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想要試著起身,然而這樣簡單的動作,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做不到。
也許是輕微的抖動驚醒了旁邊的護士,她抬起頭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驚異的看著林成,顯然她沒有想到病人會在此時醒轉過來。
林成轉了轉眼珠,也看見了這位年輕的護士,讓他忍不住被驚艷。
“你終于醒了!”
面對張玲的詢問,林成竟然暫時說不出話來,不過他卻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真切的關心,心中莫名的誕生了一絲溫暖,想來對方該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護士,還未被人情冷暖的社會侵蝕。
顯然,張玲也沒指望林成能夠回應,隨手便按下了床邊的呼叫按鈕。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的男醫(yī)生便走了進來,跟在后面的還有一個穿著西服的人。
“你這樣的人算是奇跡,從五樓跳了下去居然沒有死?!?p> 男醫(yī)生似乎到現(xiàn)在還不愿意相信,這個世界真的能有人能從五樓跳下來不死,畢竟有人連走路都會摔死。
“你在醫(yī)院好好休養(yǎng)幾天,等身體機能恢復正常就可以出院了?!蹦嗅t(yī)生繼續(xù)說道,隨后便轉身走了出去。
林成明白了,怪不得現(xiàn)在他連一些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你好,林先生,我是律師?!?p> 那名穿西服的男子開口說道,臉上并沒有絲毫尊重之意。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此時林成感覺身體恢復了一些,似乎能開口說話了。
他很納悶,怎么自己跳個樓,律師還找上自己了。
“你還記得跳樓當晚樓下停著的一輛法拉利拉法嗎?”那名男子繼續(xù)說道。
林成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才記起當晚樓下的確停著一輛拉法。
“嗯,記得?!?p> “你跳樓的時候,剛好砸在了那輛拉法上,現(xiàn)在車子已經(jīng)徹底報廢,既然你沒有死,那就需要你賠償,我就是那拉法車主請來的律師。”
“哦?需要賠多少錢?”
林成知道,以自己的經(jīng)濟能力根本賠不起,但心里還是有一些好奇與僥幸的心理。
畢竟人在絕境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的幻想一些并不可能的東西。
“車主是上個月提的新車,按照折舊來算,也需要你賠兩千萬?!?p> 律師男子來之前已經(jīng)了解了林成的經(jīng)濟情況,之所以前來索賠也只不過是打個招呼而已,因為他和車主已經(jīng)達成了協(xié)議,將會走法律手段,把林成送進監(jiān)獄。
其實車主根本不差那兩千萬,比起金錢,他更喜歡把快樂建立在林成的痛苦之上。
“呵,兩千萬?!?p> 林成冷笑,以自己現(xiàn)在的收入,恐怕幾輩子也賺不到兩千萬。
“知道你這樣的窮鬼賠不起,過段時間你將會收到法院的傳票?!?p> 律師男子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只要能把林成送進監(jiān)獄受苦,他就會獲得車主一百萬的豐厚報酬。
“嗯?我肚子上有什么東西硬邦邦冷冰冰的?!?p> 林成下意識的伸手向腹部探去,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十分的冰冷,好似一個紙船一般,還有三條細細的長柱。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
張玲關切的說道,她也是農(nóng)民出生,遇到類似的事情,更多的是無奈,看到林成的處境似乎有些同病相連。
“它怎么會在這?”
林成把肚子上的東西掏了出來,當看見它的真面目的時候,驚異到了極點,這不就是他在夢中抄起的那尊酒爵嗎。
就連張玲看見這古樸滄桑氣息的酒爵,也是滿臉驚駭之色。
就這樣,林成在醫(yī)院休養(yǎng)了半個月,身體才恢復得差不多。
這期間,他一直在思索酒爵的事情,這讓每天照顧他的張玲以為林成得了精神病。
在住院最后一天辦理出院手續(xù)的時候,林成也收到了來自法院的傳票,上面寫著,將在兩天后審理賠償案。
回到家中,林成看了看房間,還是他跳樓前的老樣子。
他拿著酒爵直接就躺在了軟床上左看右看,心里的好奇心短暫的壓制了他想要自殺的沖動。
“看這樣子,應該是個古董吧,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能賣多少錢?!?p> 林成習慣了貧窮的生活,突然有個值錢的東西拿在手上,倒讓他充滿了期待。
“管他的,先找一個專家鑒定一下?!?p> 林成從床上翻身而起,拿過放在床頭柜上的筆記本電腦迅速打開,查閱著SZ市的鑒寶專家。
也是湊巧,他剛好查到當日下午本市有一個杰力公司要舉行一場古董拍賣會,而且還請了一位知名古物鑒定的專家。
下午,林成早早的就吃了午飯,便搭乘出租車來到了杰力公司。
林成一下車,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只見負責安保工作的人不是平常所見的保安,而是帶著頭盔,拿著沖鋒槍全副武裝的特警。
林成左顧右看,快速的走進了大廳。
“您好!先生,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前臺,一位穿著西服的女接待員熱情的問道。
“你好!我有件東西想讓你們幫忙鑒定一下,看看值多少錢?!绷殖傻馈?p> “您是想要拍賣東西是吧?”女接待員問道。
“嗯!”
林成點了點頭。
“請跟我來!”
林成跟著女接待員來到了里面的一個房間。
“您好!程教授,這位先生有一件東西想請您鑒定一下?!?p> 房間的正中電腦桌前,坐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他頭發(fā)灰白,帶著金絲眼鏡,臉上皺紋堆積,盡顯歲月的滄桑。
程峰正拿著放大鏡仔細的看著手中的一匹銅馬,看見兩人進來才趕緊把手上的東西放下道:“是鄧雅??!進來吧!”
林成和鄧雅便走進去坐在了程峰對面。
“我是林成,有件東西想請程教授鑒定一下,順便給估個價?!?p> 林成說完,便從提包中拿出了用布包裹著的酒爵,遞給了程峰。
程峰打開了包裹著的酒爵放在了桌上,然后用手頂了頂眼鏡,拿起桌上的放大鏡仔細觀察起來。
頓時,整個房間變得無比的安靜,只能聽見粗重的呼吸聲。
然而此時,程峰拿著放大鏡的手不住的抖動起來。
“這真是一件寶貝,它的研究意義太大了,我建議你上交給國家,為人民做貢獻?!?p> 程峰此時不僅手抖動,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顫動起來,他太激動了。
林成怎么可能上交,畢竟自己還要賠償法拉利車主兩千萬,不過也不好直接拒絕,便轉口問道:
“程教授,這是什么東西?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