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是在蘭桂坊見到云峰的,當時她很是詫異,明明蘭桂坊都關門大吉了,怎么阿棄還帶她過來。
阿棄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蘭桂坊的主人便是云峰。”
這下子,林淺什么都明白了。
阿棄拍了拍她的頭,“別亂想,我相信云峰哥不會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的?!?p> “那李琛之死你又怎么解釋?我前腳剛到蘭桂坊,后腳人家就關門謝客?!?p> 阿棄道:“等下見到云峰哥,一切謎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他們走的是后門,偏僻的很。
林淺想,如果不是有人帶,這里又有誰能找的到。
云峰是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臉上有道傷疤從額頭過眼尾到下頜,因為有一縷發(fā)絲的遮擋,看上去并不恐怖。
“阿棄,你這是帶著弟妹上門嗎?”云峰與阿棄打招呼,隨手便開啟了一壇子酒遞到阿棄面前。
蘭桂坊別的沒有,酒多得是。
阿棄笑道:“云峰哥又在開我玩笑了。”
“有沒有開玩笑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哥哥只希望你能安定下來?!?p> “身處北島,身在蘭若,哪來的安定……”阿棄說著便笑了,對著酒壇子便飲了一大口。
林淺不知道這兩個人在說什么,只是上下打量著云峰,開口問道:“你可認識一個叫做如歌的姑娘?”
云峰勾了勾唇,“不認識……”
“你騙人,你怎么可能不認識她?!?p> 云峰看著這個小女人氣呼呼的模樣,笑道:“這北島的姑娘這么多,難不成我每一個都要認識?”
“青陽君的接風宴,南柯園,我這么說你可想清楚了?!绷譁\面對云峰的吊兒郎當,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哦……”云峰長嘆一聲,“那個女人長得還不錯,只是經(jīng)不住折騰,敗興?!?p> 林淺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你怎么折騰她了?”
“你這小女子真不害臊,床笫之間的事情你也想知道?”云峰還沒意識到什么,不停的打趣著?!鞍?,沒想到你好這一口啊,早說啊,哥哥認識很多這樣的表面清純,內(nèi)里浪蕩的姑娘,趕明兒給你送幾個!”
林淺聽著他的污言穢語,隨手抄起一壇子酒往地上一摔,“你知不知道你把她折騰死了。”
“什么……不可能……”云峰否認,“這檔子事我還是有分寸的,我云峰從不殺女人。”
林淺很想相信云峰說的話,可他的表情實在是讓人信服不了?!笆聦嵤?,如歌死了,就死在了你們曾經(jīng)共行魚水之歡的床上,那你告訴我,不是你還有誰?”
“你這小女子還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知道是誰,反正不是我?!?p> 說罷,云峰看著阿棄說道:“你這帶的什么人,一上來便指責我是殺人兇手,阿棄,哥哥最近是不是得罪你了。”
阿棄攔住林淺蠢蠢欲動的手,“云峰哥,林淺只是找兇手心急,既然這事跟你沒關系,那我們便離開這里了?!?p> 林淺一把甩開阿棄的牽制,繼續(xù)追問,“我不走,既然你說不是你害死的如歌,那李琛呢?你又為什么要關停蘭桂坊?”
云峰找了一處舒適的地方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林淺,笑嘻嘻的說道:“我蘭若門生意上的事情還需要向你一個小女子報備?”
“這世上有這么湊巧的事情,我剛查到李琛這里,他就死了。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說明白,我就不走了?!?p> 阿棄知道林淺倔,但沒想到這丫頭倔起來一頭牛都拉不回。
云峰道:“我看在你是阿棄帶來的人,允許你這般無禮與我講話,但是若你再咄咄逼人,我便不客氣了。”
林淺不信邪,“我倒想看看怎么個不客氣法,是殺了我嗎?”
阿棄急忙攔在林淺身前,好聲好語的對云峰說道:“云峰哥,如果不是什么無關緊要事情,你就跟她說說唄!”
“如果我知道是誰害了李琛,我還會關掉蘭桂坊?”云峰沒好氣的說道。
然后他看著林淺接著說,“我不管你信或是不信,反正這兩個人的死都與我無關。李琛突然死了,背后之人肯定是沖著我來的,如果蘭桂坊還開著,敵在暗我在明,很容易一命嗚呼,為求自保只能如此。”
林淺拿出那支步搖,“那你可認得這個?”
果不其然,在拿出步搖的那一刻,林淺明顯看到云峰眼中的渴望,“這東西怎么會在你手里。”
看來云峰是知道李琛將鑰匙藏在了步搖之中的,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李琛告訴他的,還是他打從一開始就知道。
“這個你先別管,我只問你,可認得它?!?p> 云峰嗤嗤的笑著,“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還是落到了我手中。小姑娘,你快將它交給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p> 林淺暗暗思忖,這鑰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阿棄也傻了眼,他沒想到林淺手中居然還有這么重要的東西。
“林淺,你快把步搖給云峰哥,你拿著它會有很多危險的?!?p> 林淺一聽,揣著明白裝糊涂,“不過就是一支步搖,能有什么危險,如果云峰公子實在是想要,不若我們做一個交易?!?p> “什么交易?”
“你幫我查出害死如歌的兇手,我便將這支步搖交給你。”
反正里面的東西她已經(jīng)拿出來的,到時候就說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小姑娘,你居然同我做交易,你也不在北島打聽打聽,我云峰從來都不懂交易為何物,只要是我看上的東西,我便會去搶,再者說了,這東西本來也不是你的,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出來比較好?!?p> 阿棄也在旁邊勸說道:“林淺,聽話,將東西交給云峰哥?!?p> 林淺道:“這可是如歌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我不能這么輕易將它交出去?!?p> 云峰在林淺身上的耐心似乎已經(jīng)用盡了,臉色瞬間狠厲起來,連帶著發(fā)絲下的那道疤痕都顯得十分乖張。
阿棄知道這是云峰發(fā)怒的前兆,立馬勸說道:“云峰哥,給我點時間,我會把東西交給你的?!?p> 說罷,帶著林淺一溜煙的離開了蘭桂坊。
街角處,剛停下身來的林淺突然覺得自己渾身沒了力氣,依靠著墻根慢慢的滑到跌坐在地上。
阿棄居高臨下的看著,笑道:“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