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那一巴掌的風(fēng)采
面對著任櫟冷厲的質(zhì)問聲,班上很多同學(xué)都聞到了其中的火藥味,紛紛將目光投向兩人。
大多青少年在高中時期都特別敏感愛面子,做事僅憑一身意氣怒莽行事,對于這個年齡階段的人,有一個很形象的詞來描寫他們——愣頭青。
王亞文對任櫟本來就帶了敵意,原因說來其實也很可笑,僅僅是覺得任櫟搶走了本屬于他的班長職務(wù)。其實剛分班的時候他就私底下跟要好的幾個哥們說過要競選班長,他自認(rèn)為有實力,家里有錢,很多同學(xué)都會巴結(jié)他,成績也還可以,勉強在班上前20名,隨便跟大家通通氣,那玩意還不是手到擒來?
然而好死不死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因為任櫟的出現(xiàn),班主任老湯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失心瘋,莫名其妙就把班長的位置內(nèi)定給了任櫟,這使得在哥們面前夸下海口的他成了笑柄,就此他對任櫟是一萬個看不順眼,梁子就這樣接下來。
而現(xiàn)在又是任櫟,又是這個天殺的家伙,破壞了自己精心導(dǎo)演的惡作劇。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向以班級小霸王頭號自居的王亞文,覺得是時候找回場子了,于是語氣格外輕佻的說:“哦,重復(fù)一邊,呵呵,沒問題啊,就算重復(fù)一百遍也沒問題?!?p> 說完這句話,他洋洋得意的沖著身邊狗腿子們笑笑,打了個響亮的口哨說:“這次你聽清楚了,我說你傻逼一個,咸吃蘿卜淡操心,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豬鼻子里插蔥,你他媽裝什么像?”
“嘭!”
王亞文的話音剛落下,眾人還在期待接下來的事情發(fā)展,就聽見一聲悶響,任櫟原本拿在手里的那個紙包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砸在他的臉上,并因為收到強大動能影響,紙包受阻落下的過程中破裂散開,里面包裹著的兩只死老鼠也就重新掉了出來。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誰都沒想到任櫟會如此果斷。班上女生們的瞳孔陡然放大,那因驚恐而張開的嘴還沒來的及開到最大,任櫟已經(jīng)裹挾著沖刺引起的風(fēng)聲到了王亞文面前。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控制自己情緒的閥門,當(dāng)遭受極端的刺激,理智就會逐漸喪失,那時候取代它的將會是無邊的憤怒。
是的,任櫟暴走了,他撕破了平日里與人和善的自我封印,在眾人驚愕的視線里,那只緊攥著名叫怒火的拳頭狠狠砸在王亞文臉上。
力道之大,使得王亞文急速向后面倒去,碰到了身后的凳子和課桌。書桌抽屜里的書本文具也撒了一地。
這突發(fā)的沖突震驚了班上的同學(xué)!
他這么敢?所有人都懵住了,保持著靜止,站在原地沒有動。
校園暴力終究距離這群重點班的優(yōu)等生太遠了,即便是聽過,但大家的印象里也只是暗戳戳在私底下進行,而這里是課堂,是教室,這極具沖擊性的一幕就堂而皇之發(fā)生在所有人面前。
胡紅梅這個最直接的當(dāng)事人也呆住了,還有未干的淚水垂于臉頰,愣愣的看著為自己出頭的任櫟。
廖斌等幾個跟任櫟關(guān)系不錯的男生怕他吃虧,紛紛離開座位湊了上來,一臉凝重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來一場世紀(jì)大血拼。林雪、林筱筱李倩這幾個女生也緊張的圍了過來,目光則是帶上了滿滿的關(guān)心。
誰都沒有說話,但誰都看的出來現(xiàn)場氣氛十分緊張。
王亞文被幾個整天圍繞著他的狗腿子扶了起來,現(xiàn)在他的形象有夠慘烈的,嘴角滲血,一邊臉龐高高的腫起,雙眼通紅,里面有壓抑不住的怨毒。
待到站穩(wěn)后,他狠狠甩開還攙扶著他的手,朝地上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往后推了一步。那幾個狗腿子已經(jīng)看出,這家伙是要拼命了,但他們并沒有講義氣的一起動手,而是往旁邊散開了一點,給他流出了足夠的空間。
終于,王亞文向后伸手攥住了一張凳子的靠背,拖動著它,朝著任櫟走了過去。
廖斌等幾個躍躍欲試想要上前,則被任櫟拉了回來,這事情肯定不能讓他們摻和。迎著王亞文,他沒有避讓。
凳子在空中淪了個半圓,狠狠劈了過來,這玩意是鐵架子加復(fù)合板制作而成的,少說也有十幾斤,被砸到的話,弄不好能折幾根骨頭。
得益于每日的鍛煉,任櫟的身體素質(zhì)增強了很多,別看他各自將近一米八,靈活性還是很高的,在椅子落下的檔口,迅捷的閃開了。
這一擊險之又險,但終歸落了空,王亞文蓄力一擊后,基本上處于虛浮狀態(tài),身子微微前傾,這給了任櫟機會,他奮力前沖,一腳踢在了王亞文的肚子上,完全沒有還手機會,就又一次壓面摔倒在地。
任櫟欺身上前,單膝跪壓在王亞文的胸前,僅僅揪住他的衣領(lǐng),反手一個響亮的巴掌。
“草泥馬,任櫟,老子要搞死你!”
“啪”又是一巴掌。
“草……”
“啪……”
“日你媽?!?p> “啪……”
不管王亞文如何反抗,依然無法掙脫這巨力,只得嘴里不停噴糞。
任櫟始終面無表情,一下一下的打在他臉上,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扇巴掌機器。
一連串的大耳瓜子之下,王亞文只覺得頭暈眼花,直冒金星。辱罵聲漸漸的消失,只剩下無聲屈辱的眼淚在流淌。
見到王亞文沒再反抗,便松手站了起來,任櫟并非兇狠的人,但他也知道,有的心靈扭曲的人,如果不足夠觸及其靈魂,這樣的家伙只會對你增添更多怨恨,與其這樣,還不如打服了,讓其從靈魂深處對你產(chǎn)生恐懼,至于會不會給他帶來什么心靈創(chuàng)傷,任櫟表示,創(chuàng)傷總比扭曲好。
原本囂張也好,狂傲也罷,大多數(shù)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內(nèi)心都是相當(dāng)敏感且脆弱的,即使眾目睽睽之下這樣狼狽,即使他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上來拼命,但為了維護脆弱的自尊心,嘴上肯定還不會示弱的。
失去了任櫟的禁錮,王亞文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梗著脖子,用明顯氣勢不足的聲音哽咽道:“任櫟,我他媽記住你了,老子遲早要搞死你?!?p> “行啊,等你來,不過你這種內(nèi)心惡劣的傻逼,最好還是回家找你媽老漢兒,好好教育一下吧,少他媽出來惡心人!”任櫟不咸不淡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