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備戰(zhàn)
落日的余暉從厚厚的云霞里破了出來,給李峰渡了一層金色戰(zhàn)衣,這一刻,他整個人氣勢非凡,似練就了傳聞中西境里才獨有的一種體術(shù):銅皮鐵骨!
長身而起,伸開雙臂,身體進行一個舒展動作,全身骨骼關(guān)節(jié)連帶著一起:發(fā)出金屬摩擦般的咯吱咯吱聲。
低頭查看自身,李峰發(fā)覺自己沒有一起那么瘦了,似乎胖了那么一點點,對著只露出一個小角的鏡子轉(zhuǎn)了一圈,又似乎沒胖,制服依然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
不管了,先收拾收拾房間吧,嘿嘿嘿……
一條綠茵道上,夕陽將兩個年輕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兩人肩并著肩走在一起。
“馬良,上午你怎么回事啊,你看不出來當(dāng)時團長對你有了展覽之意嗎?”張鵬對著馬連良不解地問道:“你小子別怪哥們我沒有提醒你,錯過這絕好的機會,你會后悔的!”說著忽然用手遮著一般臉,附在另一名青年耳朵旁小聲說道:“這次我們回來,美其名曰是因為機甲站部人員傷亡太大,回來補充兵員,實際上,我在一次無意偷聽到團長和一個神秘人的對話中得之,在一個荒蕪之星,發(fā)現(xiàn)了了不得的東西……”張鵬話并沒有說完,那眼偷瞄好友的反應(yīng)。
一直在想著心事的白衣青年,并沒有理會,他深深地知道身旁好友秉性,一件芝麻大小的事,從他嘴里說出來,會成為彗星撞地般的恐怖大事件,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咋咋呼呼。
“鵬子,以后不許在叫我馬良!”言非所問。
張鵬見他神色嚴(yán)肅,也沒有開玩笑的神態(tài)。忍不住怒了努嘴,乘著白衣男不注意,猛地左手一撈,把其頭夾在自己胳膊下,嘴里歡笑不休:“差點被你騙了,給我還來這套?!?p> 馬連良奮力針扎,但他畢竟是年少對方兩歲,且被偷襲,良久才討?zhàn)埖溃骸昂昧撕昧?,我認(rèn)輸?!?p> “這次我沒有開玩笑,和你說真的,那顆荒蕪星球發(fā)現(xiàn)了不得得東西,一整顆行星精粹都被吸收掉了,空留一個糟糠外殼,我在軍中聽得流言,人族領(lǐng)地四大境,達成了一項默契約定,不會遣派高階戰(zhàn)士和機甲,反而是選了我們這種不入流的初入一階的小戰(zhàn)士,前往探索,幸運的是,我們黃土機甲站部因?qū)η熬€有功,有兩個名額。所以,你懂得!”
馬連良見他并不像說謊,一下子嚴(yán)肅無比起來,非常感興趣道:“那就是說,這次招兵,我也要參加評比加入你們。”
“是的,我看趙團長對你有很大興趣,如果你加入我們站部,有很大幾率,這個名額會落在你身上,到時我也努力一把,看看咱倆一起前往那個神秘荒蕪之星,看究竟是什么東西,把一個星球的神性資源都吸收掉了?!闭f著目露憧憬的光。
“好,明日我邊去報一個名!”馬連良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獲得這個名額,因為,他可以借此機會,讓真正的大人物能看到他的光芒。
“對了,上午你看上去力量沒我醇厚,肉身也沒問健壯,可你的攻擊力怎么強的離譜,打在我身上都快吃不消,要不是我跟在趙團長做他內(nèi)衛(wèi),修有軍中特殊強化肉身發(fā),可能真就敗北。”張鵬拉住好友向前走的身子,頒正后面色好奇地問道。
馬連良有些傲然,又有些遺憾地說道:“我第一順位打通的是肺之神藏,可惜沒有合適的呼吸法,來這東源部也是想看看,以戰(zhàn)力著稱的東源,能不能找一部相匹配的法門來練?!?p> “什么?。俊贝袅腠懙膹堸i,回過神來,再也無法保持平日軍中穩(wěn)重,顫聲問:“肺之神藏……這……'這就是肺之神藏?”
不過他也非常人,在軍中跟著團長摸滾打爬了幾年,除了練就了一身本領(lǐng),心性也有很大提升。
張鵬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不由嘆道:“沒有相對呼吸法就如此厲害,如果給你找一部相應(yīng)完善的金系呼吸法,不知會強到何種地步?”
他不由回想上午馬連良那最后的招式,隱隱地覺得心悸,只怕團長當(dāng)時已經(jīng)看出來端倪,才出聲制止了他們的最后一拼,否則他要是落敗,那么身為團長內(nèi)衛(wèi),往后多少會有失威信。
“我聽說有個無名小卒,竟然對你發(fā)起挑戰(zhàn),可有此事?”
馬連良雙手不禁暗自握緊成拳,冰冷的眸子中隱隱可見火焰跳動道:“區(qū)區(qū)雜碎,便想爬到我頭上,不知死活!”
“哈哈,再過幾天,就到了挑戰(zhàn)日期,到時再好好教訓(xùn)他一番,不要打死,打廢他,讓他后半生在輪椅上過吧?!?p> 對挑戰(zhàn),馬連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他的目標(biāo)是家族給他安排的任務(wù),漠然道:“我會讓他知道,螻蟻,就該安心地茍且,妄想一朝改變,那是只存在故事中?!?p> 兩人肩并肩繼續(xù)在東源部唯一有綠意的樹林小道是散著步,這時有人神色匆匆地從他倆身后小跑追上,來人一見到白衣青年,連忙停下來行禮:“少爺!”
“何事這么匆忙?”馬連良不悅地問道。
“呃……是……”來人低著頭眼光閃爍著,偷瞄著自家少年旁邊還站了個不認(rèn)識的青年,呃嗯了半天。
“說!”語氣加重。
來人再次掃視了眼站著旁邊看戲般的張鵬,唯唯諾諾地輕聲說著:“我派了個人,躲在遠處偷偷地監(jiān)視那個小子,前面幾日還算勝利,那小子的作息視頻畫面都已傳輸了過來。但是……但是?!?p> 眼看少年有發(fā)怒的跡象,來人再也不敢作態(tài),眼睛一閉,一股腦地順暢道:“但是今天中午,信號就中斷了,我以為是天氣太熱影響了信號傳輸,等了幾個小時見任然沒有動靜,就前去找他,然后就發(fā)現(xiàn),死了,死前絲毫還有掙扎過得跡象。”
再度瞄了眼白衣青年,只見他毫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頓時嚇出冷汗來,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檢查了……了一下,他……他的頭部,有……有一個……個前頭透亮的血洞?!表樍丝跉?,在呼氣道:“我順著血跡,一個跟查,最后發(fā)現(xiàn)血跡在從那小子寢室不遠處的一顆鐵樹下消失?!?p> “然后我在無他人發(fā)覺的情況下,毀滅了一切痕跡。”說完,來人低頭不在說話,等著訓(xùn)示。
張鵬看好友臉色有些不對,不是被嚇的,而是像底下人做錯事才會出現(xiàn)的難看神色。
隧打著哈哈道:“一個臭魚爛蝦,還需要做什么情報收集,你這是侮辱你家少爺?!闭f完轉(zhuǎn)頭對著馬連良笑道:“也算忠心和心思縝密,算了,繞過他這一回吧?!闭f完上去兩步用手摟住他的肩用力搖了幾下。
“哼!”
冷聲說道:“我們家族家里養(yǎng)你們,就為了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傳了出去,你自己看著辦吧?!闭f完擺了擺手,示意退下。
來人緩緩轉(zhuǎn)身,并未立刻離去,似乎還有著事情未說。
張鵬看出來端倪,拉住了轉(zhuǎn)身向前走的好友,對著來人問道:“我要是你就少爺,以我以前的脾氣,非暴打你一頓不可,有事不能一下子說出來,婆婆媽媽的,像個纏腳的小老頭,又臭又長?!?p> 來人頓時惶恐,臉色漲的通紅,死死拽著一角褲腿,緊閉著口并沒有大話。
頓時,有些詭異的安靜。
夕陽終于被暗夜壓了下去,只剩下一縷光線,還頑強地透過重重烏云,穿過群上,投在了白衣青年身上,給他渡上了一層戰(zhàn)神般的烈焰,烈焰中的青年,神色是那般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似那天神下凡,降臨在骯臟的人間,不染塵緣。
來人終是嚇破了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就拜。
張鵬看到這異常搞笑的一幕,捧腹大笑,快要喘不過氣來。
夕陽最后的一縷光線,最終被無情的夜貪婪地吞噬完,舔了舔嗜血的嘴,惡毒地盯上了某一處跪地求饒的人。
“我最討厭沒完沒了的人,尤其是給別人下跪的男人!”冰寒刺骨不帶一絲溫度的話語,似穿透了跪地膜拜中的中年男子,身體開始不住地顫抖著。
白衣青年緩緩舉起手掌,一層白光包裹,看似溫柔,實則透著一股冰寒至極的危險,連立身在一旁的張鵬,都面露忌憚。他一步一步,向著跪地男子走去。
“在不說,就永遠都不用說話了!”
在聽到這句如天籟般的赦免聲后,中年男子一個放松間,竟然癱軟在地,不過他動作很快,立刻爬起,快速說道:“王家小姐王玉嬌,同那小子在六角大樓的醫(yī)護室的一間密室里商談了大約半小時才出來,沒過多久,有大批量的食物送到了那小子房間,是很多很多食物,可供一個機甲連吃一個星期?!眮砣苏f完,一口濁氣從口中呼出,反倒不怕死般,看著自家少爺。
“知道了!”
任然是一個字都不愿多說。
中年男子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離開,在短短時間內(nèi),連出兩身大汗。
“哼,想借一個廢物來破壞我的任務(wù),也不看看,這個廢物有多大能耐?”馬連良殺機畢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