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讓我們從頭開始,泰勒。談?wù)撨@件事可能會喚醒你的記憶,也許會找到一些碎片?!?p> “好吧……讓我看看。啊,該死,我們必須通過那部分,不是嗎?”
“沒錯,一切?!?p> “我真的不記得每件事;我的記憶有很多空白。我把童年的很多東西都屏蔽掉了。”
“好吧,讓我們看看會發(fā)生什么。當(dāng)你開始說話的時候,你就會開始記得?!?p> ——八年前——
有幾晚我都做噩夢。祝別人有好夢。大多數(shù)時候我的記憶都是空白的。至少,我周圍的人是這么說的。
像往常一樣,鬧鐘把我從睡夢中吵醒。我會在焦躁不安的狀態(tài)下翻了個身,看看鬧鐘。
“別再搞這個了。”我心想?!拔抑幌牖厝ニX?!?p> 門會在…
“泰勒!醒醒!”
現(xiàn)在…
謝謝這么說的人。
“來吧,來吧!起來!媽媽和爸爸在等我們!”
“德西,再給我五分鐘,好嗎?”
她總是撅著嘴,板著臉失望地看著我。
“你總是這么說。”她說。
“如果你現(xiàn)在離開,五分鐘后回來,我就把我的熏肉給你?!?p> “成交?!彼f著沖出了房間。
剛才從房間里跑出來的那個“德西”女孩是我的妹妹。我非常愛她,她和我媽媽離我很近,對我的心也很敏感。我愿意為他們做任何事。德西只是一個小女孩,她不知道周圍的世界是多么的殘酷。她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她才四歲。還是三歲?我有時會忘記她的年齡,這通常會讓我對自己感到不安。連我妹妹的生日都不知道。這有多棒?
我終于從床上滾了下來,倒在地板上,在德西給我的那五分鐘里,我一直躺在那里。最后,又有了三百秒的平靜和安寧。它們慢慢地滴答作響。
還剩296秒。多么偉大。
我發(fā)誓我眨了眨眼就閉上了眼睛,因為我一睡著,又聽到了她的聲音。
“泰勒!起來,已經(jīng)五分鐘了!”德西大叫著跑進我的房間。
我知道平靜最終會結(jié)束,但這并沒有用,我必須站起來,面對這個世界。我翻過身來,看著德西。她走到我身邊,坐在我的胸前,對我微笑。我忍不住摸摸她的小鼻子,看她對我的反應(yīng)。我總是把妹妹看作是一個天真無邪的人,尤其是因為她只有4歲。但這并沒有阻止她成為最外向的孩子。
“你在干什么,德西?”我笑了。
“我正坐在你身上呢。”她笑著說。“看到了嗎?有彈性的!有彈性的!”
她總是假裝我的胸部是一張蹦床或是她一直想要的彈跳屋。我不知道為什么這件事沒有讓我如此困擾,但只要她開心,我就無所謂了。
“爸爸媽媽想見我,是嗎?”我問。
“不,傻子!該吃早飯了!來吧,你欠我培根!”
她從我胸口跳下來,假裝把我從地板上拉下來。從我12歲起,她幾乎不可能把我抱起來。但為了讓她覺得自己強大,我會同意的。
我們走下樓,受到母親和繼父的歡迎。我父親從未真正對我的生活產(chǎn)生過錯綜復(fù)雜的影響;因為他離開我母親的時候我還很小,德西還沒出生?;斓埃乙恢焙苡憛捤瓦@樣拋棄我們。我只是希望我的繼父不會就這么站起來離開我們。
“早上好泰勒?!蔽业哪赣H說。“你的盤子在柜臺上,在趕公交車之前盡量多吃。”
“好的,謝謝你做這個,媽媽?!?p> 與繼父交談并不總是件容易的事,因為他進入我生活的時間很晚,試圖和他建立牢固的關(guān)系是很困難的。別誤會,我確實跟他談過;只是他有自己的問題要處理。他的家庭并不總是最好的人。至少,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時的第一印象。
尤其是在見過他的姨媽安德里亞·史蒂文斯之后。
我該怎么形容呢?那時,我不像我妹妹那樣關(guān)心她。由于我的妹妹是我的母親和繼父的孩子,安德里亞被認為是她的親生阿姨。不知好歹。什么一個笑話。
“如果你愿意,可以打電話給安德里亞姨媽?!彼偸歉嬖V我。
我不喜歡叫她。畢竟,我們根本沒有親戚關(guān)系,她跟我有幾分親近的唯一原因是因為我的繼父。我沒有任何理由跟這個人說話。她還有個女兒,叫伊莉斯,但我?guī)缀鯖]看見她……
我聽到一本書突然合上了。
“早上好,泰勒。”他說把我從思緒中拉出來。
“早上好。”我回答道。
“你睡得好嗎?”
“我睡得很好,和往常一樣。”
“好吧,那就快吃吧。你得趕公共汽車?!?p> “好吧?!?p> 我們之間的談話通常就是這樣進行的,總是那么無聊和毫無意義。我從來沒有機會和我繼父建立一種體面的關(guān)系,因為他的家庭很糟糕。他們總是擋著我的路。我是說,媽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不用多說,我們的關(guān)系有多糟糕和尷尬。
我十二歲的日子并不好。不斷做無意義的噩夢,在睡夢中看到那些想法。我想到的是暴力、恐怖和殘害。你知道的,就像平常一樣。有些晚上我會做惡夢夢到德西,夢到她會有什么壞事發(fā)生而我卻無能為力。這總是一種可怕的經(jīng)歷。主要是因為我通常會在極度恐懼中尖叫著逃跑,墻壁會開始向我逼近,我感覺自己會被追趕我的東西或任何人抓住。最后,墻壁會在最后一秒關(guān)閉。就在它們完全包圍并壓扁我之前,我會突然醒來。我的肺并沒有被倒塌的墻壁完全壓碎,這讓我感到安心。
通常,在這樣的恐怖表演之后,我會下床去德西的房間,只是想確認她還活著,沒有發(fā)生什么事。通常情況下,一切都很好。通常。
一天晚上,我發(fā)現(xiàn)她一個人在后院游蕩,當(dāng)我走近她時,她消失了,然后我被嚇醒了。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去問她這件事,她回答說她睡著了,不記得去過后院。然而,我安慰自己,這只是我的想象在對我玩一個殘酷的惡作劇,我沒有任何問題。畢竟,這種事不會發(fā)生在人身上,對吧?至少安德里亞是這么告訴我的。
我后悔當(dāng)初聽了她的話。
——
“叫他……先生什么的,怎么樣?”我的母親問。“你得給他起個名字,泰勒?!?p> 我想我永遠不會叫他先生,叫他先生太奇怪了。我從沒想過要給繼父起什么名字,因為我從來沒有真正接近過他。除了運動之類的,我們真的沒有任何共同的興趣。我記得他告訴我,他在成長過程中經(jīng)??磩勇?dāng)他告訴我的時候,我覺得那很有趣。最后,我們有了共同之處。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
大多數(shù)時候,他總是在外面工作。當(dāng)然,我不在乎他做了什么。所以,我們的關(guān)系只能到此為止了。
我有時也會做一些沒有意義的夢。那是一片空白,空空如也,一片漆黑。實際上,只是……什么都沒有。我會去睡覺,然后醒來。這是它。不多也不少。那些“夢”發(fā)生的夜晚,我在床上坐起來,生悶氣,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看待這些夢。
有時我會看到閃現(xiàn)的文字,比如;“這不是真的。她要死了。你救不了她?!?p> 類似這樣的事情。但我通常只是忽略它們,因為首先,我知道它們不是真的。我怎么會相信這種鬼話?比如“她快死了”?真是一派胡言,真的!
但同時,我又忍不住覺得那是真的。我不知道為什么,但它不時地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幾乎讓我徹夜難眠。然后,黑夜變成了白天。不知怎么的,我有精力熬過那些不睡覺的日子。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我只是按照他們的說法“隨波逐流”。重點是,我睡不著,所以,去他媽的!
——
我還是想不出那個混蛋叫什么。我開始意識到,這個事實最終會追上我,并把我撞倒。媽媽一直纏著我不放。她為什么就不能放過這事呢?為什么名字這么重要?他又不是要死了什么的。
至少這是我們的希望。
我希望那句話沒把我搞砸。
他的家人偶爾會來我家做客。主要是他的妹妹安德里亞和她的女兒伊莉斯?;蛘咚矚g別人叫她伊萊。她是個古怪的孩子。她比我小三歲,但比德西大四歲。所以說真的,我是我們當(dāng)中年齡最大的。每當(dāng)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比如有人會受傷。我經(jīng)常因此而受到責(zé)備。即使我在房子的另一邊,或者在樓上遠離他們倆的房間里。德西出了什么事,都是我的錯。伊莉斯從來沒有被責(zé)怪過。
“德西是自己弄成這樣的。”她總是說。
真是一派胡言。
我被責(zé)怪,而不是她,就因為我沒能阻止伊莉斯對德西做的那些事。不管那是什么。
一天晚上,安德里亞和伊莉斯因為某種原因碰巧在這里過夜。我不記得為什么了。但我記得看到伊莉斯在玩打火機,應(yīng)該是她媽媽的打火機,因為安德莉亞喜歡抽煙。然后,我看到伊莉斯把打火機舉得離德西的胳膊很近然后,她走到德西身邊對她耳語了幾句。每當(dāng)它讓德西哭的時候,我的父母就會跑上樓去看她為什么哭。幸好我剛好站在那里,于是我說了出來,說伊莉斯把打火機靠近德西,對她耳語了幾句,讓她哭了。當(dāng)被我的父母詢問時,伊莉斯說她沒有做過這種事。當(dāng)我媽媽問德西她說的是不是實話時,德西慢慢地點了點頭。
我感到熱血沸騰。她怎么能當(dāng)著我父母的面撒謊?她說了什么讓德西哭了?
“她撒謊,媽媽!”我喊道?!拔野l(fā)誓她當(dāng)時拿著打火機!問她!”
“是真的嗎,伊莉斯?”我媽媽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沒有打火機?!?p> 她把口袋里的東西都掏了出來,伸出雙手,告訴我她身上沒有打火機。
“泰勒,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蔽业膵寢屨f。
我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發(fā)生的事。她怎么能這么快就把打火機扔,還裝得若無其事呢?
“我不可能撒謊!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也許因為你不喜歡伊莉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p> “這么說,你相信她勝過相信我?”
“泰勒!別對你媽媽說這種話!”
我贏不了那場爭論。從一開始,這場戰(zhàn)斗就注定要失敗。我只是低下頭,走回我的房間。我用眼角余光看到,伊莉斯在撫摸德西的頭發(fā)時,給了我一個陰險的假笑。
——
我躺在地板上,盯著天花板。
“他們?yōu)槭裁聪嘈盼叶幌嘈潘?”我問我自己?!八麄兙烤箍粗辛怂裁床畔嘈潘??”
我開始感到有幾滴眼淚落在臉頰邊。我揉著眼睛,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我忍不住哭了。
“泰勒?”
我轉(zhuǎn)過身去,想看看是誰說的,但我一個人也沒看見。我房間里太黑了,誰也看不清。
“誰在那里?”我回答道?!笆悄銌?,德西?”
聽起來不像德西,像是比他年長一點的人。奇怪。但與此同時,那聲音確實有點嚇到我了。但我試著忽略這種恐懼。
“不要說話,只聽?!甭曇粽f。
“你說了謊,你什么都沒看到。那都是你的幻想。記住這一點。任何東西,我的意思是,任何你看到或聽到的東西都在你的腦海里?!?p> “那是一派胡言?!蔽掖驍嗔恕!拔抑牢铱吹搅耸裁?。”
我不能移動身體;我知道我醒著。但我能做的,只有說話和移動我的眼睛。
“為什么你認為你的表妹會故意傷害你的妹妹呢?”
“我不知道,你告訴我吧。”
我感覺到跟我說話的東西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在我耳邊低語。
“也許她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也許是因為她很孤獨。也許是因為她想要力量。你想過她的感受嗎?”
“她怎么想并不重要。反正對我來說她已經(jīng)死了。”
“這就是你對繼父一家的感覺?”
“是的?!?p> “那好吧,我們的談話不必再繼續(xù)了“
“等等,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這樣,聲音消失了。
——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頭痛欲裂。我不知道為什么,也不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對我來說幾乎是一片模糊。
我看了看我的鬧鐘,發(fā)現(xiàn)它被拔掉了。這很奇怪,通常,它從來沒有被拔掉過。除此之外,旁邊還有一張紙條。我一把抓過那張紙條,我的心幾乎要沉到肚子里了。
“那么,關(guān)于昨晚的事。我發(fā)誓你沒看到。嗯…...也許這只是我自己的想象在捉弄我。盡管如此,你還是個怪人,泰勒。我想做的,只是做你的朋友。你昨晚看到或聽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看到的。什么都沒有。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那樣讓我為難。我對你做了什么?什么都沒有。絕對…...什么都沒有。我跟你說實話,德西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如果她受傷了,那就太可惜了。我們生活在一個邪惡的世界里,對吧,泰勒?我知道你在想什,‘哦,伊莉斯,你為什么要寫這個?’嗯,因為昨晚我沒有機會向你解釋,而你忙著打斷我的話。盡管我讓你閉嘴聽我說。但你不太會聽從指示。不管怎樣,謝謝你讓我在你床上過夜。很舒服,看到你躺在地板上真的給了我一些奇怪的感覺,但沒關(guān)系,我們都是奇怪的人。不管怎樣,我希望你今天過得愉快。你看完留言后,我可能會去看看德西是否還好。愛你到心碎!你的伊莉斯!”
我差點嘔吐。那他媽的是什么?
她昨晚在我房間嗎?我開始想起來了。我記得昨晚聽到了一個聲音,但不是德西的。甚至當(dāng)我去問他是誰時,他也不回答我。如果伊莉斯說,她是那個和我說話的人,那我為什么認得她的聲音?她為什么問我是否關(guān)心她的感受?為什么我說了繼父家的事,她就不跟我說話了?為什么我看到她拿著打火機的火焰離德西那么近?她對德西說了什么讓她哭了?我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我感覺自己被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我對發(fā)生的一切都沒有答案。
我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希望無論聽到什么聲音,都不會再試圖侵入我的思想。不管昨晚伊莉斯和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我一整天都很緊張。
我從床上起來,走出房間,找到德西的房間,她還在床上熟睡著。我就站在門口,祈禱她睡得很好。
“她看起來很平靜,不是嗎?”一個聲音說。
我迅速環(huán)顧四周,看到安德里亞站在我身后。她雙臂交叉在胸前,好像要凍僵了,就站在我身后。我都沒意識到她向我走來。
“你在那兒站了多久?”我問。
“我,只是走過去。”她說?!拔铱匆娔憔驼驹谶@里,所以我很好奇你在看什么。你妹妹是個美人,不是嗎?”
我忍不住對她突然溫柔的行為感到厭煩。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她是想表示友好嗎?她是在騙人嗎?她到底怎么了?她有沒有意識到自從他們來了之后,她女兒的行為就很奇怪?她對伊莉斯做了什么嗎?她管教她了嗎?跟她說話嗎?
“你還好吧,泰勒?”她問。
“你現(xiàn)在出了很多汗。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低頭看了看我的襯衫,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小塊汗?jié)n,然后我用手在額頭上擦了擦,感覺那里也有一些汗。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汗,但我確實是。
“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蔽艺f。
那是一個謊言。但我不能讓她看出我疑神疑鬼。
“你看到伊莉斯了嗎?”我問。
“是的,她說她想去個地方,所以她現(xiàn)在正在洗澡,怎么了?”
“她想去哪里?”我問。
“既然我們是來拜訪你們的;你繼父提到過一個離這里大約一兩個小時路程的游樂園,他問她想不想去,她說想去?!?p> “我明白了。是她和我繼父去,還是……”
安德里亞帶著一點緊張的抽搐環(huán)顧四周,然后她開始用食指搔她的臉。
“不!不!顯然我是要和她一起去的。但后來她說她只想和叔叔一起去,因為她有幾年沒見過他了?!彼_始發(fā)出一聲很不情愿的輕笑,好像她因為不能去而難過,然而她又竭力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不管怎樣,我十分懷疑。
“那么,如果你留在這里,你打算做什么?”我問。
“當(dāng)然是去認識一下我的新侄子了!”她微笑著說。
她摟著我,想給我一個側(cè)面的擁抱。我不知道她會這么做,所以沒來得及擁抱她。
我尷尬地說。“也許你可以花點時間和我媽媽在一起?!?p> “嗯,實際上,你媽媽告訴我她有一些約會要去,她想讓你和她一起去?!?p> “她什么時候說的?”
“昨晚,記得嗎?你走了,她說她想讓你和她一起去看醫(yī)生,這樣你就可以離開家了?!?p> 我感到一陣寒意順著脊背往下流。
“我不知道,你確定她說過嗎?”
“當(dāng)然,我確定,你自己去問她吧?!?p> 我慢慢地離開安德里亞,下樓來到父母的房間,敲了敲門。媽媽打開門,她還沒完全醒過來。
“早上好,媽媽,”我說。
“早上好,泰勒?!彼蛄藗€哈欠?!澳闫疬@么早干什么?”
“早睡早起是個好習(xí)慣。”
“好的?!?p> 我等著母親說一些關(guān)于她要看醫(yī)生的事情,但她沒有抽出時間來談。我很好奇,她是忘記了,還是因為此刻太累而想不起來了。
“媽媽,關(guān)于你的預(yù)約......”
她一臉困惑地看著我?!澳阍趺粗牢医裉煊??”她問。
“安德里亞姨媽說,你跟我說過今天想讓我陪你去?!?p> “我告訴過你嗎?我沒想過讓你一起去?!?p> 因為我媽媽剛才說的話,我有點擔(dān)心。與此同時,我媽媽是一個脆弱的人。至少在我看來,她是。而且陪著她去醫(yī)院對我也沒有壞處,至少在她難過的時候,我能稍微安慰她。
“媽媽。”我說。“如果你不記得叫我陪你去看醫(yī)生,我還是可以陪你去的?!?p> 我這么說時,她忍不住流下了幾滴眼淚。她試圖把它們藏起來,但它們很明顯,她忍不住。其實,有一半的時間我都懶得陪她去,因為在等待她看完所有醫(yī)生的時候,總是那么無聊,沒有什么事可做。
她終于止住了眼淚,走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個小小的擁抱。只要她抱著我,我就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無助。每次看著她都讓我很沮喪。幾秒鐘后,我看到幾滴淚珠落在她的襯衫上。
“當(dāng)然,兒子,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我們可以搞個節(jié)日來慶祝慶祝。你覺得怎么樣?”她問。
“聽起來太棒了,”我流著淚說?!拔胰ゴ┮路?。”
“好吧,不用擔(dān)心吃早餐,我們可以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吃?!?p> “好的,媽媽?!?p> 我迅速跑上樓,經(jīng)過德西的房間,看到她已經(jīng)起床了。我走進自己的房間,想看看她是否坐在我的床上。但我進去的時候,她不在里面。真奇怪,如果我不在,她通常會在我房間等我。我在浴室里找她,想看看她是否在上廁所或刷牙,但她也不在那里。然后我聽到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我走進客房,發(fā)現(xiàn)安德里亞和德西在氣墊上玩,背景里開著電視,播放的是一些兒童節(jié)目。我有點搞不懂她為什么不在我房間的床上等我。還有,為什么我去找老媽談的時候,安德里亞不告訴我她要照顧德西?
“誰是好女孩?誰是好女孩?你真是個好女孩!是的,你是!是的,你是!”安德里亞把德西抱在腿上說。
她抱著我妹妹,我盡量不生氣,盡管她應(yīng)該還在睡覺。
安德里亞看見我站在門口,便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
“嘿,泰勒?!彼f?!澳銒寢屨f什么了?”
我試圖掩飾我的沮喪。
“她說她不記得告訴過我這件事,但我問她能不能和她一起去,她說可以。所以,我打算穿好衣服。但我通常從樓上回到房間之前,會先看看德西?!?p> “這是你的習(xí)慣?”她問?!拔也恢馈!?p> “是的,這是我們的小儀式。如果她醒來時,我不在她的房間里,也不在她的門外;她會起身走進我的房間,坐在我的床上,直到我醒來或從樓上回來。我總是比她起得早?!?p> 安德里亞不知道該對我說的話說些什么。我知道她不知道德西和我的儀式,但我更希望她在做這種事之前能表現(xiàn)出一點尊重。
“好吧,我道歉。下次我一定問問她是否準(zhǔn)備好起床了。”
“等等,她不是自己醒來的嗎?”我大聲問。
“她沒有。我覺得她睡得有點晚了,所以想叫醒她,和她一起玩。”
“她還是一個小女孩?。 ?p> “這有什么不對嗎?你不是應(yīng)該準(zhǔn)備好和你媽媽一起去嗎?我聽說你們今天要在一起?!?p>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如果她和德西在這里,她怎么知道我和母親今天會在一起?叫醒德西和她一起玩的目的是什么?她可以等她自己起床后再和她玩。這賤人以為自己是誰?
我忍氣吞聲,走出房間,回到我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她剛才問我的問題讓我非常生氣,但我現(xiàn)在也變得非常偏執(zhí),因為我不明白那兩個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伊莉斯顯然是在尋找進入我思想深處的方法,安德里亞偷聽我的談話,偷偷接近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這樣,還是我開始完全失去理智了。但我知道我必須為德西堅強,但我知道我不能一直和她在一起。她最終會變老,但我害怕這個事實。但死亡也是不可避免的,這只是時間問題。
下次更新時間:9月9日上午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