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回來了
“令主想要如何安排?”
容簡兮想要出入的地方,從來沒有人能夠阻攔。只要她想去,區(qū)區(qū)幾障宮墻又算的了什么。
而今現(xiàn)在又有這封迷信……
容簡兮唇角抿起,似笑非笑?!鞍⑶?,你去給我辦件事?!?p> 大夫人才回了房舍,剛一進(jìn)門就聽見容侯爺冷聲質(zhì)問:“去哪兒了?”
“心中煩悶,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贝蠓蛉嘶卮鸬暮?,隨手摘了身上的首飾,都沒洗漱就直接躺下了。容侯爺兩三步走過來,一把將她從床榻上拽起來,“賤人!你大半夜的出去這么久,莫不是跟人茍且去了?”
本就是個破舊房舍,床榻就只是兩塊破板子,大夫人一肚子的氣被容侯爺這一拽給徹底拽了出來。“別把你自己的德行往我身上套,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下賤?”
容侯爺何曾被人這般對待過,登時就怒甩了大夫人一記耳光。“一口一個賤人,這就是你從小到大的教養(yǎng)?”
這一巴掌下手極狠,大夫人差點兒被打摔下去,心中有氣也有怨,可若真要還手,她又不敢,生怕容侯爺會痛下殺手。
忍了忍,大夫人暫且先忍下這口氣。
只是在翌日清晨大夫人為容侯爺端來一碗粥,兩口之后容侯爺突然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血,斷了氣了。
大夫人嚇得不輕,等緩過勁兒來的時候才趕緊回屋寫了封信,叫人送進(jìn)了宮里。
這一日清晨,果真有人直接踹了門,喝武揚威的就進(jìn)來了。
大夫人站在前庭之中,面上一副得意之色。她身后站著十余位御林軍,各個威風(fēng)凜凜。
見她目光打量在身后,大夫人越發(fā)掐勁兒,狗仗人勢這四個字就差刻在腦門上了。
“容簡兮!你一顆反心背叛前朝,害得百姓民不聊生生。好在新帝英明,是個好皇帝,受得百姓擁護(hù)。而今你這狐貍精又重新躥出來,想要擾亂我們天下安寧,小賤人你做夢!”大夫人一字一句說的是咬牙切齒,似乎對容簡兮真是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敖裉?,就是你的死期!”
話音剛落,大夫人身后的御林軍就沖了過來,持劍就要拿人。容簡兮后退兩步,將兩個孩子護(hù)在身后,聲音哽咽。“我跟你們走,但是孩子是無辜的?!?p> 墨麟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跟這幫人還做什么戲,浪費表情。
翩若似懂非懂,“有好吃的嗎?我也要去!”
大夫人笑得張狂,“死到臨頭了你還想護(hù)著你這對小賤種?我告訴你……今天你容簡兮要死,這兩個賤……”
咳咳……
容簡兮眸心漸冷,眼底已經(jīng)有了幾分殺意。
只見她袖下露出半截的芊白手指輕輕屈了屈,緊著大夫人就猛地咳嗽了起來。幾聲之后就像是用勁兒過猛緩不過氣兒,身體往后一倒,兩眼往上一翻,似乎隨時就會背過氣兒似的。
“她可是你們貴人的母親,萬一真死了,你們貴人娘娘那邊可不好交代吧?”
為首的御林軍卻只是看了一眼便冷漠的收回了目光,根本就不管大夫人的死活。眼看禁衛(wèi)軍就要觸碰到容簡兮,卻在眨眼之間,那些禁衛(wèi)全都被人撂倒在地,瞬間慘死。
這速度快的根本就沒人能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出的手。
容簡兮撣了撣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整個人顯得風(fēng)輕云淡。
當(dāng)初容簡兮但凡有這般身手,當(dāng)年也不至于會落得如此下場。
余下的御林軍如臨大敵,紛紛拔出刀劍指向她。容簡兮卻只是淡笑一聲,“不是要進(jìn)宮嗎?走吧。”
與這一雙兒女交代了幾句,容簡兮大大方方徑直走了出去。經(jīng)過倒在地上的馬上就要憋過勁兒的大夫人跟前時又停了下來,她抬起腳,在大夫人胸上踹了一腳,大夫人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氣像是才被疏解出來,氣順了之后,臉色自然也就好了許多。
只是那一腳下的太狠,大夫人差點兒沒去了半條命。
“疼嗎?”容簡兮唇角掛著笑,眼里又是一片冰冷。“疼就對了,說明我這力氣用到了。大夫人可得保重好身體,畢竟這命只有一條,大夫人也不是年輕姑娘了,可禁不住折騰了?!?p> 這是含沙射影的在罵她老了?
大夫人死死瞪著她,剛張口要說話,又聽容簡兮說道:“大恩不言謝,大夫人下輩子給我做牛做馬就行了?!?p> 說話,容簡兮站了起來,輕蔑了一眼,徑直離去。
站在宮門口,五年前屬于這具身體的回憶瞬間翻涌上來。容簡兮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修建整潔的指甲抵在掌心之中,稍稍刺痛之后,她才又松開。
墨景淵,容簡兮回來了。
容簡兮前腳才出了門,緊著就有人將消息送給了葉寒炎。葉寒炎沉默片刻,與那人傳了兩句口信……
進(jìn)了宮門,走在宮道之中,容簡兮腳步沉穩(wěn),下巴微抬,十分輕傲。渾身上下都是與生俱來的尊貴氣息,可明明她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這樣的自信和驕傲。
更何況,五年前的她,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她也絕不敢這樣。
踏進(jìn)了宣政殿,文武百官列在兩側(cè),但容簡兮一眼就瞧見了坐在龍椅上的人。
那一張臉,還是如同五年前深刻在這具身體內(nèi)心深處的那般……叫人生厭憎恨。
“墨景淵,好久不見。”
當(dāng)年容簡兮是啞巴,現(xiàn)在她開口,尾音綿長,聽起來有幾分魅惑,又似乎還有別樣的意味。
墨景淵心口一窒。
若是當(dāng)初她不是個啞巴,這樣的嗓音配上她這張好看的臉,姓許他還能多留她幾日性命。
彼時,殿內(nèi)有一道尖銳響起:“大膽賤婦,見了當(dāng)今圣上不下跪請安竟然還敢直呼皇上名諱?簡直罪該萬死!來人,快將她拖出去……”
“怎么?當(dāng)了皇上你就不叫這個名字了?”容簡兮不僅不跪,更是還往前走了兩步,“這五年我可都聽百姓們說你如何胸懷天下,這樣好的一位明君,怎么可能與我這樣的鄉(xiāng)下婦孺一般見識呢。”
一聲冷哼,聽得殿上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跪了下來,更顯得容簡兮站在那里是多么的不識抬舉。
簡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