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這是哪兒,姜阮感覺自己十分的危險。
獨自一人被抓,也沒有留下什么線索,主要是太突然了。
等等!等等……姜阮忽然想到自己迷倒前雪衣墨發(fā)的風(fēng)流男子,難道剛剛的狐貍就是那男子?
太,太突然了。
姜阮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事實似乎的確如此。
不知道女主他們會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但是若是發(fā)現(xiàn)又怎么尋找自己呢?
姜阮有些悲觀,但她還是抱著一點點的希望,希望有人來救自己,希望那狐貍看她丑把她放了。
其實姜阮有時候?qū)@個世界感覺挺奇怪的,就比如人們雖然以能有突破的動物花草水族血脈為榮,但是卻極討厭妖族。
那些天生為妖或是修煉為妖的,也極其的討厭人。
正如鮫人就因為她出身是鮫人而被人所討厭,雖然人愿意把他們當做寵物豢養(yǎng),到底是把對方看做了不同等地位的生物。
姜阮感覺殿里越來越冷,不由蹲在角落縮成一團,將之前包裹她的柔軟披風(fēng)裹在身上。
好餓,好冷……
成蘆書院深夜
一只銀白色綠眸的小貓出現(xiàn)在鮫人窗口,優(yōu)雅地踩著步子,映照在月光下,格外的可愛。
“說吧,又找我什么事?”
月安高高地蹲在窗臺,看著窗下的鮫人,眼神冰冷。
“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不知。”月安舔了舔爪子,冷漠道。
“除非你的進步讓我滿意?!憋L(fēng)拂過,窗臺的小貓消失,院前花樹頂梢坐了銀白長發(fā)的俊美男子,曲肘撐了半邊側(cè)臉道。
聲音如冰泉相激,清冷仿若無塵。
鮫人隱在昏暗里的手攥緊,深吸一口氣,單手朝上虛握,凝聚出一團小巧藍色冰晶蓮花。
蓮花越開越盛,從手掌飛出。在空中越開越大,直到被月安拿在手里,已經(jīng)是一朵拳頭大的蓮花。
蓮花落在那仿佛玉質(zhì)白色的手里,襯得那手也越發(fā)瑩潤。
“不錯?!?p> 就算是當年的那人,也是差不多這個年齡才凝聚出這么大的一朵蓮花。
鮫人雙目灼灼地看向坐在枝梢上的人,期望地看著。
“但是不行?!?p> 眼眸暗了下,鮫人聲音在月色里有些沉,帶著股涼。
“為什么?”
“作為鮫人,你會織鮫硝嗎?”月安在月色里涼如水又泠泠如玉的聲音傳到鮫人耳旁。
鮫人皺眉,看向月安。
“用月光織一件衣服出來,我就告訴你她在哪。”
雖然有些郁悶,但凌染又有些開心。
“她現(xiàn)在還好嗎?”
“好,但是再過些時日就不知道了?!痹掳灿靡馕渡铋L的好聽聲音道。
風(fēng)過,朗月無聲,掀過一片雪。
鮫人在屋頂盤坐,將那月光絲絲縷縷引來,以鮫人特有的工具和水藍色靈力為引。
如月光般鮫硝一點點成型,仿佛銀色流水,水流不斷而有垂墜之感。
鮫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只是,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些被人類抓起來日夜操勞的鮫人們。
鮫人不知月安心意,但她現(xiàn)在急需要月安的月輪之力。
果然,她的力量還太弱。
安靜夜空下,有人睡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有人用月光織出華美衣裳,有人又被噩夢纏繞。
銀色小貓趴在圓月上,尾巴低垂,耳朵不安地動了一下又一下。
耳邊似乎有人在說。
人妖殊途,何況月安你——
那聲音如此低沉嚴肅,讓睡夢中的月安感到了深重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