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薄暮將至。
群星駐青城的辰星分會,情報部第三十五組情報室內(nèi)。
明亮寬闊如大廳般的情報傳遞室內(nèi),一面面監(jiān)控屏幕不斷切換閃動,一個個情報員戴著耳麥坐在監(jiān)控和電臺前,不斷有人在大廳內(nèi)穿梭將一份份文件放下。
“目標(biāo)已失去自我,請盡快聯(lián)系其他時間富裕的行動組成員,火速趕往現(xiàn)場支援?!?p> “目標(biāo)尚未失控,理智還在,但疑似有讀心、預(yù)知類能力,派遣特工假扮的服務(wù)員進入現(xiàn)場的話,會有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p> “林修收容了L-3-033,重要性不用多說,就算再怎么危險,也必須去給他爭取時間!”
“目標(biāo)處于瀕臨失控的狀態(tài)下,普通人已無法對抗,盡快請求其他非凡者,或者持有非凡遺物的成員前去支援?!?p> “報告,林修忽然倒下!疑似是中了精神類的攻擊!”
大廳內(nèi)的氣氛透著緊張和焦急,但一個個情報員有條不紊地飛速進行著手上的工作。
第三十五情報組的組長‘任凡’站在碩大的監(jiān)控屏幕前,鼻梁上的眼鏡映照著不斷閃動的監(jiān)控畫面,而他的眉頭則是逐漸皺起。
他忽然皺眉道:“聯(lián)系其他小組的人呢?怎么還沒有反饋結(jié)果?”
一個坐在電臺前的情報員立刻回答道:“組長,有能力對抗心靈系和救人的第二、第三、第九、第十一行動組都在出勤中,今晚有可能是深淵開啟的時刻,各個小組都比較忙,有空閑的行動組本來就很少,但到了現(xiàn)場也沒辦法?!?p> 另一個情報員也說道:“組長,剛才我也上報給了會長的助理,但助理說會長已經(jīng)去支援第十一小組了,因為十一組那邊傳來消息,十一組行動組長已經(jīng)疑似陣亡,情況更加糟糕?!?p> 任凡當(dāng)即發(fā)號施令:“先讓會長助理將林修的事情上報給會長,等會長忙完,或許還來得及支援,同樣也報告給其他小組?!?p> 隨即,他又看向身后,不遠處正是坐在輪椅上的步語,而她的身后則是于姿雅。
“步組長,林先生現(xiàn)在的情況未知,我已經(jīng)讓前線的特工盡快去確認了?!?p> 任凡面帶歉意地看著步語,“這次是我們?nèi)褰M的情報失誤,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張海已經(jīng)失去了自我,才導(dǎo)致了這種局面,此事過后,讓我寫檢討或者處分我,又或者降職我都接受?!?p> “任組長,我們第十九行動組與你們第三十五情報組這還只是第二次合作吧?”于姿雅雙手握著步語的輪椅推手,臉色冰冷,“我明白你們情報組不容易,也知道非凡者的詭異和極大的不確定性,但出了這種事情,我希望你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想著怎么認錯,而是該如何全力挽回?!?p> 任凡深吸一口氣,說道:“是,我明白了?!?p> “請繼續(xù)你的工作吧?!庇谧搜趴戳藢Ψ揭谎?,也沒有多說了。
她也明白情報組的工作不輕松,而非凡者本身就是詭異、未知、危險的代名詞,不確定性才是最常見的難題。
非凡者精神不穩(wěn)定時,至少還能看到人格共處時的非凡特征,以此來判斷。
一旦失去自我,就極難分辨了,非凡者只剩下純粹的非凡人格,非凡人格和身軀并無絲毫抵觸,不會再出現(xiàn)非凡特征的變化,所以反而看上去會正常很多。
“好?!?p> 任凡臉色低沉地點頭,說道:“但我這里暫時聯(lián)系不上外援,二位有什么好方法嗎?十九組有一位掌握了禁忌級非凡遺物的成員,叫張海濤吧?他也沒辦法嗎?”
“不行?!庇谧搜耪f道:“張海濤掌握的那件禁忌級非凡遺物,破壞性太大,且是無差別攻擊,很有可能會波及到其他人,不到最后時刻,不能使用。”
這時,坐在輪椅上的步語忽然拿起了手機,上面是一行字:
【這里可以連通現(xiàn)場通話嗎?】
任凡當(dāng)即理解了她的意思,點頭道:“可以是可以,但……步組長,我聽說你最近還在調(diào)整精神狀態(tài),現(xiàn)在能動用能力了嗎?”
步語還沒回答,而于姿雅則是蹙眉道:“組長,醫(yī)生給的精神檢測報告上說了,讓您最近別動用能力,否則不出一個月就會被同化,一旦您失控,情況恐怕會更糟糕。”
步語微微搖頭,在手機上輸入了一行字:【我近期就會開始尋找合適的非凡罪犯,嘗試碰撞進化,同樣是四層的并不難找】
于姿雅不由得一怔,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既然您準備好了,我就不說什么了?!?p> 旋即,步語在手機上輸入了一行字,給任凡看:
【準備一下,如果林修無法解決,就連通現(xiàn)場通話吧】
任凡不由得疑惑道:“步組長,林修先生疑似中了目標(biāo)的精神攻擊,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單憑安然小姐還無法解決即將失控的非凡者吧?”
步語微微搖頭,沒有回答他,而是抬頭看著監(jiān)控畫面上的現(xiàn)場。
……
餐廳包間內(nèi)。
撲通一聲,林修仰頭倒在了木地板上,腦袋撞在地板上的聲音不大,卻仿佛一聲驚雷,重重地砸在了安小薇的頭頂。
安小薇先是一呆,隨即忍不住伸手推了推林修,焦急而緊張地喊道:“林修?你怎么了!”
張海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安小薇和林修,雙眸已然呈現(xiàn)暗黃色的詭異蛇瞳。
“他……怎么了?”安小薇死死地盯著張海。
“只是昏迷而已。”張海淡漠地說道:“安然小姐,看來你的背后有一個很有能量的組織啊,就這么想除掉我嗎?”
安小薇咬著嘴唇,纖手抓著林修的手臂,心中則是閃過來之前林修和她交代的話,并沒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解決不了對方,對方不可能給她傀儡化的機會。
她能做的,只有等待機會。
忽然——
包間的木格柵門被推開了,只見一個服務(wù)員端著一盤刺身拼盤從門外走了進來。
張海聽到動靜,微微側(cè)頭看向背后,同時暗黃色的蛇瞳一縮,就迸發(fā)出無形的波紋,瞬間波及了那服務(wù)員。
服務(wù)員當(dāng)即雙眼泛白,昏迷倒在了地面上,手中的刺身拼盤咣當(dāng)一聲摔在了地面上。
盤中的冰渣飛濺,在燈光的折射下,猶如一團綻放的冰花。
安小薇頓時美眸一亮,就是現(xiàn)在!
仰頭倒在地面上的林修,忽然睜開了雙眼,一把抽出了放在包里的光陰左輪,將黑洞洞的冰冷槍口對準了張海!
只要扣動扳機,張海就死定了。
但——
張海只是用余光瞥了林修一眼,詭異的蛇瞳中毫無意外和驚嚇,有的只是一潭死水的淡漠。
同樣的場景再現(xiàn),這一刻,林修扣在扳機上的手指,無論如何都無法按下去了,無形的精神恍若無數(shù)條細長的毒蛇,一圈又一圈地死死纏繞著他,讓他無法動彈絲毫。
張海面無表情地看著林修,淡淡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佯裝昏迷嗎?雖然感受不到你的殺意和敵意,但你的精神活動這么頻繁,還想騙過我?”
林修渾身肌肉緊繃,卻根本無法抵抗對方的控制,哪怕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就在這時,安小薇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林修的手,修長纖細的手指也探入了光陰左輪的扳機護圈內(nèi),試圖幫他扣動扳機!
但張海又是一眼看過去,安小薇就如墮泥潭一般,保持著原樣無法動彈了。
“沒用的?!?p> 張海瞥了她一眼,又看向林修,說道:“既然精神穿刺對你沒用,那就削掉你的腦袋吧?!?p> 說話間,放在他桌子面前的玻璃盤子緩緩漂浮了起來,在半空中咔嚓一聲碎成了兩半,鋒利的邊緣正好對準了林修。
忽然——
“砰!”
林修原本無法動彈絲毫的食指,忽然如傀儡般僵硬地扣動了扳機!
槍管上瞬間流轉(zhuǎn)過一抹冰冷的幽光,槍口迸發(fā)出火光,子彈瞬間沒入了張海的額頭內(nèi)。
“不……可能……”張海難以置信地看著林修。
“呼……”
林修瞬間恢復(fù)了自由,輕輕呼出一口氣,隨即嘴角緩緩翹起,輕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知道我是佯裝昏迷嗎?”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安小薇,微笑道:“配合得不錯?!?p> 安小薇也松了口氣,白了他一眼,“虧你能提前想到這種套路,居然讓我把你傀儡化再開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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