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平身……”
聽到這句話,現(xiàn)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就連再次跪拜下去的華清風,也在一瞬間愣在了當場。
正準備給陳長安磕頭道歉的秦鋒和蕭寶山,更是猛地一下子瞪大了雙眼。
這一句免禮平身,叫他們怎么回應,喊一聲謝主隆恩?
而此時的陳長安徹底地恢復了清醒。
看向腳下的三人。
同樣是一愣再愣,隨即瞪大了眼睛。
他發(fā)現(xiàn)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不但有他陳家的仇人秦鋒。
還有之前走上高臺拿起了話筒,要讓那些保安將他趕出去的主辦方領導。
更有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抬起頭看著他,熱淚盈眶。
而沖向他的保安全都昏倒在了地上。
一個個遍體鱗傷。
此時的他,完全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只記得自己被人偷襲得逞,被橡膠警棍打在了腦門上,意識模糊不清。
那一瞬間,在他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畫面,每一幅畫面都仿若是他親身經(jīng)歷過一般。
有千軍萬馬在沙場上接受調(diào)遣,還有江景別墅內(nèi)大火沖天,自己跌入了暗流涌動的江面,更有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人在開爐煉丹。
恍惚之中,他好像是聽到了一個老者的怒罵聲,那個老人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自報家門叫華清風。
陳長安想到了這里,瞇眼打量著跪在他腳下的老人,整個人異常的激動。
只要將對方綁去醫(yī)院,他今天就算不虛此行。
“你是華清風?”
老淚縱橫的華清風,聽到陳長安直呼其名,頓時被嚇得打了個激靈。
他挪動著膝蓋向前磨蹭,一把抱住了陳長安的大腿,仰頭哭喊道:“小師叔,您還像四年前那樣叫我一聲小風風就好!”
聽到這聲小風風,現(xiàn)場的所有人徹底呆愣,一眼不眨的看著華清風。
更有甚者抬起手。
毫不猶豫的抽了自己一個大耳光,感受到疼痛,才知道不是在做夢!
“你剛才……叫我什么?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陳長安微微側耳,俯視著跪在自己腳下的華清風,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華清風愣了愣,隨即突然眼前一亮,伸手從長袍里面拿出了一個錦盒打開,將一枚看上去烏黑發(fā)亮的丹藥雙手奉上,就好似獻寶一般小心翼翼的遞到了陳長安的眼前。
瞬息之間,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撲鼻而來,讓站在不遠處的所有人精神一振,他們知道能被華清風如此看重的東西絕非凡品。
而華清風緊隨其后的一番話,更是讓前來參加拍賣會的所有富商權貴們望眼欲穿。
給他們的心靈帶來了一種難以磨滅的震撼!
“小師叔!你看……
當年臨別之際,您老人家賜給我一道丹方,我遁入深山閉關四年!
為了不被您老人家逐出師門,不辜負您老人家的厚望,四年來我從沒有下過山,終于在十天前煉成一枚生膚丹!
雖然丹成之后只有三品,可能入不了您老人家的法眼,卻也能包治這世間的所有皮膚病,就算被大火燒成廢人,只要吃下這枚生膚丹也能祛除所有的疤痕!”
這一刻,所有人都傻眼了。
可能在華清風看來,他煉制出來的這枚生膚丹只有三品。
按照他師門之中丹藥分九品,一品又分為九紋的說法,入不了他小師叔陳長安的法眼。
但在其他人的眼中,那就是包治百病的仙丹,可謂是千金不換。
不過,真正嚇傻了他們的,并不是生膚丹。
而是陳長安的身份,他臨行前隨手賞賜給華清風一道丹方,就能讓這位名揚四海的神醫(yī)遁入深山閉關四年。
那他是什么人?
難不成是一位懸壺濟世,駐顏有術的活神仙?!
一想到他們之前投給陳長安夫妻二人的嘲諷眼神,在場的客人們頓時萬分悔恨!
“你……你剛才說什么?!
就算被大火燒成了廢人,只要吃下你的這枚生膚丹,也能祛除全身上下的所有疤痕?!
我五歲的女兒被人虐待,全身都是感染的針眼,還有被惡狗咬傷之后,再也無法消除的疤痕,你確定我女兒吃了這枚生膚丹,能變成正常人?!”
陳長安一愣過后,伸手接下了那枚生膚丹,一臉激動的盯著華清風,說話時的聲音都忍不住發(fā)顫。
而華清風聞言猛然起身,一下子怒瞪起了雙眼。
“您說什么?有人虐待我小師妹?狗膽包天,看我不扒他皮抽他筋!把他女兒,抓起來好好得折磨一頓!”
華清風話音剛落,就發(fā)現(xiàn)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陳長安夫妻二人在內(nèi),全都在一臉怪異的看著他,甚至連眼睛都不眨。
隨后有一種極其強烈的不妙預感,在他的內(nèi)心之中飛速攀升,他偷瞄了眼開口的陳長安,猛地一愣。
“扒皮抽筋就算了!那兩個人是我女兒的舅舅和外婆……”
華清風不等陳長安說完。
就慌亂轉(zhuǎn)身,跪在了何嘉欣的身前,發(fā)出了一聲聲萬般悔恨的哭喊。
“孽徒華清風絕不敢欺師滅祖,無意中冒犯了小師嬸!還望小師嬸大人有大量,不要讓小師叔將我逐出師門!”
見他再次跪地磕頭,何嘉欣都要被他嚇哭了,急忙走上前伸出雙手用力地攙扶著。
“使不得使不得!您……您怎么又給我跪下了?”
陳長安看到老淚縱橫的華清風,跪在了自己女人的面前,疑惑的眨了眨眼。
回想起那個鶴發(fā)童顏的老人開爐煉丹的畫面,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生膚丹,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回醫(yī)院。
可當他轉(zhuǎn)身的一瞬間,看到了跪在腳下的秦鋒和蕭寶山,頓時腳步一頓。
“秦鋒,老子不是放馬的,剛才已經(jīng)放你一馬了。
你怎么不長記性呢?好在你這次只是想對付我陳長安,沒有針對嘉欣和一諾。
回家找你爸做親子鑒定的時候,順便幫我?guī)Ь湓捊o他,就說我陳長安回來了,讓他把脖子洗干凈等著我。
再讓他告訴六年前那些人,葬身火海的三十二位亡魂,他們必須要用鮮血來祭奠,奪走我陳家的所有東西,他們必須千百倍償還!”
他說到這里,轉(zhuǎn)身過去拉住了何嘉欣的手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向了宴會廳的大門。
這時,揉著膝蓋站起身的華清風聞言一愣。
小跑幾步借著慣性,一腳踹中了秦鋒那張引以為傲的側臉。
他看了看被踹倒在地的秦鋒,又瞥了一眼愣在那里的蕭寶山,冷哼了一聲。
隨即,指了指那道偉岸如山的背影,咬牙發(fā)出怒喊,一路小跑的追上了走出大門的陳長安。
“你們兩個面對面跪在這里,互相扇對方一百個嘴巴!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感謝我小師叔的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