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沉浸在快樂有趣的思想中的時候,我就會一個人癡笑傻笑。
跟我一樣愛幻想,思維天馬行空的人,可能會和我有共鳴,但是其他人嘛!就會覺得這個人是不是不太正常的樣子。
比如我媽,她在門框那靠著,看我整理床單被褥,整理著整理著,突然傻笑了起來。
她驚悚的搖了搖頭道:“季夏你又犯老毛病了是不是,一個人,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p> 我再一次對李花女士重申道:“這不是病,只是思維過于活躍的人都會這樣,而且我是因為想到了,好笑的事情才笑的,絕不是無緣無故的發(fā)笑?!?p> 李花女士也再一次的反駁我道:“別再給自己找借口了,我看你還是再去看看腦子吧!”
我又道:“媽媽,在你的威逼恐嚇下,我難道沒去過醫(yī)院嗎?醫(yī)生說了,我腦子一切正常?!?p> “而且我告訴過他,我的本職工作是寫作,所以有時候會在腦海里不停的構(gòu)造世界,他表示了極度的理解,還告訴我,他工作之余,也很喜歡看偵探和科幻類型的小說?!?p> 有了以前醫(yī)生的證明,李花女士終于不再說我自己一個人傻笑的事情了。
看著鋪好的床單被褥,我自豪的問李女士,“怎么樣。”
她點點頭道:“不錯,下回保持這個水準(zhǔn),不要鋪完皺巴巴的像脫完水,就直接拿來用似的。”
“知道了?!?p> 我挽著媽媽的手出了小客房,孔雀正在和爸爸喝茶,爸爸真的超喜歡拉著人陪他喝茶,偏偏我和媽媽不怎么喜歡,只有家里來了叔叔伯伯,他才能找到,愛喝茶的知己陪陪他。
而在我的人生里,或者說我們這一輩的人生方面,在喝東西這塊,已經(jīng)全被奶茶占領(lǐng)了。
一天一杯屬于正常,一天兩杯屬于熱愛,要不是我的腸胃不允許,我真想每天喝三杯不同口味的奶茶,一杯加滿珍珠,一杯加滿果肉,晚上就再喝一杯,比較清淡的白桃烏龍,就完全OK了,圓滿的一天。
我和媽媽一坐下,爸爸就倒了兩杯茶推過來,啜飲了一小口爸爸最愛的紅茶,我開始翻美團(tuán)點奶茶。
“你們要喝奶茶嗎?”我詢問他們?nèi)齻€。
媽媽瞪了我一眼,“喝紅茶還堵不住你的饞嘴。”
我膩著嗓音道:“一天一杯奶茶,生命真美妙?!?p> 我點了四杯白桃烏龍,等待外賣小哥送貨上門,過了二十分鐘,門鈴響起,我起身去開門,最近美團(tuán)外賣小哥的帽子換成了長長的兔子耳朵,他一路跑上來送奶茶,耳朵還一擺一擺的,特別可愛。
“您好,是鄴城一枝花吧!”
“是的,我就是鄴城一枝花。”
“您的四杯白桃烏龍,請慢慢享用。”
“謝謝?!?p> “不客氣。”
我把奶茶從口袋里面取出,分給了大家,顧唯安笑著問我,“你叫鄴城一枝花?!?p> “是啊!你的外賣名字叫什么。”
“我叫江戶川特步?!?p> 爸爸插嘴道:“現(xiàn)在的孩子??!都喜歡取些奇奇怪怪的外賣名字,還有網(wǎng)購名字?!?p> 顧唯安順著爸爸的話問道:“叔叔你的網(wǎng)購名叫什么?!?p> “我啊!想不出來你們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我就叫東來?!?p> “媽媽呢!”我問。
媽媽一邊喝奶茶看電視一邊道:“我就叫本名啊!”
爸爸道:“不對,我記得你的快遞來的時候,好像叫什么牡丹花開的?!?p> 還沒等爸爸說出媽媽的網(wǎng)購全名,她便道:“你可別說了,我看你們今天也累了,趕緊洗洗睡吧!”
“你先去洗吧!我找一套我爸爸的新睡衣,給你先換上,”我看著顧唯安道。
顧唯安進(jìn)了屋先不著急洗漱,先是打量了季夏的小屋一番,靠窗邊有一張書桌,上面整整齊齊的碼著許多書,還有雜志,窗外有棵枝葉繁茂的大樹,綠意盎然。
她的小床上用的四件套和外面小客房的是一樣的,床頭柜上放著一盞荷葉形狀的臺燈,床的內(nèi)側(cè)放著幾個小娃娃,床以下的一塊區(qū)域鋪著一條白色的毯子,上面放著一個巨大的白熊,白熊的身上還躺著一本書,是《你當(dāng)像鳥飛往你的山》白色的書皮上,有一只大大的紅色鉛筆。
看來這家伙很喜歡,躺在那個大白熊身上看書,顧唯安想著,也躺在了柔軟的大白熊懷里,翻看起了那本書,第一頁,寫了一段話,有時候我覺得,我的心靈十分空虛,干什么都提不起興趣,我好像,未曾老,卻已衰竭。
是餅妹的字,這家伙是經(jīng)歷了什么不順,才寫下了這段話呢!顧唯安心中看完這句話,心里布下了一個疑問。
我抱著睡衣進(jìn)屋,就看見那家伙坐在地上,靠在我的大白熊懷里。
“是不是很舒服,我問他?!?p> 他回頭看著我,點點頭。
“這是我叔叔送我的,算起來也放在家里二十多年了?!?p> 他微微訝異道:“這么久了,還保存的這樣好?!?p> “那當(dāng)然了,我又沒有怪癖,會揪它的毛,或者把他的眼睛鼻子扣下來。”
“我很珍愛它。”
顧唯安道:“你剛說那些,是變態(tài)才做的事吧!”
“哪有,我小時候,有一個很可愛的狗娃娃,我每天都要抱著它睡得,后來有一次我堂姐來我家玩,她把我的狗娃娃的耳朵,眼睛都扣掉了。”
“那你不氣瘋了。
“倒也沒瘋,只是跑到爸爸媽媽的衣柜里躲著哭了一下午。”
顧唯安搖搖頭道:“小可憐惹!”
“我大伯原本是帶著我堂姐來我家吃飯的,聽見哭聲,跑進(jìn)我爸媽房間尋找哭聲,然后打開柜子嚇了一跳,我縮在柜子里,抱著已經(jīng)只有一邊耳朵,一邊眼睛的狗娃娃哭。”
“我大伯問我怎么了,我也不理?!?p> 后來我堂姐跑過來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說,“我把夏夏的狗耳朵揪下來啦!所以她哭?!?p> “大伯看了一眼因為狗娃娃,殘缺不全而哭泣的我,又看了一眼完全沒愧疚之心的女兒,緩緩地關(guān)上了柜門,步伐倉促的拉著女兒離開了我家,甚至沒和爸爸媽媽打聲招呼?!?p> “后來,我哭夠了就自己從柜子里爬出來,就回房間睡了。”
“我爸爸雖然是個男的,但心思很細(xì)膩,第二天什么也沒問,就買了個新的狗娃娃給我,我媽媽后來,又幫我把狗娃娃耳朵,眼睛給縫上了,也看不太出來,曾今被扯掉過,也算是有失必有得吧!反正我后來擁有了兩個狗娃娃?!?p> 顧唯安想象著可憐的小季夏,抱著狗娃娃,縮在黑黢黢的柜子里,哭得眼睛紅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