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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萬卷書在古代逆天

169 談經(jīng)論道

她靠萬卷書在古代逆天 亦江南. 3017 2021-07-27 17:15:00

  皇太后頗為滿意地頷首道:“那何先生曾讀過些什么書?”

  孟小魚心下一緊,后悔昨日答應(yīng)了卡木丹誠元幫他圓謊。這個皇太后并不那么好唬弄,她這是考完一關(guān)又來一關(guān)呢。

  “尚赫各書肆所售之書大約都有所覽?!?p>  “那先生真乃飽讀詩書、學(xué)富五車之士??!這本《睥睨天下》,元兒說先生教他時,無需用書,竟能一字不漏背與他聽?”皇太后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表情復(fù)雜難懂,似在夸獎,似在懷疑,又似在好奇。

  “是。小人無甚長處,但先父在世時,常會要求小人將享譽天下之書背下來?!泵闲◆~一臉的波瀾不驚,橫豎這皇太后對她是否滿意她也不太在意。

  “那先生對所背的文章可有自己的理解?”

  “偶有所得?!?p>  “尚赫前朝有個叫貝志勵的大臣,曾主張過一次變法,然以失敗而終。老身聽聞,尚赫今朝二世皇曾尊稱貝志勵為圣人,又著人整理了一本有關(guān)貝圣人言論的書,不知先生對此書可有所了解?”

  這個皇太后可真不簡單,這又開始考她的學(xué)論了。

  孟小魚裝作不經(jīng)意似的瞥了坐在一旁悠閑品茶的卡木丹誠元一眼,忽然有種想把他的茶盞摔碎的沖動。她這是造的什么孽,居然又上了他的套。

  可她嘴上卻仍是不卑不亢地問道:“太后娘娘是指《貝圣人語錄》一書?”

  “正是?!?p>  “小人幼時也曾背過?!?p>  “先生對其言論可還記得?”

  “記得一些?!?p>  “請問先生對其哪句言論印象最為深刻?先生如今對那言論又有何看法?”

  孟小魚心中暗罵不止,恨不得變成厲鬼嚇得卡木丹誠元夜不能寐才好。這皇太后哪里是不簡單,簡直是老奸巨猾,考完一輪又一輪,到底還有沒有完???

  可她心中如此想,卻仍是不敢表現(xiàn)出來,不緊不慢地回道:“貝圣人有言‘治國有常,而利民為本。’小人覺得此言甚是有理。治理國家雖有常規(guī),但必須以便利民眾為根本。如若對民眾有利,即便是有違古制,也可隨勢為之。”

  卡木丹誠元呡了口茶,笑容明朗,對她這次的回答非常滿意。

  孟小魚偷偷瞪回他一眼,繼續(xù)說道:“如今小人之心智經(jīng)歷已非幼時,故偶得一句,小人認(rèn)為可做貝圣人此言的補充?!?p>  “哦?”皇太后眼睛晶亮,笑道,“先生請講。”

  “政教有經(jīng),而令行為上?!?p>  孟小魚在心中默默地感謝了一下劉安??磥韷艟持械臍v史人物要比現(xiàn)實中的歷史人物厲害,畢竟貝志勵只說了一句,而劉安說了兩句。

  “治國有常,而利民為本;政教有經(jīng),而令行為上?!被侍笾貜?fù)著這句話。

  “小人認(rèn)為,政令教化雖有常法,但切實有效、通暢執(zhí)行才最為緊要?!?p>  孟小魚說這句話是有考量的。

  即便是在尚赫,朝廷一條政令下去,沒得一年半載不可能傳遍全國。有些甚至三年五載都無法通暢執(zhí)行。當(dāng)年上官烈鋒許了尚赫百姓佩戴無爪龍飾,她所住的正東鎮(zhèn)兩三年后仍未曾聽聞。至于她出生的小漁村,便是宇寧王說家中唯一勞力者不征為壯丁這事都能被周之高瞞下來。

  由此可見,使得政令通暢執(zhí)行在她這個世界是多么難。

  在北翌這種草原國家,牧民們一年四季都在草原上不斷遷移,任何一條政令要在這么個流動的國家里通暢執(zhí)行,怕更不是那么容易。

  皇太后自嫁入皇家以來,一直殫精竭慮輔佐自己的皇帝丈夫或者皇帝兒子朝政,對她這句話更是感慨萬千,忍不住問道:“先生既對此頗有心得,可對如今尚赫或北翌之治國之道有所諫言?”

  這個孟小魚要說起來就多了。如若她有足夠的權(quán)力,汲取夢境中的改革經(jīng)驗,定可以將尚赫和北翌這樣的國家治理得比如今更好。

  可她何其聰明?從未忘記自己這是在北翌,敵國,而且還是個俘虜。

  這個皇太后不就是北翌皇帝的娘嗎?她若把她的想法說出來,他們采納后在北翌大刀闊斧地推行新令,一番改革下來,不會真把尚赫給吞并了吧?那她不就成了尚赫的叛徒,千古罪人?

  再說,她雖身著男裝,可她從未忘記過她畢竟是個女人,她為自己爭取多點福利就好了,干嗎要多事去改變社會呢?

  孟小魚暗自捏了把汗。

  姜還是老的辣?。∵@個皇太后初次見面就如此會套話,她險些就上了她的套了。

  當(dāng)然,也許是她想多了。但愿真是她想多了。

  她低下頭,故作尷尬地說道:“小人不過是多讀了幾本書罷了,年少而不更事,怎敢隨意置喙治國安民之事。讓太后娘娘見笑了。”

  皇太后細(xì)細(xì)一思量,覺得這個何宇確實太過年少,平生閱歷怕是寥寥可數(shù),便也不再堅持,非??蜌獾卣f道:“先生之才學(xué)令老身佩服,真乃后生可畏啊!元兒能找到先生為師,讓老身甚為欣慰?!?p>  孟小魚微微低頭,淺笑著謙虛而恭謹(jǐn)?shù)乇硎靖兄x。

  “元兒,去幫我把珮兒叫進(jìn)來?!被侍笮Σ[瞇地吩咐卡木丹誠元。

  卡木丹誠元應(yīng)聲而去。

  皇太后見卡木丹誠元已出去,低聲說道:“老身雖年邁,卻還不算糊涂。他此次一去一回花了近四個月工夫,赫北關(guān)又業(yè)已被尚赫關(guān)閉,他怎可能入到尚赫境內(nèi)請來先生?何先生不如跟老身說說實話,他是如何將先生請來的?他在關(guān)口練兵,表現(xiàn)如何?”

  孟小魚心下一緊。這個皇太后確實不簡單??!北翌要多幾個這樣的皇太后,還怕以后不能繁榮昌盛?

  她訕訕然笑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作答。

  “先生盡管說便是,老身決不會告知他人,也不會為此責(zé)罰元兒?!?p>  “太后娘娘,說來慚愧。小人在尚赫軍中就是一名教書先生?!泵闲◆~覺得自己不能得罪了卡木丹誠元,也不能不回答皇太后,便撒了個謊。

  “哦,尚赫軍中竟有教書先生?”

  “是,教軍士識些字罷了?!?p>  “嗯?!被侍笪⑽㈩h首,“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p>  “小王爺每日帶兵到關(guān)口叫戰(zhàn),衛(wèi)將軍不勝其擾,便派小人前去找小王爺談判。小王爺見小人談吐文雅,便提出條件讓小人隨他回翌城教他一年,小人答應(yīng)后他即刻退兵。”

  孟小魚順便下了個套。無論如何,先給自己定個期限。如若一年內(nèi)未能順利逃回尚赫,便讓皇太后來壓卡木丹誠元放她回去。

  “噢!”皇太后若有所思,“看來這小子還算懂權(quán)衡,知道文武兼顧。”

  “皇祖母,珮兒來了?!笨镜ふ\元還未進(jìn)門,聲音便先到了。

  他哪里不知道,皇祖母把他支開就是有話想單獨跟何宇說。這何宇狡詐異常,他可不能給他機會把自己賣了。

  皇太后看了看先后進(jìn)來的卡木丹誠元和珮兒,吩咐道:“今晚老身要在宮中備上薄酒,為先生接風(fēng)洗塵,順便讓元兒行拜師禮。珮兒,你即刻吩咐人去準(zhǔn)備?!?p>  這話一出,把孟小魚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也搞得太隆重了,讓北翌皇太后設(shè)宴款待,還讓卡木丹誠元正兒八經(jīng)拜她為師?

  她心中極為氣惱,暗暗地問候了卡木丹誠元的祖宗十八代,可表面上卻不得不裝作感激涕零地樣子,畢恭畢敬地答謝。

  卡木丹誠元對拜不拜師這事卻不太介意,他仔細(xì)觀察了一會兒,感覺何宇似乎并未出賣他,心下滿意,便恭恭敬敬地對著皇太后說道:“皇祖母,那孫兒就先告退了。孫兒得去皇舅舅那里一趟,然后回府換身衣服,晚上再與何宇一起來赴宴?!?p>  皇太后笑瞇瞇地頷首應(yīng)允。

  孟小魚剛跟著卡木丹誠元走出北翌皇宮,立刻便狠狠地發(fā)了頓飆,直言入了坑上了當(dāng),氣惱地吼道:“我是尚赫子民,在這里接受北翌太后的接風(fēng)洗塵宴,又做北翌小王爺?shù)慕虝壬?,你這是讓我坐實了通敵賣國的罪,明擺著讓我回不了尚赫!”

  卡木丹誠元卻不以為然,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是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想讓本小王幫你宣傳,你忠于尚赫朝廷,在此忍辱負(fù)重,受盡磨難?”

  “卡木丹誠元,我告訴你,我不會去赴太后的宴,也不會收你這個學(xué)生。你把我惹惱了,我就去太后那里把你在赫北關(guān)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全抖出來?!泵闲◆~剛剛在太后那里憋了一肚子火,此時不發(fā)不快。

  她這話說得夠狠,立刻就把卡木丹誠元惹怒了。

  他猛地飛身躍起,一下就躍到了孟小魚的馬上,不等她有任何反應(yīng),抽出腰間匕首就抵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何宇,你真以為本小王舍不得殺你?你給我搞清楚,你的價值也不過是陪小王我讀讀書,哄我皇祖母高興高興罷了。你若非要自己給自己挖坑,那本小王也不介意順手把你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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