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霸氣側漏大長公主
王瑾瑞發(fā)覺的確問的有些尷尬，但婉寧坦然的回答倒是巧妙化解了。
他對這位堂妹多了幾分好奇。
“母親跟二嬸在討論及笄禮的事，你沒有要提的要求嗎？”
婉寧對這位堂哥著實有些無奈了?？粗β斆鞯臉幼?，為何提的問題都是這種……讓人無言以對的。
以她的身份，有要求又有什么用？趙氏會聽，就不會有簡單辦及笄禮的提議。王恒會在意，就不會同意趙氏的要求。
王瑾瑞是被大伯母保護的太好，所以一點也不懂這些后宅的陰私，還是純粹惡趣味作怪？
“不早了，我們開宴吧！”
王懷提議道。
各自交談的眾人都停了下來，隨著他往外走。
宴會結束，西府眾人又坐馬車回去。
王璇瑤先前看見婉寧與王瑾瑞交談有些驚訝。這位堂兄最是驕傲，她幾次去東府，也不見對方分個眼神過來，更不說聊天了。
“你……及笄的正賓定下了，是劉尚書的夫人，贊者是劉姑娘?！?p> 劉麟是工部尚書，他夫人早逝，現(xiàn)在的劉夫人是續(xù)弦。而劉姑娘是先夫人留下的，因著性子潑辣，如今年過十七，還未婚配。
也是難為趙氏，找到這樣的身份看似不差，實則滿是嘲諷的人來給她及笄。
王璇瑤本想看她難過、氣憤、不平，但都沒有。
“多謝長姐好意提醒?！?p> “你可知及笄禮對一個女子的重要？”
婉寧自然知道?？赡怯衷鯓?，如果不是周大哥，是誰都沒關系。即便是再次嫁到胡家，她也有信心過得不一樣?；蛟S……嫁給胡家反而是不錯的選擇。
看著她陷入沉思，王璇瑤嘲諷的笑了笑。所有的不在意不過是偽裝罷了，哪有女子不期待自己的婚禮，不幻想未來的郎君是謙謙君子，風度翩翩呢？
初七，婉寧去請安時，趙氏將及笄禮的事情跟她通知了一番。用到的服裝和首飾也一并給了她。
婉寧看著黃媽媽端著的衣服，忍不住冷笑一聲。
“堂堂尚書府窮到連一匹像樣的錦緞都沒有，不知是該說父親清廉，還是該說母親管家不力？”
“放肆！”趙氏一拍桌子，憤然起身，素手指著婉寧，“你簡直不把我跟老爺放在眼中?！?p> 趙氏發(fā)了這樣大的火，院子里的下人們各個噤若寒蟬。就連王瓊蘭都安靜了下來。
王璇瑤立在一邊，全然是看好戲的樣子。
趙氏習慣了拿捏府中眾人，先是王璇瑤，接著王婉寧，一個兩個的都脫離她的掌控。
這次的及笄禮就是個試探，若是婉寧照單全收，事情就重新回到她劃定的圈內。若是婉寧反抗，那趙氏就有了其他打壓的手段。再怎樣，王家的后宅也是她在做主。
“夫人不必扯上父親，不過是個及笄禮，您倒是費盡了心思?！?p> 婉寧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皺。
“這衣服也好，夫人既然不怕被人嘲笑，我一個庶女，又有什么可怕的。”
她示意小橘把東西拿上，一絲不茍的行了禮，不等趙氏再說什么，轉身離開。
身后，是瓷器碎裂的聲音。
晚上，趙氏將一早請安的事情跟王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老爺，三丫頭我是沒轍了。先前說要簡單舉辦，她也是同意的，可這會兒又……”
發(fā)覺王恒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停了下來：“老爺?！?p> 王恒抽回被她握著的衣袖，表情冷漠。
“趙氏，你一直聰明，別讓我失望?！?p> 說完，也不看她的表情，起身離開了是非堂。
他對婉寧的態(tài)度，趙氏看得明白，還一再試探，不過是因著瑤兒的事情心存不滿。她又有什么資格不滿，坐享其成的皆是府中的嫡出。
初十，府中安安靜靜，全然不像是要給姑娘辦及笄禮。
清揚小筑里的下人們擔心主子心情不好被牽連，舉止都小心翼翼，無事都安分的呆在不顯眼的角落里。
“姑娘，真要穿夫人給的衣服？”
那羅綢質量粗糙，上面的刺繡色彩詭異，摸著還有未藏好的線頭。
“拿來吧?！?p> 左右丟的是趙氏的臉。她一個沒有地位的庶女，對嫡母的安排只能乖乖聽從。
翡翠去柜子里拿了衣服出來，要服侍著她穿上，就聽外面的小丫鬟說趙氏身邊的黃媽媽來了。
“老奴見過三姑娘?！?p> 她手里端著一套新的吉服，用云錦制成，算不得精細，但比之前的那套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庫房的丫鬟粗心，拿錯了給姑娘備下的吉服。夫人知道后，忙讓老奴拿了過來。”
“是嘛？”婉寧依舊坐在鏡前，只微微側身看著她，“勞煩夫人了?！?p> 黃媽媽將東西遞過去，卻不見有人接。
三姑娘身邊的兩個侍女都沉默的站在一邊。
“姑娘，這……”
婉寧也沒打算難為她一個奴婢。
“黃媽媽要再跑一趟了，就跟夫人說，先前送來的那套我穿著極好，就不用再改了?！?p> 黃媽媽心中一個咯噔。想要把衣服放在桌上時，卻被兩個丫鬟堵住了。
無奈之下，她只好再拿著離開。
趙氏知曉后，氣的哆嗦。
“好一個王婉寧。她以為這樣就能敗壞我的名聲嗎？不知所謂?！?p> 早上的這場官司府中許多人都看到了。話傳到王璇瑤耳中，她輕笑一聲。
王婉寧早就不是之前的小可憐了，偏偏趙氏看不清楚。
巳時，婉寧穿著吉服到正院時，除了王家?guī)兹耍ㄓ袆⒎蛉撕蛣⒐媚镒谝慌浴?p> 看到她身上的衣服，王璇瑤捂著嘴笑了聲，也不只是誰做的這身吉服，難為她將這許多顏色堆在了一起。
孫氏挑眉，不動神色的打量著婉寧。拋卻服飾，她的樣貌反被襯托的更加出色。一頭青絲披散，唇紅齒白，再簡單不過的顏色，也再嬌艷無比。
單論起相貌，只怕京城也唯有元慧郡主能勝她一籌。
“吉時已到，開始吧！”趙氏對劉夫人笑了笑。
劉夫人哪里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盤，只是可惜了王三姑娘這幅天賜的容貌了。
“大長公主，安康候夫人和元慧郡主來了。”
通傳的婆子話音未落，就見大長公主三人在一種誥命夫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想來，本殿來的不算遲吧？王夫人?！?p> 趙氏握在手中的絹絲帕子，都要被扯斷了，臉上卻不得不露出恭敬的笑意。
“公主大駕光臨，什么時候都不算遲。”
婉寧也沒想到她們會來，還帶了這么些夫人一起。
“此事，我稍后再跟你算賬，”元慧瞪了她一眼，招手讓身后的丫鬟上了，“帶她去把吉服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