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黎晚晚說得是聲淚俱下,她跪行幾步,捉住大太太的裙子,繼續(xù)哭道,“我寫完信以后非常后悔,就趁著夜里逃了出來。大太太,您要替我做主啊!我既然來了,就定然不會再回去了……”
“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連我江家的兒媳婦都敢妄想!”大太太氣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等明兒老爺回來,定要去收拾他!”
大太太說著起身,扶起黎晚晚,“你且與我說實話,你是真心要嫁給大少爺?shù)膯幔俊?p> “大太太,我是真心的,太太給了我們家那么多彩禮,治好了舅母的病,我感激您,也感激大少爺!”黎晚晚情真意切道。
“既是如此,你就先住下,離吉日也沒有幾天了,你們成婚的時候,江家會再給你舅舅家送一批彩禮,到時候你就從王管家那里出閣,不要再回蓮花村了?!?p> 大太太拍著黎晚晚的手,“等會兒我就撥兩個丫頭伺候你?!?p> “謝謝大太太?!崩柰硗淼兔柬樠鄣馈?p> 正說著,只聽一陣穩(wěn)健的腳步聲傳來,“娘!”
黎晚晚抬頭,只見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穿著一身中山裝,大步邁進(jìn)了屋子。
大太太抬眼,“呦,是楓兒回來了?”
大太太說這話時是笑著的,可黎晚晚怎么就覺得她笑得這么假,這個人又是誰?
她剛想完,大太太就給她揭曉答案了,“這是二少爺,是三太太的兒子?!?p> 原來如此,是庶出的少爺,怪不得大太太不待見。
“這位是你未來的嫂嫂?!边@句話是對江楓說的。
“嫂嫂好!”江楓這才注意到大太太身邊的少女,那淚光瑩瑩,楚楚動人的模樣,竟讓他呆愣了一瞬。
話說,黎晚晚雖然衣衫不夠鮮亮,但模樣還是經(jīng)得起敲打的,衣著樸素都如此,再稍作打扮,定然是美人一個。
黎晚晚不知該怎樣回答,只得回了一禮。
之后,大太太就讓人帶黎晚晚下去休息了。
關(guān)上門后,黎晚晚摸出袖子里的一沓銀票,這是她變賣了母親留給她的嫁妝得來的,原本是準(zhǔn)備退還給江家的彩禮,現(xiàn)如今也不用給了。
以后她成了江家的大少奶奶,想來也是不會短缺吃穿的,這銀票就暫且收著,留著日后不時之需。
“小二,這江家是怎么回事???”黎晚晚坐在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剛剛演戲流了那么多的眼淚,又不好意思討水喝,早就渴死了。
【根據(jù)劇本上的記載呢,江家原本有三房太太,大太太只生了大少爺這一個兒子。二太太生了個閨女,可這閨女命短,養(yǎng)到一歲就夭折了,二太太傷心過度,就也跟著去了。后來,老爺又娶了三太太,生下了二少爺?!?p> 趁小二介紹的功夫,黎晚晚已經(jīng)喝了三杯水,“那大少爺?shù)降资裁床“。窟€能撐多長時間?”
對于沖喜這種迷信的說法,黎晚晚自是不信的。一個久治不愈的人,不可能因為娶了媳婦,就慢慢好了。
【這個嘛,劇本上倒是沒有寫,總之是個體弱多病的瘸子。】
“還是瘸子???”黎晚晚瞬間就嫌棄了,體弱多病也就算了,怎么還是個瘸子?難不成以后,還要她背著抱著?
【不過根據(jù)劇本描述,大少爺過不了不久就去了,戲份不多,就是個男N?!?p> 老天,她到底是有多命苦,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要嫁給一個瘸子了……而且還是個短命的瘸子。
好吧,她認(rèn)命了。
~~~
黎晚晚在江家住了三天,這才知道江家是做酒的,因為所用的泉水名叫玉泉,所以這酒便命名為玉泉酒。
怪不得系統(tǒng)小二說到了江家就能見到玉泉酒,原來如此啊!
第四天的時候,喜服做好了,同時江老爺那邊也來信了。
江老爺親自送貨去江北,歸途時遇到大雨阻路,不能趕在婚期前回來,但良辰吉日不能耽擱,就讓大太太主持操辦婚事。
在這些天里,黎晚晚從沒見過大少爺一面,倒是常常見到二少爺,忙前忙后的。
二少爺這個人,性格開朗熱情,長相也清秀,也能跟下人們打成一片,那些小丫頭都挺喜歡他。
三太太就沒這么討喜了,總是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
這不,第一次見到黎晚晚的時候就說了一句,“呦,模樣還挺俊,就是可惜了??!”
可惜要嫁給一個將死之人嘛,全江家都知道啊,黎晚晚自己心里也清楚啊,需要您巴巴地來提醒嗎?還當(dāng)著大太太的面,能讓人高興嗎?
果不其然,大太太就冷了臉,“閑的沒事就回房歇著,不要在這里添亂?!?p> 三太太哼了一聲,扭著身子走了。
大太太對她的作風(fēng)是一向看不慣,“老爺又不在,扭給誰看,沒規(guī)矩!”
完了還對黎晚晚說道,“你不要學(xué)她。”
黎晚晚想笑,可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說了聲,“是?!?p> 大戶人家的爭風(fēng)吃醋啊……
第六天,黎晚晚穿著大紅的嫁衣,披著紅蓋頭,跟大少爺拜了天地。
透過蓋頭的下擺,她只看見一只木質(zhì)的輪椅,一截喜袍,以及聽見幾聲虛弱的咳嗽。
黎晚晚很快就被送到了洞房。
沒多久,她就聽見了木輪滾動的聲音,應(yīng)該是家仆把大少爺推進(jìn)來了。
大少爺?shù)纳碜?,不宜參加宴席,席上就由二少爺代替?p> 那木輪聲越來越近,一直在她腳邊停下,緊接著,她的蓋頭被揭了去。
當(dāng)黎晚晚看到大少爺?shù)哪且凰?,她整個人都傻了。
“江……江彥?”
他身穿大紅色的喜袍,一如既往的俊美,即便是帶著蒼白的病容,也依然是令人驚艷的。
那雙俾睨眾生的眼睛,也依然透著與生俱來的從容與驕傲。
這么巧哈?
大家又見面了!
老熟人了呦!
然而江彥卻像不認(rèn)識她似的,冷聲冷語道,“嫁給一個瘸子,有什么好高興的?沒準(zhǔn)過不了幾天,就要守寡了?!?p> 黎晚晚這才意識到,他現(xiàn)在是江家大少爺江彥,要按照劇本來,自己剛剛太不專業(yè)了。
鐫恪
老江又來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