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低調(diào)站起來,走到夏琉璃前面,低著頭湊在耳邊嘀咕了好幾句。夏琉璃的臉色變了好幾變,從驚訝,到不可思議,又到恍然大悟,無盡的擔(dān)憂掛滿了小臉。夏琉璃盯著擂臺,試著站了好幾次,才勉強站穩(wěn)腳跟。
她趴在擂臺邊沿。
“蘇樂天,今天的情況很詭異,今天的測試肯定會有很大的變數(shù),你知道嗎?”
“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大概有心理準(zhǔn)備了。誰也不知道驚喜和意外哪個先來,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剛才郝低調(diào)和我說了,這個雷天很強大,強大到你可以經(jīng)受不住的雷霆一擊!”
“這個雷天是不是很強大,他到底是什么來頭?”
蘇樂天開始緊張,面對不知道底細的對手,想不緊張也是不可能的。未知是最可怕的。
“這個雷天我們都不了解,我在醫(yī)院的時候也只是隱隱約約聽別人提起過而已。雷天來公司也就一年多的時間,就已經(jīng)是三級的小隊長,據(jù)說從小就練武,家族是武術(shù)世家,總之就是很強大,并且是那種你無法輕易撼動的那種強大!”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這個雷天根本不可能和你成為對手,他是三級保安小隊長,而你只是個未出試用期的實習(xí)生,現(xiàn)在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雷天是自己主動,或者被授意,主動降級到實習(xí)生組,不然他不可能來參加實習(xí)生組的測試!”
蘇樂天眼睛里閃過了淺淺的迷茫,自從進入這個公司后,明里或者暗里,他都能感受到強烈的針對、打壓。他不認為自己有什么特殊之處,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青年而已,自己也并未阻擋過誰的財路,或者和誰有過不共戴天的仇怨。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曾經(jīng)有一回,碰到了主管丁盾牌和一個長得比較娘炮的安保員,在沙灘酒店碰到他們進入酒店而已,然后不識時務(wù)地打了個招呼。
當(dāng)時的蘇樂天沒有興趣去追究他們進去酒店干什么,也從來沒有說任何人說起他的這段偶遇。畢竟都是成年人了,不管丁盾牌和那個娘炮安保員之間發(fā)生點什么,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不愿把丁盾牌想得太齷齪的是蘇樂天,丁盾牌可不這么認為,在她的認知里,蘇樂天就是故意想抓她的把柄,然后要挾她。于是蘇樂天就被丁盾牌給針對了,各種打壓接連而來。
其實丁盾牌和那個娘炮安保員在男女關(guān)系關(guān)系確實沒有什么瓜葛,如果蘇樂天知道丁盾牌所圖非小,只怕當(dāng)場就驚掉了下巴。
換成其他同事的說法就是丁盾牌就是心理陰暗,如果你好,我就難過;如果你糟,我就開心!尤其是蘇樂天入職以來,鬼使神差地一直和丁盾牌保持著距離,天然地就有一種抗拒感。
如果換做一般人,也許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生性執(zhí)拗的蘇樂天偏不信這個邪,一直無視著那些敵對的眼神,或者有意無意的挑釁。
這時,郝低調(diào)也顫著一身肥肉跑過來了:“事情很清楚了,這個雷天就是專門過來針對你的。就在昨天,這個雷天超越兩級挑戰(zhàn)失敗,所以被下降到了實習(xí)生組。正常情況下,雷天不可能腦殘到超越兩級去挑戰(zhàn),因為這樣做的結(jié)果就是如果失敗,他就得下降兩級。而那個五級的對手根本不可能放水,因為如果放水,那他自己就得掉下兩級降到三級!除非他是腦殘,或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會那么做。所以,事情就明顯了,這個雷天根本就是主動降級的,并且目標(biāo)就是針對你!”
“蘇樂天,要不咱們放棄吧?這個雷天太強大,強大到你還不能成為他的對手。一旦被他盯上,咱們肯定沒有好果子吃。要不我們放棄這一次,等待下個星期的回血測試,如果能通過那次測試,咱們照樣還是能通順利通過試用期!”
一絲暖意從蘇樂天心底升起,夏琉璃長得漂亮,脾性也挺好,級別也達到了女子組的三級,工作待遇極佳,追求者比比皆是,當(dāng)初蘇樂天一見她,就感覺夏琉璃全身都是溫柔的光環(huán)。夏琉璃雙眼清亮動人,長長的睫毛閃耀著豐富的情感,柔和的面龐孕育著瓷器般的光澤,嘴角永遠掛著一抹淺淺的陶醉的笑容,身材浮凸有致,舉手投足間之間都透出一種讓蘇樂天難舍的情愫。
于是蘇樂天不可救藥地迷戀上了她。
看一眼就是三生三世,說的就是蘇樂天的感受吧。
蘇樂天眉毛一挑,聽夏琉璃一說,然后再聯(lián)系以往的種種,自己肯定是被打壓了,并且這次可以說是赤膊上陣了,放出雷天這個大招,目的就是直接把自己打殘廢,至少要在床上躺上過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fù),那些人根本就不想讓自己有參加回血測試的可能。
“不行,我還是不能輕易放棄。也許對手足夠強大,但是早晚我終歸還是需要跨越他們。至少獲取些經(jīng)驗也好。如果這是一場風(fēng)暴,那就讓我在這場風(fēng)暴當(dāng)中變得更堅強一些!我受過的打擊又不只這一次了,再多這一次我也在乎。為了我對你的承諾,我這次也得全力以赴!”
“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我必須戰(zhàn)斗!”
雷天已經(jīng)走到了過道,這是一個高大健壯的青年,也就二十五六左右的年紀,松針般的短發(fā),鷹隼一樣的眼神,胳膊上、腿上,上身的背心被肌肉撐得塊塊隆起,蘇樂天身上的肌肉不算少,但是和雷天一比就相形見絀了。
“雷天!雷天!雷天!”
此起彼伏的吆喝聲浪潮般蓋過蘇樂天的耳膜。比起蘇樂天出場時的場景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上百人一起激動歡呼,那種聲勢無疑是震撼的,蘇樂天沒來由地臉色變白!
蘇樂天的心臟又在急劇跳動,還是有點緊張啊,蘇樂天默默地告誡自己,自己已經(jīng)走了那么遠,自己不能輕易放棄、不能輕易認輸,即使對手是座山峰,自己也得踩著他翻越過去。
雷天把身上的寬大毛巾甩給身后的助手,礦泉水瓶打著旋飛到了另外一個助手手里,他的一只腳已經(jīng)踏上了擂臺的臺階,蘇樂天聽到臺階發(fā)出的低沉呻吟。
“放棄嗎?”蘇樂天問自己,“不可以!也許雷天的力量很強大,但他肯定也有弱點,自己的目標(biāo)就是努力發(fā)現(xiàn)他的弱點,然后利用他的弱點打倒他!”
雷天走到了最后一級臺階,扶著一根角柱,然后一個漂亮的前空翻就到了自己的角落。瞬間,被驚呆的觀眾們再次爆發(fā)出了最高分貝的轟鳴。
“還是有點小小的挑戰(zhàn)呢!”蘇樂天不動聲色,他得習(xí)慣接受。
做這么一個高觀賞性的前空翻,也許需要不少的體力吧,即使他肌肉里蘊含了再多的力量,也終歸是有盡頭的。
雷天很享受觀眾們的歡呼,很滿意于自己的先聲奪人。他微笑著虛壓了幾下手掌,全場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蘇樂天,你認輸吧!那樣你的面子會稍微好看一點。樹的皮,人的臉。有時要點臉面,對你以后有好處?!崩滋炷樕戏褐湫?,一臉傲然模樣。
他對蘇樂天不感冒,在他看來,蘇樂天這么一個廢物,根本不值得他出手,蘇樂天在實習(xí)生隊伍也許算是個佼佼者,但是依舊不配成為他的對手,連讓他酣暢淋漓地虐一把,當(dāng)成熱身的心思都沒有。
在雷天看來,只有更高級別的高手,才配成為自己的對手,至于蘇樂天這樣和廢物一樣沒有區(qū)別的實習(xí)生,還是知情識趣一點,趕快認輸滾蛋,不要浪費時間。
“不認輸。我為什么要認輸呢。即使要認輸,也不是現(xiàn)在,好不容易上來了,我總得試試?!碧K樂天搖頭?!叭绻赡?,你愿意讓我一把,我也是能夠接受的!”
“呵呵,讓我放水?你想得太多了!每場比賽都是我最重視的比賽,我的成功是因為我實力足夠強大,并且足夠謹慎,即使是面對你這只菜鳥也是如此。雖然擊敗你這種對手,絲毫不會提升我的成就感,但是我不介意在觀眾面前表演一場貓玩老鼠的游戲,讓大家樂呵樂呵。你能當(dāng)只被貓戲耍的老鼠,也算是你對這個世界的貢獻了!”
“放心吧,反派總是死于話多,雷天你也不會例外!像你這種嘮叨男,應(yīng)該去參加話癆選秀?!?p> “你不認輸?哈哈,難道你還想跟我打?”雷天幾乎覺得自己聽錯了,這個廢物上一輪僥幸贏了,難道還以為這一次也會走運?
“為啥不能跟你打?跟你打上那么一架,我順便學(xué)習(xí)點經(jīng)驗,也是不錯的。”蘇樂天很認真的說。
“哈!哈哈!”雷天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雷天用戲謔的語氣對蘇樂天說:“你的名字是蘇樂天,我的名字是雷天,正好是來克制你的,就讓我用我的天雷把你雷得外焦里嫩,成為蘇打餅。如果我是你,那就乖乖地跪下來,磕幾個響頭,我倒是不介意少打折你一條胳膊,或者是一條腿,盡管咱們集團有整個魔城最為先進的醫(yī)療設(shè)施,最強大的醫(yī)療隊伍,各種高級醫(yī)療艙、營養(yǎng)液,但是想來,躺在床上幾個月起不來的滋味并不好受!一旦你在床上躺上幾個月,等你出來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早就改換了天地,自己早被后浪拍死在了沙灘上。你又是何苦呢?”
“如果我是你,你也不要問我為什么在這里?為什么會成為你的對手?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不用說得那么明白。要怪就只怪你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像你這種無權(quán)無勢沒有背景的底層人物,是不配有尊嚴的。我的出現(xiàn),無非就是再把你踩到更深的泥漿中去而已。我也只是別人的工具,但這正好是我的價值所在,我有成為別人工具的資本。而你,只配成為別人消遣之余的玩物!”
“擊敗你,我根本不需要十分鐘。需要十分鐘才擊敗你,對我來說,就是一種恥辱。我會讓你知道,你在我一招之下就丟盔棄甲。我的使命就是終結(jié)你曾經(jīng)的好運,讓你在我絕對的實力面前瑟瑟發(fā)抖?!?p> “你放心,即使你失敗離開了金盾集團,我也會幫你照顧好你的那些伙計們的,包括夏琉璃,還有郝低調(diào),我也會替你照顧好的。你的離開,對我們大家來說,你只是一個膚淺的記憶,在我們的生活里,從未激起過一個浪花。而我們大家,生活照樣得繼續(xù)!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