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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和堂

第一百五十四章 舊相識

貴和堂 天元日月山 3666 2021-10-29 09:23:00

  玉珠返回貴和堂以后,董七女找到趙尚文,商量順德興酒樓掌柜人選。

  依照趙尚文的意思,派個老成持重的人過來。

  董七女卻認為經(jīng)營酒樓,不比其他生意,老成持重只會束手束腳,他極力推薦,張耀祖過來經(jīng)營順德興酒樓。

  張耀祖是省城本地人,而順德興大多數(shù)的顧客,也都是本地人,占著天時地利人和的優(yōu)勢。

  況且,收購順德興他出了不少力,對順德興有感情,必然會用心經(jīng)營。

  趙尚文也有他的考慮,張耀祖接任雜貨鋪掌柜沒多久,經(jīng)營方面剛剛有所起色,這會兒調(diào)他去順德興,又得從頭做起,而雜貨鋪這邊去個新掌柜,也要有個熟悉的過程,這樣做兩邊都沒優(yōu)勢,有些得不償失。

  然而,固執(zhí)的董七女卻堅持自己的想法,認為好鋼就得用在刀刃上,長痛不如短痛,幾個月的業(yè)務(wù)熟悉過程,也影響不到兩邊的生意。

  張耀祖過來經(jīng)營順德興酒樓,必然能夠使得順德興,有著更廣闊的發(fā)展空間。

  趙尚文擰不過他,只好接受了董七女的建議,第二天就調(diào)張耀祖去了順德興。

  張耀祖也是不負所托,充分利用本地人的所有優(yōu)勢,沒過多久,果然給順德興拉來不少新的本地客戶,使得順德興的生意蒸蒸日上。

  有了張耀祖這個得力助手,董七女就更加清閑了。

  他也曾去找過孟月娥幾次,但是每次都是小桃出來擋駕,而且,等著他的也總是那句,‘我家小姐病了,不方便見客’

  這么明顯的推托理由,董七女心里泛起了嘀咕,知道小桃這是在故意刁難,卻又想不出有啥地方得罪過她。

  還有就是孟月娥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也讓他難以理解。

  為了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董七女找到了個曾經(jīng)相識,在孟府喂馬的下人,悄然塞過去一塊銀洋,便輕易撬開了他的嘴,終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順德興開業(yè)慶典那天,小姐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回來以后哭鬧了一場,誰知卻又病倒了。

  侯爺要去順德興找你理論,卻被小姐強行攔下。

  后來經(jīng)過調(diào)理,小姐的病情有所好轉(zhuǎn),但卻整日郁郁寡歡,茶飯銳減。

  侯爺心痛女兒,又正好BJ瑞蚨祥有事情,需要他親自去處理,于是就帶著小姐,一起進京去了,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來。

  董七女怎么也想不起來,開業(yè)慶典那天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既然孟月娥還沒有返回,便決定回順德興查清此事。

  張耀祖叫來所有的伙計,董七女才開口問道:

  “開業(yè)慶典那天,誰惹得孟大小姐不高興?”

  所有的伙計都在搖頭,他只好又換了種問法,道:

  “有誰知道慶典那天,孟大小姐有什么異常舉動,何時離開的,總該有人知道些的吧!”

  伙計們先是面面相覷,然后又是一起搖頭,董七女終于忍不住,不耐煩地大聲嚷嚷著: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張耀祖起身說道:“就要到飯時了,大家打起精神,準備今天的生意!”

  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董七女只好暫時放下此事,現(xiàn)在著急也是于事無補,以后見到孟月娥,自然會水落石出。

  打發(fā)走了所有的伙計,張耀祖漫不經(jīng)心地和董七女開著玩笑,道:

  “依我看來,少東家這是命犯桃花而不自知,命中注定應(yīng)有這場桃花劫?!?p>  “得了吧你,我這兒正煩著呢!甭拿我開涮?!倍吲疅乐f道。

  “你是真沒瞧出來,還是故意裝瘋賣傻呢!”

  張耀祖依然不肯罷休,以一副旁觀者清的姿態(tài),點撥著董七女,道:“孟大小姐這是為了你,害上相思病了,好好把握哦!”

  “你以為人都像你一樣,那么容易害相思病的!”

  董七女挖苦著張耀祖。

  但店里所有的伙計,他都已經(jīng)問過了,沒人知道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要說真有哪個伙計,敢得罪孟大小姐,說破大天去,董七女也不會相信的。

  別說伙計們沒有那個膽子,就算是有人無意間冒犯了她,孟月娥也不至于耍這樣的小姐脾氣。

  張耀祖見董七女默不作聲,想要再點撥他幾句,讓他知道什么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只是不等他開口,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敲門的是店里的一個伙計,匆匆進來稟報,道:“先前那個奇怪的客人,今兒個又來了,掌柜的要不要過去瞧瞧?”

  “什么奇怪客人?”

  最近董七女不在順德興,有些事情他不了解,便隨口問了一句。

  張耀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打發(fā)走了那個伙計之后,才給他講起了,那個奇怪的客人。

  最近這些天,有個消瘦漢子,每天中午都來順德興酒樓,只點一盤老醋花生,一壺燒酒,不到飯時就來酒樓,卻總是最后一個才離開。

  開始也沒什么可奇怪的,但是一連十好幾天,每天如此。

  而且,經(jīng)常會有一些,操外地口音的漢子,前去和那人搭訕。

  少的時候三五人,多的時候有七八個之多,他們在一起低聲交談時,神色警覺,像是在謀劃著什么大事。

  張耀祖怕他們對順德興不利,就專門派了個伙計,盯著那人的一舉一動。

  聽了張耀祖說的這些情況,董七女也覺得有些蹊蹺,決定親自過去瞧瞧。

  來到二樓,董七女便看到了,張耀祖所說的奇怪客人。

  靠近樓梯口的一張桌子,坐著那位消瘦漢子,濃眉細眼,臉頰狹長,神情嚴謹,帶著幾分凜然之氣,讓人不敢輕視。

  而讓董七女產(chǎn)生興趣的,卻是這漢子面前的茶碗、酒具等等,所擺放方式,雖然他還不甚了解,卻已看出,那是大刀會的聯(lián)絡(luò)暗語。

  他曾經(jīng)和孟廣文學(xué)過一些,雖然只知一些皮毛而已,卻也看出這漢子,如此擺放的用意,顯然是在聯(lián)絡(luò),省城這里的大刀會成員。

  董七女上前與其搭話,因為不懂大刀會的聯(lián)絡(luò)切語,只好直白地問那人,可是大刀會的朋友?

  見他這般問詢,那人頓時警覺起來,打量著董七女,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靜靜等著他的下文。

  董七女只好硬著頭皮,解釋著說道:

  “我有個朋友是會里的,也許你們認識?!?p>  這樣說著的時候,已是拿起茶碗和筷子,擺出孟廣文教給他的樣式。

  “哦!還是位壇主?!?p>  那人見了,頓時變得隨和許多,說話也變得柔和了,問道:“既然是自家人,不知你那位朋友的名諱,可方便告知?”

  “孟廣文?!?p>  董七女說出名字,接著說道:“我是這家酒樓的掌柜,朋友若是有什么需要,只要是小店力所能及,盡管吩咐便是?!?p>  董七女是擔心這些人,真如張耀祖所說,要對順德興不利,所以抬出孟廣文來和這漢子拉關(guān)系,向?qū)Ψ接枰允竞谩?p>  “孟廣文!確定你的朋友叫孟廣文?”

  那人目光銳利地盯視著董七女,接著說道:“前幾天我還見過他,就在你這順德興酒樓?!?p>  “哦!孟兄也來省城了嗎?”

  董七女有些意外,卻也立刻明白了,那人為何又變得警惕起來,于是便解釋著說道:“這幾天有事沒在店里,可能錯過與朋友相見?!?p>  “孟兄弟還會來這的,說不定這會兒已在來此的路上?!蹦俏粷h子看著董七女的反應(yīng),微笑著說道。

  “有些日子沒見孟兄他們了,今兒個這頓我請!”董七女結(jié)束了談話,起身吩咐伙計給那漢子加了幾個菜,又送了壺酒過去。

  董七女離開沒一會兒,有人過來與消瘦漢子搭話。

  消瘦漢子跟那人耳語幾句,那人便起身離開。

  沒一會兒功夫,孟廣文就領(lǐng)著幾個人,走進順德興酒樓,其中吳方成、高小五、居然還有徐石頭和李潼關(guān),幾個舊相識,居然一個不少的全到了。

  孟廣文等人走進順德興酒樓,看到董七女之時,很是有些意外的樣子,卻也少不得一番調(diào)侃嬉鬧。

  反到是叫他們過來的那個消瘦漢子,被幾人冷落一旁。

  “沒想到小白臉來省城這才幾天,居然混得風(fēng)生水起,當上掌柜的了!”

  這是高小五特有的腔調(diào),冷嘲熱諷中,帶著幾分羨慕嫉妒恨。

  “人家小白臉在老家時候,就是大少爺,看你小子連話也不會說,啥時候能有點出息呢!”

  吳方成的一貫作風(fēng),就是與高小五唱反調(diào),看似他們總是尿不到一個壺里的樣子,實則倆人的關(guān)系卻是最好。

  徐石頭對董七女有些忌憚,這會兒就只是笑著打了聲招呼,沒敢出言調(diào)侃。

  李潼關(guān)就顯得格外親熱,問這問那,很是關(guān)心的樣子。

  孟廣文依然惦記著,董七女加入大刀會這件事,所以找了個機會,悄聲問他,道:“跟你說的入會那事兒,你考慮得咋樣了?”

  董七女嘻嘻哈哈地與幾個人說笑著,對孟廣文的問話,只裝作沒聽見,招手叫來店里一個伙計,吩咐上酒上菜,他要和哥幾個大醉一場。

  酒菜很快擺上了桌,幾個人謙讓著入了座,孟廣文這才想起,介紹消瘦漢子給董七女認識,他咬文嚼字的說道:

  “這位兄臺大號趙三多,三多者,福祿壽也?!?p>  董七女起身,說了些久仰大名、相見恨晚的客套話。

  席間,幾個人說起了李潼關(guān)的婚事。

  高小五滿是羨慕的說道:

  “這小子他娘的命好,娶了個漂亮老婆,只是這洞房花燭沒多久,就被哥幾個拉來省城了。”

  “小李子的媳婦我見過,真的是個美人胚子?!?p>  “不過就是脾氣有些燥!不知小李子,能不能降服人家,嘻嘻!”

  董七女怎么也不會想到,幾個人說的李潼關(guān)娶的漂亮老婆,竟然就是與他朝夕相處的玉珠。

  孟廣文等人也不知道玉珠的身份,只有李潼關(guān)的心里有數(shù),但他自然不會點破,僅僅只是瞟了董七女一眼,就連忙岔開了話題。

  李潼關(guān)悄悄碰了下董七女,湊過去低聲說道:

  “小桃紅的事兒,已經(jīng)辦妥了,只是在置辦宅院的時候,銀子不湊手,在朋友那里借用些銀元……”

  “這事兒回去再說?!?p>  董七女打斷了李潼關(guān)的話,他不想當著孟廣文等人的面,抖落出小桃紅這件囧事,擔心成為那幾個家伙的笑柄。

  李潼關(guān)也還算識趣,連忙閉上了嘴巴,起身勸著幾人喝酒。

  那位神色凜然,看似沉默寡言的趙三多,實則是個很健談之人,開口便是天南地北的奇聞趣事。

  而董七女所關(guān)心的,卻是他們來省城的目的。

  這會兒已是旁敲側(cè)擊的問過幾次,率直的孟廣文,幾次都想要開口了,卻都被那個趙三多,故意打岔攔了下來。

  沒人接他這話茬兒,董七女只好作罷,不過,既然這些人不是沖著順德興來的,也就懶得過問他們的閑事。

  殷勤勸著孟廣文等人喝酒,直到幾個人已是微醺狀態(tài),方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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