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奪回兩長老
“寅軍師,此事就算議定了?”嚴蒙天注視著寅天乾,語氣里滿是期待。
寅天乾發(fā)出了一聲不置可否的輕哼,“還是那句話。在看到你的誠意之前,我不會做多余的事?!?p> “你還想要什么?”嚴蒙天急切地問道,語氣里出現(xiàn)了一絲怒意。
“一個條件,足夠讓你無法背叛的條件?!?p> 嚴蒙天猶豫了一會兒,艱難說到,“好,你盡管提?!?p> 寅天乾便說,“我要你給我一個人,足夠親密,親密到她一出事,別人就知道你跟我合謀了?!?p> “誰?”
“你女兒,嚴初心。她會負責(zé)……”
“不行!”嚴蒙天斷然拒絕,“那個丫頭現(xiàn)在犯花癡,絕對不行?!?p> 寅天乾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禁笑道,“看來我猜得沒錯,她果然對千道有好感?!?p> “你怎么又知道了?”嚴蒙天突然感覺腦殼兒疼,“算了,我把我兒子給你用?!?p> 寅天乾想起了大公子獨子嚴初定,不禁搖頭,“不行,令公子已達人器合一境,實力太強,我可不想在身邊放一個威脅?!?p> 嚴蒙天聞言沉默了,過了好一會也沒下定決心。
寅天乾看著他難以取舍的樣子,再一次明白了他的執(zhí)著與糾結(jié),“我要走了。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幾個現(xiàn)在很需要我。我可不想在交易達成之前,就失掉重要的幫手?!彼贿呠S下城墻,一邊喊到,“早做打算吧!”
……
內(nèi)院里,廖紙鳶極度郁悶??粗鴩啦粭壉粌蓚€妹子欺負,急得雙掌都搓出火來。
天云人士皆知,大公子尚武,尤善弓箭。其子雖未繼承他的衣缽,但一對兒雙刀,受城主指點,威猛無匹。父子二人分別管理宣武營和巡防司,共同維護外城一百六十萬子民的安全。二人日常居住在各自營地,極少回家,所以府里常年沒有頂級武力駐守。
但是沒幾個人知道,占地面積巨大、院落面積極小的大公子府,居然還有多層防護。
那座被軍隊和草地緊緊環(huán)繞的院落,才是真正的幌子。嚴千道幾人沒闖進的正房,才是真正的大公子府。
先前,廖紙鳶和嚴不棄動作快了些,甩開了嚴千道,鉆進正房??蓮娏业目臻g波動隨即出現(xiàn),讓他們瞬間察覺到異常。視線一轉(zhuǎn),兩人竟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大廳。更麻煩的是,這廳中設(shè)有陣法,如透明蛋殼般,將他倆死死控制住。
這個陣法叫做“舍斷離”,嚴不棄在十大最無恥低級法陣中見過。沒啥殺傷力,但是會強行留下一個“填陣者”,也就是說無論多少人闖陣,必須留一個殿后,無法脫離。好在留下的一個會獲得陣法庇護,免于各種傷害。
嚴不棄當(dāng)機立斷,使出鬼王花阻攔廖紙鳶,獨自離陣接受挑戰(zhàn)。“舍斷離”外必有埋伏,這是嚴不棄對于這個陣法的獨到理解。
果不其然,乍一出陣,便有寒光逼人的大刀,兜頭而來。刀光背后,更有凌厲箭光,攛人眉心。
這長刀、暗箭,恰是來自嚴蒙月和嚴初心。
嚴鴻墨的五女嚴蒙月與嚴蒙天的獨女嚴初心,二人同為十五歲,同食同寢,一起長大,配合作戰(zhàn),默契非凡。再加上兩人古靈精怪,又帶點游手好閑,便被城中居民戲稱為“天云惡少”之后的“黑云雙姝”。
此刻,嚴不棄身處金石鑄成的大廳,獨自面對兩個杏眼星眸、滿臉無辜的小丫頭,渾身上下都是血和汗。他第一次意識到,無法隨意召喚鬼王花時,自己有多弱。更是驚嘆于,低等級技能的組合也能達到高級秘技的效果。
相對于嚴不棄,廳外的嚴千道就更慘了。不棄的對手好歹是兩個黑心蘿莉;千道的則是兩個彪形大漢,外加三個腹黑醫(yī)女。
面對三個走火入魔的手術(shù)狂,千道極力躲閃,生怕被她們的手術(shù)工具沾上。
器修一脈學(xué)問極深。論威力,不如體修剛猛,但勝在變化多樣。越是奇怪的“器”,越會帶上些特殊能力。
此刻他單挑三個姑娘,雖然境界碾壓,依然投鼠忌器。特別是邊上還有兩個使“鉤鎖”、“鏈錘”的大漢,特別擅長鎖人。一時間,他竟被五個“精英怪”拖住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意識到對方也在刻意拖延。便孤注一擲,以“蕩天式”的速度,強取三個姑娘。令他驚訝的是,使手術(shù)刀那丫頭居然劃破了“人器合一”,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淺淺割痕。更可怕的是,用鑷子的丫頭在兩個大漢的協(xié)助下,從他身上夾走了什么東西。然后,他的左手大拇指就不會動了。
就在三個人集體陷入危局之時,寅天乾終于來了。他在一道凌厲金光的裹挾下,宛若彗星般撞入正房。但見裹挾他的金光長一丈,粗兩尺,形似利箭,顯然是嚴蒙天的金箭。但它并沒有突破寅天乾身上厚厚的龜殼,反倒像噴射引擎一樣,將寅天乾送入戰(zhàn)局。更神奇的是,寅天乾借助對龜殼的微妙控制,竟像撞球一般,借力砸向嚴蒙月。
小姑娘常年受城主指點,氣勢和反應(yīng)都屬上乘,橫起大刀,牢牢架起守勢。無奈實力太弱,只抵抗了一瞬,便人仰刀飛。
嚴不棄抓住機會,甩出幾道鬼王花藤,把閃躲不及的遠程射手——嚴初心——包成了粽子。
沒了暗箭的遠程支援,嚴蒙月的大刀威力頓減。既無法突破寅天乾的龜殼兒,又傷不到揮舞鬼王花藤的嚴不棄,形勢瞬間逆轉(zhuǎn)。不過半息功夫,她就被嚴不棄勒暈,掛到了大廳天花板上。
看著一天一地兩枚粽子,寅天乾長吁一口氣,回首問向獨自生悶氣的廖紙鳶,“你干嘛呢?”
廖紙鳶瞪了嚴不棄一眼,沒說話。嚴不棄就苦笑道,“被陣法抓住了,填陣呢?!?p> 寅天乾沒聽懂,有點懵,“那是能動不能???”
“用這家伙換,就行了?!眹啦粭壵f著,就把嚴初心扔到了廖紙鳶腳邊。
廖紙鳶看著渾身纏滿花藤的嚴初心,狠狠踢了兩腳,發(fā)現(xiàn)踢不動,才不甘心地在她臉上狠狠掐了幾下。
寅天乾看兩人太沒緊迫感,匆忙指揮道,“你們兩個別愣著了,繼續(xù)往里。遇到人,綁住就好,千萬別傷人。我去救一下千道。他一打五,快不行了。”
說著,就闖過“舍斷離”,返回外面的院子。
門外的院子中,嚴千道真的不行了。
兩個大漢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胳膊,三名醫(yī)女嘰嘰喳喳地剝他的青色長袍。其中使鉤針的丫頭更是操著手中金線,在嚴千道身上不停穿梭。
隨著她的動作,嚴千道的四肢仿佛被看不見的繩子拴住了,整個人像繭蛹一樣艱難扭動。只剩下蹬掉了鞋子的小白腳丫,緊張地五趾張開。
眼見這一幕,寅天乾突然覺得好熟悉,仿佛在哪里見過似的。
可眼下容不得他猶豫。便左手玄武盾,右手斬靈劍,大踏步?jīng)_了上去。
就在五個人轉(zhuǎn)頭看向寅天乾的剎那,千道抓住機會,發(fā)動人器合一,逃出五人魔抓,落到寅天乾身邊。
“你再不來,我就要被那三個丫頭解剖了,你知道嗎!”嚴千道怒吼著,原地跳腳。
看著他奇怪的樣子,寅天乾一邊盯向遠處五人,調(diào)侃道,“你怎么成人棍了?”
“鬼知道那丫頭干了什么!”嚴千道艱難地扭著腦袋,訴苦道,“好像被看不見的線拴住了?!?p> 寅天乾眉頭一緊,好似想通了什么。隨即把黑白相間的斬靈劍舉起,指著嚴千道,鄭重道,“你信不信我?”
“臥槽!”嚴千道盯著眼前的怪劍,滿臉震驚,“你要殺我?”
“你個白癡!別動!”
寅天乾罵著,便呼喚出七枚巨大的玄武甲,組成半球,抵擋住五個人的攻擊。同時粗暴地按住“嬌羞”且“無助”的嚴千道,舉劍在他身上劃來劃去。
隨著劍刃所至,嚴千道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又能動了。
劍刃慢慢移動,千道的手腳隨著解脫。外面的五個人則竭盡全力地攻擊玄武甲,制造出刺耳的劃刻聲。就在嚴千道徹底恢復(fù)自由的一瞬,使用手術(shù)刀的小姑娘割破了厚厚的龜殼兒。玄武甲隨之散去,五個人順勢圍住了他倆。
眼見對方虎視眈眈,寅天乾滿懷期待地問道,“有什么絕招就用吧,別藏著掖著了。”
嚴千道抬手摸了摸左眼角下的六芒星花胎記,遺憾道,“我還剩一招用來跑路,你說我跑不跑?”
還不待寅天乾回應(yīng),正房方向就有人大喝到,“鎮(zhèn)山河!”
這一聲厲喝,宛若五岳降世,生生壓在圍攻的三女兩男身上。一語化山河,五個人瞬間五體投地,再也沒法動彈。
寅、嚴轉(zhuǎn)頭,驚喜地看到桐長老踩著法天象地,氣勢洶洶走來。在他身后,還跟著嚴不棄、廖紙鳶,以及被他倆攙著的宏長老。
兩位長老看清了寅天乾,還沒來得及驚喜,便注意到他身邊的嚴千道。
桐長老當(dāng)機立斷,厲喝一聲,“軍師快躲開,看我鎮(zhèn)殺他?!?p> 寅天乾慌忙攔在嚴千道身前,急切地回應(yīng),“都是自己人,先離開這里再說!”
……
就這樣,幾人倉皇沖出大公子府。
小半個時辰后,宣武營的將士們發(fā)現(xiàn)了城墻下的嚴蒙天。他已被斬靈劍斬斷了雙腿,再也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