十里亭臺,南邊賣酒,北邊賣蹄兒,有個武夫他入了關(guān)……”
“這關(guān)外是妖,關(guān)內(nèi)是窯,他抱著美酒扶柳腰,得罪了錢府誒!那個姓劉的贅條條……”
“贅條條他氣鼓鼓,拉著武夫上錢府,錢府員外見武夫,嚯!器宇不凡贈匹馬,贅條條呀他不服……”
“呵斥武夫要比武,武夫大笑上了臺,贅卻懦了不敢來,硬著頭皮牽著馬,提著屁股喲!還是被逼著上了臺……”
“道友您猜怎么著?”
馬槐笑呵呵的對劉天知問道,劉天知正巧聽得起勁,四周人也聽得起勁,便皆問他:接下來如何?
啪!
紙扇一張,馬槐繼續(xù)道。
“武夫一拳砸死牛,嚇得贅條他低下頭,嘿嘿!袍子濕了,那武夫猛一抓手一滑,讓那贅條跑回了家,氣得武夫直罵……”
“你且再猜猜,那武夫說了句啥?”馬槐笑瞇瞇地賣關(guān)子道。
劉天知牛飲一口,收回酒葫蘆,身子搖搖欲墜,趴在比武臺的圍欄上。
“那武夫說…”
紙扇收回,只見馬槐臉驟然色變,喝道:“你敢跑,跑了我就殺你的馬!”
這話也不知是對劉天知說的,還是對贅條條說的。
只知刀光劍影,馬槐氣勢如虹,銀環(huán)大刀疾快斬去。
而劉天知只是跟醉漢一般,身子一扭,躲過致命一擊。
他一手握著酒葫蘆,腳一踢,寬劍彈到手上。
以嬰變中期的修為硬撼元嬰后期的馬槐。
“斬!”
刀劍碰撞,火花四濺。
再斬,大刀閃爍一陣綠光,那刀勢瞬間化作三頭豺狼,從三個方向朝劉天知撲去。
嗖!
斬空了。
劉天知明明只有中期的實力,但憑借矯健玄妙的身法,在刀勢兇猛間游刃有余。
寬劍橫擊,遇變則變。
馬槐空有一副好口才,奈何勸不退這劍芒獰惡。
匯聚靈力于刀刃,他以力搏力,愕然發(fā)現(xiàn)明明修為要高于劉天知,但力量卻不如他。
心中駭然,他猛退十余步。
他對劉天知寒聲道:“你以為我能成為曼陀羅宗的核心弟子,會沒點本事嗎?”
如他所說,曼陀羅宗的核心弟子最次都是元嬰巔峰,馬槐能待在核心弟子行列必然有其的過人之處。
不知不覺間,一粒粒泥丸子已然布滿劉天知的腳下。
“以中期修為,能逼我用出蠱龍術(shù),天底下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后一個?!瘪R槐將刀插在地面上,雙手快速結(jié)印。
那地面的泥丸子瞬間沒入地底。
比武臺周圍涌起一陣黑霧,將比武臺往上七八丈都籠罩住。
聲聲龍吟在黑霧中穿行,又一聽似鬼哭狼嚎。
數(shù)十條黑龍奔竄,散發(fā)著腐蝕空氣的恐怖力量,它們張開血盆大口,從各個方位開始撕咬劉天知的身體。
砰砰!
劉天知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酒葫蘆都落在地上。
這是他們可見的最后一幕,隨后便什么都看不見了。
在曼陀羅宗的席位,一位長老輕撫胡須,頗為滿意的笑道:“馬槐的體質(zhì)最適合修煉我宗的靈蠱,沒想到這秘術(shù)才傳給他三年,就已經(jīng)能運用得如此嫻熟,甚至就連老夫,都差點沒看出他何時施展出的蠱龍術(shù)?!?p> 另一位長老也稱贊道:“老胡,你撿了個寶貝呀,或許不用百年,這小子能把曼陀羅蠱都參悟,到時候……”
結(jié)果這位長老話還沒說完,比武臺的黑霧慢慢退去。
一喝得熏醉似關(guān)公般的紅臉兒人,舉起一把寬劍,腳下還踩著個人。
他抿了口酒,左腳一用力,把腳下那人踹下臺。
頓時掀起場內(nèi)的軒然大波。
“不講故事留你何用?”
劉天知也猛地跳下臺,結(jié)局已定,他朝著巨劍門席位瀟灑走去。誰也不清楚黑色的煙霧里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接下來的裁判已經(jīng)開始宣讀戰(zhàn)況了。
“第五場,巨劍門劉天知勝。”
“曼陀羅宗四分,巨劍門一分?!?p> 場面仿佛炸開了鍋,裴三刀作為劉天知的師父,自然是揚眉吐氣。不過他也皺著眉,實在想不通自家弟子是怎么越階取勝。
誰都沒有過問,畢竟誰都有自己的底牌。
“這場爆冷,也不知道胡老鬼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不過肯定很精彩,哈哈!”
月影宗的席位,滿是笑談。
“后期輸給中期,還是個走岔了路的中期,真不知那小子是不是平時只練嘴皮子去了,丟人現(xiàn)眼?!?p> 臺下眾說紛紜,有說劉天知是巨劍門隱藏的底牌,有說曼陀羅宗故意放水,還有說馬槐這小子確實沉迷練嘴皮子去了。
“第六場對決即將開始,比武臺鼓勵如馬槐這樣腹中有墨水的選手表演,為此郡守府方?jīng)Q定,除了個人與宗門的排名獎項,特開設(shè)新獎項——金舌頭獎?!?p> “而馬槐則是第一位獲得【金舌頭獎】的修士,特獎勵上品靈器一件?!?p> 聽到這話,剛才那些嘲笑馬槐的人,瞬時就閉上了嘴。上品靈器啊,再往上就是寶器。
尋常元嬰修士能有件下品靈器就不錯了,這廝只是說了段扯談的故事,居然就將一柄上品靈器收入囊中,著實羨煞旁人。
躺在地上的馬槐也是咧著嘴笑,雖然輸了,但是賺翻了……只是他沒注意到,曼陀羅宗的席位上,那一片片陰沉可怖的臉。
第六場開始。
曼陀羅宗的弟子上臺前,與長老一點頭,似乎商量了什么詭計,他們面露陰笑,竟是武器都拋下了。
這是要學(xué)袁野和徐昆?
巨劍門,清源峰的內(nèi)門首席申屠海上臺。
“第六場,巨劍門申屠海對戰(zhàn)曼陀羅宗何猛。”
令旗落下,申屠海原本是想直接跳下臺,但被劉天知激勵,這一場未嘗不可試一試。
“來戰(zhàn)吧!”
申屠海低喝一聲,巨劍橫在腰間。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何猛輕蔑的瞥了他一眼,竟直接跳下臺。
可憐的裁判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兩邊宗門相互跳臺,玩兒呢?
盡管郁悶,裁判卻只能忍著宣讀成績。
比分從四比零變成了四比二。
“不是說十息才能投降嗎?裁判!”趙傳怒喝道。
結(jié)果裁判面無表情的回了句:“方才的規(guī)矩有誤,已經(jīng)取消了?!?p> 好家伙,這比某個島嶼國家的裁判還好家伙……
賽程繼續(xù)。
第七場,巨劍門妙云峰的譚國寶上場,遭遇了同樣的情況,對方直接投降。
第八場不出所料,破峰的高銀川還沒跳上臺,對面直接表示身子骨重傷,無力再戰(zhàn)。
“他們想干嘛?”
妙云峰的高輔眉頭深皺,疑惑道。
其他人也摸不著頭腦,尤其趙傳,他用肘頂了頂自家?guī)煾?,問道:“老…師尊,他們是不是故意調(diào)戲我們呢,然后等最后兩場的時候,把我跟易劍師弟打翻,從而展現(xiàn)他曼陀羅宗的強(qiáng)大?”
火棟聽言,先是捋了捋白須,接著狠狠一巴掌拍在他腦門兒上,怒斥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這么無聊?混賬東西!”
“記住,待會兒上場他不跳下來,你就跳下來,別被打死在臺上我丟不起這人?!?p> 一老一小一對活寶,巨劍門的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們倆的吵鬧。
“別吵!”
宗主佟宕不悅的呵斥一聲,他挺著肚子來回踱步,嘴里低聲呢喃:“比分已經(jīng)平了,你們想究竟想做什么?”
他陰沉著臉,心中思忖片刻:
“真如趙傳所說的嗎?”
這時,秦布衣走來,他歪著腦袋對佟宕問道:“宗主,如果最后的成績是五比五怎么辦,是一起晉級嗎?”
“不會?!?p> 佟宕聞言,臉色更加陰沉。
“如果真是比分持平,那么會展開一場守擂戰(zhàn),兩宗弟子一齊上臺,他曼陀羅宗看來是想亡我巨劍門?!?p> 接著,輪到趙傳上場了。
他本來背著一把巨劍,但被火棟喝止。
“什么劍都不要帶,上去就跳下來,聽到?jīng)]?”火棟一臉嚴(yán)肅地叮囑,應(yīng)該說是命令。
后者點點頭,先曼陀羅宗一步跳上臺,但他沒有聽自家?guī)煾傅脑?,而是從儲物袋子摸出一柄靈劍,戰(zhàn)意盎然。
“第九場,巨劍門趙傳對戰(zhàn)曼陀羅宗葉鵬?!?p> 葉鵬本想上場,忽地身旁的徐昆拍了下他肩膀,低聲的冷笑道:“待會兒讓你打個夠,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這一幕落在看臺近千人眼里,全是恍然大悟。
“原來曼陀羅宗是玩這一手,待會兒要血光四濺咯?!?p> “這是赤裸裸的控分啊,下一場巨劍門的小子要對戰(zhàn)的對象那可是曼陀羅宗最強(qiáng)弟子龍禹。”
“聽說龍禹幾年前就已經(jīng)突破了化神期,下一場不用看了?!?p> “曼陀羅宗就是條咬人的毒蛇,巨劍門也不知怎么敢得罪它的,可惜唉,那劉天知如果能加入我綠衣門就好了?!?p> 葉鵬上臺了。
裁判令旗一下,兩邊對峙。
趙傳內(nèi)心猶豫,想表現(xiàn)一番,他心里清楚,此戰(zhàn)不論勝負(fù)與否,都改變不了曼陀羅宗的控制。
因為龍禹,那家伙太強(qiáng)了。
他想贏就贏,想輸就輸。
臺下佟宕又何嘗不清楚?這場擂臺賽看來是不可避免了。
葉鵬雙手環(huán)抱,氣勢凌人,他嘴角勾了勾嘲弄道:“你跳下去或者我跳下去結(jié)果都不會變,不過,如果你跳晚了,那么你的朋友可能就會被龍少友好的教育一番。”
聞聽此言,趙傳回頭看了眼秦布衣,隨即棄劍,向臺下縱身一躍。
可葉鵬的修為高過他,人也緊靠著圍欄。
“第九場,趙傳勝?!?p> “巨劍門五分,曼陀羅宗四分。”
“下一場,巨劍門易劍,對戰(zhàn)曼陀羅宗龍禹?!?p>
術(sh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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