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隱私的。但是我進門就看到你割傷自己血流不止，擔心你出了什么事。真的對不起。”
懷瑯只是垂著頭，蒼白得沒有半分血色的臉上只有嚴肅。
“不必道歉，還給我。”
連前輩都不叫了，他這擺明是生氣了。
被人偷窺隱私，誰都會生氣，有的時候連道歉都沒用。
“你看到了多少？”
“只看了小小一部分。大概知道你為什么要自盡的原因?！痹鹆拱讖膶挕?p> 懷瑯將頭轉(zhuǎn)開，不再看她。
［懷瑯好感度－15，警告，當前好感度已清零］
“這種事，沒什么大不了的吧?！?p> “你——”懷瑯對她怒目而視。
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本來就是難以見光的，現(xiàn)在又被人當無所謂，任誰都會氣急。
“這種事在我們老家挺常見的?！?p> 她們魔域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莫說是喜歡男人的，喜歡不是人的也大有人在。見多看慣了，她已經(jīng)沒了奇怪的感覺了。
懷瑯垂下了手。
“我大哥曾經(jīng)說過，愛情是無關(guān)性別容貌尊卑的，不管你喜歡的那個是男人還是女人。”
“所以你同那位蘇長老也是…”
“額，是…”
慢著！蘇樓如果是個妹子，那豈不不妙。這種平日跟大姐一樣性格活潑，關(guān)鍵時刻又跟大哥一樣有腦子，加上長得確實還不錯，說不定追求他的男人會鋪滿整條街，她估計拍馬都追不到人…
『蘇樓，你是個男的真好?！?p> 『？？？』
蘇樓黑人問號。
『小璃子你也開始被愛情降智了？』
“感覺如果他是個女子…不太妙啊…”
忽然一陣機械女聲打斷了她陷入歪曲的思路。
?。蹜熏樅酶卸?25，當前好感度25］
“前輩，你們這樣，會不會太辛苦了…”
“不會?！?p> 上輩子，葉火和凌鴻杰這兩才叫辛苦，明明私底下早已經(jīng)互相引為知己，卻要天天在人前假扮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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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感情深厚，是無所謂外界阻礙的?！?p> 蘇樓是這么說的，她也是這么信的。
“那為何有情人之間還會分手？”
懷瑯有些迷茫。
那個人，明明對他的感情真實到幾乎可以觸到，但是為什么分手分得那么絕情。
“那只能說明，感情淡了。你和他是這樣的嗎？”
“并非如此?！?p> “那，可否將當時的細節(jié)說給我聽。無端端的，兩個人之間怎么可能說散就散，這其中也許有什么蛛絲馬跡可循?！痹鹆в行┎惶玫念A(yù)感。
“他是我的小師叔，叫姬清愚?！?p> 原琉璃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差點平地滑倒。
不會是她想的那個人吧？
“且慢，是那個天機樓的那個清愚嗎？”
“是，但他起先是我們上清宮的弟子。”
懷瑯想起他初次見到他的場面，有些心痛。
那日是個暴雨天氣，他們頭次見面的地方也只是間小破廟而已。
風雨連續(xù)了十幾日，山腳下低洼的地方都被大水淹了，這座山腰上的破廟也估摸著很快未能幸免。整日的天都是晦暗的，這地方靠近深山，人跡罕至。
他爹的尸首就停在一邊，已經(jīng)臭了十幾日了。至于他娘，早已經(jīng)被水沖得不見蹤影了。
他坐在黑漆漆的破廟里，看著外頭陰沉的天，似乎整個人生都變得和這個天色一樣了。
雨漸漸小了許多，不遠處有個白衣人踏水而來。
“怎么搞的到處都是水？”
青年戴著頂斗笠，白色的袍腳沾了少許泥水，他也毫不介意，還很沒形象地席地而坐，坐在他身邊休息。
興許是雨停了的緣故，他覺得整個天都亮了三分。
后來，這人帶他入了仙門，時時教導(dǎo)，他們的關(guān)系也越來越親密。
“慢著！你說他就這么隨便坐的？”
清愚這人，用蘇樓的話來說，好聽點叫盡顯風度，難聽點就是裝13，怎么可能沒形象的席地而坐。
“前輩你這么一說，果然有古怪，他以前一向這么隨性的，現(xiàn)在卻事事注重細節(jié)，果然很奇怪?！?p> 有原琉璃引導(dǎo)，懷瑯多少也恢復(fù)了理智。
“他性格轉(zhuǎn)變之前，有沒有做過什么事？”
“我記得，那次是師父派他前去千幻森林調(diào)查妖族，中了那狐妖的毒，若非有奇人相助，怕是已經(jīng)性命不保。”懷瑯回憶了一番。
奇人？有點可疑，需要再了解一些細節(jié)。
這么想著，原琉璃就開口問了：“那個奇人，是誰?”
“天機樓的前樓主，穿白衣的，看起來很溫文爾雅，治了三天，就治好人了?！?p> 原琉璃拿了紙筆三兩下就畫好了人像，遞給他。
“前輩怎么知道他的樣子？”
她就知道是姜皚！這人之前同清愚狼狽為奸，過去應(yīng)當早有聯(lián)系。
至于她為什么畫得這么傳神，大概是這張臉做了她幾十年的飛鏢靶子，熟能生巧了。
“這人同我有些恩怨，害死了很多對我有著重要意義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受了因果報應(yīng)。”
她現(xiàn)在幾乎可以確定，姜皚一定在姬清愚身上懂了什么手腳，才會導(dǎo)致他性格大變，對曾經(jīng)的戀人如此冷酷。
“懷瑯，既然你的師叔是被人動了手腳才如此，你先暫且安心養(yǎng)著，不要太過憂慮，人生還有希望?！?p> 原琉璃拍了拍懷瑯的肩膀，扶著他躺下，又點了些許的安神香料，才放心離去。
出了門，就看到蘇樓同上清宮這幾人已經(jīng)交談完畢。
“懷瑯已經(jīng)沒事了，暫且讓他多躺下休息一會，找個人進去看著他吧?！痹鹆曇魤旱玫土诵?。
得知懷瑯平安，三人松了口氣。
“小璃子，看你眼神，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蘇樓，有沒有什么東西會讓人突然之間性情大變的？”
既然知道了姬清愚性情突變的原因，那就要搞清楚姜皚所用的方法。
蘇樓上像掃描儀一樣下掃了她好幾眼。
“現(xiàn)成的例子在這，你還不明白？”
原琉璃不明所以。
“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