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回京路上
奇怪的是,原本精神時好時壞的邱妍兒,自從和阿濯相認以后竟是再也沒有犯過病。
幾人一路同行,浩浩蕩蕩往回京的路上去了。
因著蘇祁新在這也待了一段時間,熟悉此處的事務,恰逢許宴的生意擴張到了留州。
趙嘉煜和君皓月兩人與他商量了一下,便直接讓他在許宴的一個店里做了管事,留在留州收集消息,只怕京中那貴人知道他們走了,手又會慢慢伸過來了。
原本擔心蘇祁新心里會有些想法,畢竟做一個店鋪管事,表面看起來甚至不如書院學掌氣派,而且是整個虞國地方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書院。
但是令趙嘉煜吃驚的是,在君皓月的強烈推薦下,蘇祁新也很樂意地接受了這份差事,并無半點不滿。
“你好像很了解蘇祁新?”回程路上,兩人也總是聊一些有的沒的,主要還是梳理一下近短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君皓月點點頭,道:“那是自然,我可是有通天的本事的,你又不信我。”看他一眼又說,“蘇祁新這個人,他是個成大事的,格局大,私鑄銅錢之事事關重大,他豈會不明白,你將此事交給他,心中高興還來不及呢,如何會不滿?”
“你看他和翠兒兩人誰不是勤勤勉勉的?”君皓月問。
“你說起這個,我突然想起,他們兩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壁w嘉煜嘆了一口氣,說,“我始終擔心,萬一出了什么意外?!?p> “小師叔,你放心吧,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我這樣武功蓋世,有很多人光靠這里就能所向披靡?!本┰抡f著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趙嘉煜笑了,說:“你這是拐著玩兒罵我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
“天地良心啊,小師叔?!本┰屡e起手說道,“我是在說我們兩人。”
“哈哈哈......”趙嘉煜成功被他給逗笑,有了君皓月在,趙嘉煜整個人都會開心不少。
只是最近不知為何,他的頭總是有些痛,尤其是晚上總會做夢,可是一覺醒來只是滿頭大汗,卻是始終想不起夢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看著這樣開朗的君皓月,趙嘉煜突然想起阿南傳來的消息,他捏緊了拳頭。
雙月派,離國最大的殺手組織,他們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滅門。
如若僅僅只是滅門那也和尋常的殺手組織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可恨就可恨在此處,那些禽獸會在滅門之前將門中的人全部擄走,不論男女,只要稍有姿色,就會對人行不軌之事。
有些是最后被殺死,有些是直接被虐而死,人死后又扔回去。
他腦子里又開始混亂起來,當年幸虧阿月聰慧,留下線索讓自己去找他,如若不然,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見到阿月。
他也不知道阿月在那里經(jīng)歷了什么,他去的時候,只見阿月縮在牢房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他將那些人全部殺了,將阿月帶回潤王府,養(yǎng)了好幾年,阿月才好了過來。
只是當時,他并未在那些人身上看到雙月派的印記,那阿月又是如何看到的呢?難道又是夢?
君皓月看到趙嘉煜閉上雙眼,像是睡著了,小師叔睡著了也那么好看。
自然而然地,他輕手輕腳地拿起一旁的薄毯準備給他蓋過去。
其實這個天氣,好像大可不必,但是二人總擔心對方睡著了會著涼,于是蓋毯子這件事是時常發(fā)生。
正當君皓月將毯子蓋到他的身上,突然他的手被一把抓住。
趙嘉煜睜開眼睛,將他拉到自己身邊,自己靠在車窗上,讓君皓月靠在了自己肩膀。
君皓月驚訝,這是小師叔第一次對自己這么主動,他突然心跳加速起來,心里暗自懊惱,自己怎么像個懷春少女一樣。
兩人靠得如此近,以趙嘉煜的功力,當然感受到了君皓月的心跳。
他勾起唇角,開口道:“阿月,你怎么心跳得這么快?是不舒服嗎?”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懷里的君皓月。
一聽他這鬼話,君皓月惱火,想要推開他,自己卻被緊緊禁錮著,根本動不了。
“別鬧,睡會兒?!鞭D(zhuǎn)身一看,趙嘉煜又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好像是真的很疲憊。
君皓月靠著他,放棄了掙扎,兩個人就睡了過去。
第一次靠這么近地睡覺,君皓月睡得很香,完全沒有做夢。
可是趙嘉煜就不同了,他又做夢了,夢見自己從懸崖上掉下去,夢見君皓月站在上面笑,卻是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他感覺心好痛好痛,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君皓月正躺在自己懷里睡得正香。
輕輕起身,靠在窗上的手臂已經(jīng)發(fā)麻,好不容易緩過來抬手一摸,才發(fā)現(xiàn)自己額頭上密密一層,全是汗。
他怎么會做這種夢,難道自己也跟阿月一樣要做那些夢了?
不是真的,那一定不是真的,他的阿月怎么會不管他,怎么會殺他。
一定是哪里有問題,他的心里突然閃過一個人影,是了,會不會他們像胡勇的夫人一樣被人給下了什么藥。
他心里走馬燈一樣地過著,誰有這個機會呢?誰又有這個可能做呢?
想了一圈下來,他居然毫無想法,看來以后得多注意一下才行,但是若說是毒的話,為什么連柯神醫(yī)也查不出來呢?
雖說是天下之怪無奇不有,但是能讓柯神醫(yī)聞所未聞,毫無察覺的毒該是何等的厲害,能拿出這樣的毒,只怕也很難被自己察覺。
那若不是毒,難不成這真是夢,夢里真能預知未來?這好像更不好可能啊。
他突然想起在普光寺,那個智悟和尚說的那些話。
“你和君施主,兩人是孽緣?!彼f自己和阿月是孽緣,兩人業(yè)障牽涉已久,若是分開則相安無事,各自安好,若是總是湊在一處,則是兩敗俱傷。
“呵,也不知說的是什么鬼話,怎么可能呢?”他自言自語出了聲卻不自知,卻是被已經(jīng)醒來的君皓月看在了眼里。
他一定也對阿月說過這些吧,阿月都沒有信,自己又如何會信,“老禿驢?!?p> 君皓月眉頭一皺,老禿驢?是在說誰?智悟和尚,原來那智悟和尚也對小師叔說了,他說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