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分五國,北域,中州,西梁,南國,東領(lǐng)。
更遠(yuǎn)的在波濤洶涌的海岸另一側(cè),有人去過,卻始終言語含糊,只道是個做生意保準(zhǔn)發(fā)大財?shù)暮玫胤健?p> 北域雖不言是五國之最,卻因地貌原因更顯繁華,人口可觀,兵強(qiáng)馬壯,算的上強(qiáng)國。
西梁地處高原,以放牧為生,卻因生活習(xí)慣男人大多魁梧勇猛,常年騎在馬背上放牧的他們更是練的一身好騎術(shù)。
兩國之間只隔了一個一條瀧河,還有兩座低矮綿延的丘陵,瀧河對岸,就是北域的邊境,也是如今苑家被發(fā)配離的最近的關(guān)口。
邊境的苦是常人不能忍受的,可將士們連帶著他們的家人卻在這里安家落戶,在這里繁衍了一代又一代
滿腔的熱血和生命也都潑灑在了這塊土地上。
楊里正的眼里和身上都寫滿了滄桑,可偏偏說起守護(hù)二字來,眼睛里卻迸發(fā)出了異樣的光彩
慕兮玉雖然不曾親身體會過,可她原本的世界經(jīng)歷的戰(zhàn)亂和大規(guī)模災(zāi)疫卻一樣讓人感觸頗深。
只是.....
哪怕馬車走過,慕兮玉依舊對那不甚結(jié)實(shí)的城墻心有掛牽
“若是有一個堅固的城墻無論是對于北域還是對于將士,都是一件好事吧...
這邊境乃屬重關(guān),早聽聞西梁一到日子難過的時候就北上打草,為何還會如此懈?。俊?p> 楊里正笑了笑,眼里冰寒與蒼涼交織。
“邊境就是這樣,我小時候的邊境也是這樣。
雖說一直這么苦著,可好歹活下來了
北域立朝起,就有關(guān)家軍一直守衛(wèi)著,到如今,只有關(guān)小將軍一根獨(dú)苗了,但是只要有他在,邊境必會平安無事的?!?p> 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懷和信仰。
慕兮玉愣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捂著胸口有些沉默。
苑勝男坐在一旁雖沒開口,但眼里卻滿是鄙夷
“玉兒,娘早就跟你說過莫要天真
這邊關(guān)將士灑血灑淚,后方百姓也以身做墻
可你卻得知道一句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若不叫人打上門去,他們怎么會知道這里的日子有多苦。帝都啊,你可曉得那里有多繁華?”
慕兮玉聽的皺起了眉,雖然知道,可這么說出來還是叫人心寒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造出的后果,去要別人去給他們填,甚至要付出生命
一樣是將士,一樣是保家衛(wèi)國護(hù)佑百姓,可是這里與自己的國家,卻差了太遠(yuǎn)太遠(yuǎn)。
“到了.....”
外面,苑天洋吆喝了一聲,勒停了馬車。
楊里正也跟著打起了精神,當(dāng)先下了馬車。
慕兮玉還在等著苑勝男,誰知她不下車,反而扯住了自己的手
“玉兒,娘雖胸?zé)o點(diǎn)墨,卻也知這世上多的是陰謀詭譎,你呀,如今不在府里,說話總得多斟酌三分?!?p> 慕兮玉不禁有些意外,自己這個娘一直以來給她的感覺就是真性情,卻不想,在這種大事上竟這么敏感。
笑了笑,慕兮玉反手握住了苑勝男的手“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注意的?!?p> .................................
日日春光斗日光,山城斜路杏花香。
一行人到達(dá)錦縣縣衙的時候,天上的太陽已經(jīng)懸掛在正中。
街道上人來人往,倒是見那縣衙大門總會避諱三分,繞的遠(yuǎn)遠(yuǎn)的才會走
“咱們走這邊,得找文書.....”
慕兮玉虛虛的扶著苑勝男,與她肩并著肩
前面,楊里正和苑天洋一邊走著一邊說笑著什么,極其熟稔的給守門的衙差遞上了一串兒銅板
一行人再出門的時候,晌午的太陽已經(jīng)熱辣到難以忍受。
苑勝男甩了甩帕子,一臉的煩躁,楊里正用手抹了一把汗,黑紅的臉上隱隱流露出不安
“今年的天兒太熱了,下了幾場小雨連土都打不透,哎.....”
慕兮玉倒是覺得還好,她自小就不怎么怕熱,只覺陽光刺眼的很,但是聽了楊里正的話卻是心頭一緊
“那咱們水利修的怎么樣?儲水量可夠?”
一行人又陸陸續(xù)續(xù)的上了馬車,苑天洋也將背在身后的草帽戴到了頭頂。
“你說的水利是個什么?排水溝嗎?”
楊里正才坐穩(wěn)就聽見這么個名詞,懵懂的撓了撓腦袋,緊著窗邊湊了湊
“咱們村里灌田的水都是凌河水,從那西邊的棋盤山上流下來的,倒是未曾干涸過,大旱時曾經(jīng)斷過流,等到雨水豐了,就又和從前一樣了。”
盡管楊里正知無不言,但是此時此刻,慕兮玉還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時代的落后。
想了想,慕兮玉吆喝了一聲
“舅舅,勞煩先去一趟書齋買點(diǎn)書本紙張....”
“欸......”外面苑天洋應(yīng)的利索,里面,楊里正卻是打了個哆嗦。
慕兮玉一想就知道他是為了什么。
“里正莫急,這紙張雖是貴了些,可也有別的代替法?!?p> 楊里正強(qiáng)扯著嘴角笑了笑“再苦不能從讀書上苦,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p> 慕兮玉卻是不急,了解到此處的偏僻之后,再想著自己那個便宜生父占了自己親娘的幾個鋪?zhàn)?,心里早就有了算盤。
“再想法子它也是要花銀子,我說的是我們可以試著自己做紙?!?p> 話音剛落,不單是楊里正嘎的一下屏住了呼吸,苑勝男瞪大了眼睛,就連車廂外的苑天洋都險些輒下馬車
“我的個小祖宗,這話也是能瞎說的?你什么時候會造紙了?”
苑勝男攥著慕兮玉的手,一臉狠狠的
“剛給你說完就不長記性,你是不是要?dú)馑牢???p> 慕兮玉將她的一雙手錮在手心,討好的彎著眼睛笑了笑,盡管仍舊感覺面上有些僵硬,她也沒有因此就選擇不做表情。
“娘,這是從也個孤本上看來的,試試啊...我們試試就知道能不能成了,不能成想別的辦法就是,能成自是最好。”
進(jìn)退有度的一句話讓苑勝男想發(fā)脾氣都沒處發(fā),瞪了瞪眼睛,最后也只是偏過頭不再看了,嘴里還憤憤不平的嘟囔著
“說不過你....”
楊里正見狀終于插進(jìn)了話頭
“對,這話說的,不試試怎么就知道能不能成功呢?!?p> 他漲紅著臉,搓著手,看著慕兮玉的眼睛都在放著光。
“我們荒山村掉下一個金疙瘩啊.....”
明明是酷暑的天氣,可是此時的楊里正卻覺得自己已然是痛飲過冰水后的舒爽....
春笙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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