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落寞的走出艾德華集團公司總裁辦公室,苦思解救之法。
才一小會兒,總裁辦公室里頭突然傳出一聲尖叫。
“啊!”
“來人吶、來人吶!”
寧馨第一個跑了進去,發(fā)現(xiàn)姐姐雙手抱著頭,躲在桌子底下直哆嗦。
“怎么了、怎么了?”
寧靜被碰一下,嚇的更厲害了,指了一下小角落后,便緊緊抱著寧馨。
當(dāng)初賣蟑螂藥,螞蟻藥,老鼠藥,臭蟲藥,粘鼠膠,粘一粘…扯的都是啥,之前還挺好用的,咋就突然沒作用了呢?
難不成是過期了?
亦或是有抗性了?
“嗚嗚,蟑螂,有蟑螂,它還會飛,剛才差點兒飛我臉上來了,太可怕了?!?p> “啊,嚇死我了?!?p> 寧馨甚是無奈,被動的被抱著,她這姐姐,看似霸道總裁范兒,其實心里柔弱的很,怕蟑螂怕的要命。
“有我吶、有我吶,好好好,沒事兒、沒事兒?!?p> 整整抱了將近一個小時,寧馨腿都麻了,差點站不起來。
“啊,你要去哪兒?”寧靜緊緊挽著妹妹的手臂,快三十歲的人了,比小姑娘還膽小。
寧馨面色不佳,不光是腿麻,這人有三急,拖不得呀。
“廁所?!?p> 寧靜惶恐不安的看了看四周,明明什么都沒有,卻感覺到處都是蟑螂。
“不行。”
“哎呀,不行嘛?!?p> 寧馨實在是忍不了了,多大點事兒,急著呢。
“我就一小會兒?!?p> “我找一人陪你還不行嗎?”
“大姐,會憋出人命的?!?p> 寧靜還算有一點點膽子,乞求道:“那我跟你一塊兒去?!?p> 寧馨猶豫了一下,抿了抿嘴,也只能這樣了,不然連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手臂都給挽麻了。
艾瑞克公司。
文章過于勞累,斜著坐在辦公椅上睡著了。
林婉兮為他蓋上西裝后,就這么癡癡的站在一旁看著。
叮咚咚。
文章的手機響了,他本人也隨之醒來。
“這些標題新聞…”身前的西裝,身旁的佳人,他豈會不懂?
“謝謝?!?p> 休息只是暫時的,桌上的文件還得挨個翻看。
“哦,對了,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林婉兮看了一眼認真工作的老板,剎那失神。
“我沒有男朋友。”
人,有時會錯誤的以為,得不到的,才是珍貴的,已經(jīng)擁有的,都是廉價的。
得不到的,因為缺少深入的了解,它只是一種美好的假象,展示給我們一個絢麗外表。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距離它近了,知道了它的真相,你會發(fā)現(xiàn),它和我們所擁有的,竟是那么的相似。
別把眼光停留在想象中,你擁有的,都是你的幸福。
好好的一份工作沒有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別說是寧靜了,辛磊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
嘟嘟。
收拾東西走出艾德華集團公司的大樓,身上的疼痛,比不過心里的痛,還是忍不住給林婉兮去了個電話。
叮鈴鈴。
“文總,我出去一下?!贝蛄寺曊泻簦玫近c頭示意后,林婉兮緩步走出總經(jīng)理辦公室。
文章瞥了一眼,便再度翻看文件。
工作失意,情場“被綠”,要不是辛磊心理承受能力強,保不準就自殺了。
“喂,婉兮,是我,我問你個事兒啊,我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俊?p> 還未正式分手,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在林婉兮還沒有把文章搞到手之前,備胎還不能舍棄。
“喂,是你呀。”
“你當(dāng)然是啊?!?p> 辛磊吸了口氣,質(zhì)問道:“那你最近和文總干嘛呢你?”
“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林婉兮的大眼睛眨了眨,語塞了一個瞬間,便恢復(fù)正常。
“你有病???”
辛磊心里真不好受,這悶氣總是揮之不去。
“我有?。俊?p> “你先別管我有沒有病,我就問你這怎么回事兒,到底?”
林婉兮鐵了心的黑到底,一口咬定。
“除了上班時間外,我沒和文總接觸過?!?p> 辛磊都親眼看見了,這謊言是多么的蒼白而又無力,以前是真的很相信她,現(xiàn)在是真的不敢相信她了。
“真的嗎?”
輸什么也不能輸了氣勢,林婉兮已被本不屬于她的世界蒙蔽了雙眼。
“你不相信我是嗎?”
“辛磊,你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老實說,我對你很失望?!?p> 辛磊的心拔涼拔涼的,傷的透透的。
“你對我很失望?”
“那我應(yīng)該怎么對你呀?”
“我就希望你別說謊行不行?。俊?p> “我問你,是不是因為他有錢?”
林婉兮并未意識到自己的變化,佯裝聽不懂,逃避現(xiàn)實。
“你在說什么呢?”
辛磊板著個臉,口水都噴手機上了。
“我說你跟那些傍大款的女孩兒一樣,你知道吧?”
林婉兮仍是不愿承認,講的比純凈水還純,叫的比消防車還響,噴的比灑水車還遠。
“辛磊,請你不要用你那懷疑的眼光來侮辱我高尚的人格!”
辛磊還未回懟,就被氣憤的掛斷了電話。
給自己蓋上了一個“無事生非”的章,印在心頭,然后把自己扔在天河市的天河路上,就像遇到林婉兮的那個夜晚,孤魂野鬼般地游蕩。
越走越遠,漸漸的遠離市區(qū),離辛磊的住處少說也有十公里以上。
轟隆隆。
吹著夏末的熱浪,感受著空氣中水分的味道,天上的烏云蓋了過來,遠處有了閃電。
辛磊想在自己被淋成“落湯雞”之前回去,可這附近沒有公交車站,出租車就更不用說了。
路上寥寥無幾的行人加快了腳步,他們不用和辛磊一樣,他們多數(shù)都住在附近,望著田間地頭辛勤勞作的人們,只有這些人對即將爆發(fā)的驟雨絲毫不以為意。
辛磊停下腳步,找了一處不妨礙任何人的地方坐著,看著他們戴著草帽,卷著高高的褲腿,在泥濘的田地里勞作。
月牙形的鐮刀將一排一排的水稻割倒,用稻草稈捆著扔進了打谷機內(nèi),機器轟鳴著,拋灑著草屑和谷粒。
無論科技再怎么進步,總有一些老輩兒放不下這些老物件。
辛磊抱著膝蓋,使勁兒嗅著稻谷的清香,直到雨點打落下來。
嘩啦啦。
豌豆大的水珠打在辛磊的身上,起初很稀落,漸漸的密集了起來,刮起的狂風(fēng)吹過,掃蕩著原本空氣中的悶熱。
這些年來,辛磊第一次在雨中沒有顯的那么狼狽,任憑風(fēng)吹雨打,仍自巍然不動。
田地里勞作的人們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暴雨而停下手里的鐮刀,他們在搶救收獲,所以他們只能付出。
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利益,就要付出代價。
辛磊忽然惡作劇的想,如果天上下的不是雨,而是刀子,試問,還有誰敢如此悠哉的視而不見?
四周投來看神經(jīng)病的目光,辛磊滄桑的笑了笑,別看不起神經(jīng)病,只是和你們的三觀不同而已。
“一身清貧怎敢入繁華,兩袖清風(fēng)怎敢誤佳人…”果然,有些東西林婉兮可以不要,但辛磊不能沒有!
“三生有幸怎敢遇見你,四目相對怎敢目無你?!?p> 早已忘卻自己是哭還是笑,早已忘卻這是淚水還是雨水,心如刀割,卻還是忘不了,放不下。
“五行皆空怎敢奢求你,六道輪回怎敢忘記你?!?p>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就算林婉兮是窮人的邁巴赫,亦或是富人的共享單車,辛磊依然期盼她能夠回頭。
“辛磊!”寧馨不知如何找來,為他撐起了傘,輕聲道:“我告訴你,這可是最后一次啊,你要再出事兒,我可就保不住你了啊?!?p> 辛磊心底升騰起一股暖流,卻又很快沉下,竹門就是竹門,木門就是木門,千金大小姐和窮小子根本就不可能。
再說了,人家不也對那什么文總有意思嘛,愛而不得。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謝謝。”
辛磊改變不了林婉兮,只能改變他自己,同寧馨分別后,便各回各家了。
本想送一送,可現(xiàn)在渾身濕漉漉的,還是算了吧。
責(zé)任就是辛磊的方向,經(jīng)歷就是辛磊的資本,性格就是辛磊的命運。
復(fù)雜的事情簡單做,早晚是專家;簡單的事情重復(fù)做,早晚是行家;重復(fù)的事情用心做,早晚是贏家。
美好是屬于自信者的,機會是屬于開拓者的,奇跡是屬于執(zhí)著者的!
若不想做,總會找到借口;若想做好,總會找到方法!
這一刻,辛磊發(fā)生了蛻變!
因愛而傷,因愛而變。
今天你對我愛搭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走了老半天,找個公交車站點等車,不料一輛黑色豪華轎車開來,車窗放下,露出文章英俊的臉龐。
“上車吧,我有事找你談?wù)??!?p>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上就上,辛磊不帶一點慫的。
天河市茶館。
“寧馨,她…”辛磊端起一杯茶,這玩意兒他也喝不來,現(xiàn)在也喝不下去,相由心生。
“婉兮跟你說什么了?”
“你一定認為我一邊掛著婉兮,又一邊掛著寧馨,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但我不是那種人?!?p> 文章吸了口氣,身子往后靠了靠,眼神仿佛能夠看穿一切。
“那你究竟想掛著誰?”
辛磊躲閃似的微微轉(zhuǎn)了點頭,忽而又轉(zhuǎn)了回來,愛就要去爭取,不爭不搶,她就是別人的老婆。
“我是婉兮的男朋友!”
文章呼了口氣,抿了口茶,心態(tài)已然放寬。
“放心吧,我不會跟你搶婉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