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賢浩跟康文杰、小周一塊離開醫(yī)院,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臺灣牛肉面館。梁崇默沒有同去,盡管沈瓔言說自己一個人待著沒事,但為了避嫌,梁崇默不想再跟小周扯上關(guān)系。
呂賢浩點了四碗牛肉面和幾個菜,說:“只能請康總來這么簡陋的地方吃飯,您別介意,不過吃的是你們臺灣菜?!?p> “小呂?。 笨滴慕芸戳艘谎凵砼缘男≈?,又轉(zhuǎn)向呂賢浩,“我想了想,你跟小周年齡相仿,我還是叫你小呂比較合適?!?p> “隨便您怎么叫,我無所謂?!眳钨t浩邊給康文杰和小周倒茶邊回答。
“嗯,小呂,我要指出你的錯誤,臺灣菜就臺灣菜,不是我們臺灣菜,我可是道地的涂縣人。”康文杰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您看您用的‘道地’一詞就是臺灣國語,我們大陸普通話都說‘地道’,您還說自己不是臺灣人?”呂賢浩特意將了康文杰一軍。
“哈哈哈,你牙尖嘴利,我說不過你?!笨滴慕芄肮笆质救醯?。
小周心細,她剛才見呂賢浩點了四碗牛肉面,便好奇地問:“梁律師一會兒也要來嗎?”
“不,是涂縣公安局的楊隊長馬上就到,他也對康總很感興趣。”呂賢浩狡黠一笑說道。
康文杰故作鎮(zhèn)定地問道:“小呂,我跟你,還有跟楊隊,無冤無仇,你們?yōu)楹我獮殡y我?”
“沒有人要為難您,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只是想跟您交個朋友?!?p> “你那天拿著那兩幅畫來跟我交流,是交朋友的態(tài)度嗎?這叫欺人太甚!”
“那天確實是我魯莽了,我向您賠罪。今天這頓飯我請客,如果不夠,下次再找個好點的餐廳補上?!?p> “我告訴你,論年紀,我不說當(dāng)你叔叔,至少算是你大哥吧;論身份,我現(xiàn)在在涂縣甚至在整個甬城也算是有點份量的……”
“所以呢?”
此時楊喆恰巧趕到,他聽了康文杰的“年紀身份論”,不禁氣勢洶洶地問了這么三個字。
康文杰看著眼前的楊喆,明知故問道:“這位就是楊隊長吧?楊隊,咱倆今天好像是第一次見面吧,聽小呂說你對我很感興趣,這我就有點納悶兒了。”
楊喆一臉嚴肅地說:“我是個警察,也是個粗人,認死理,講證據(jù),你做過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但在找到證據(jù)之前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哦,對了,康總剛才說自己年紀大、身份尊貴,然后呢?”
“哦!”康文杰笑了笑,說,“所以下次應(yīng)該我做東請你們。”
這時,服務(wù)員把牛肉面和菜都端了上來,楊喆一看,連聲夸贊。
看著楊喆咄咄逼人的樣子,禁不住好奇的小周問了一句:“你們倆找康總到底什么事???”
“今天好像是你和康總自己找上門的吧?不過,我們確實也要找你們?!眳钨t浩吃了口面,繼續(xù)說,“兩件事。第一,上次你們陷害梁崇默這件事,總要給個說法吧!”
小周笑笑說:“梁律師不是沒事了嗎?我寄的就是瓶普通紅酒,雖說酒是差了點,但味道還不錯的?!?p> 呂賢浩聽后,并沒有反駁,而是直夸小周伶牙俐齒:“周小姐的聰明能干果然名不虛傳,陳駿說你在玉泉酒吧時不管遇到多么難纏的客人、多么棘手的情況,總能臨危不懼、處變不驚,并圓滿解決?!?p> 小周尷尬地笑笑說:“他這么對你說的嗎?”
“那第二件事呢?”康文杰搶過話頭問道。
楊喆這時已經(jīng)把面吃完了,正在大口喝著湯,他聽康文杰發(fā)問,便咕嚕咕嚕喝完湯后,兩嘴一合一張,長長地發(fā)了聲“啊”,隨后說道:“第二件事,我想知道,莊晴柔的死跟康總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
康文杰一聽楊喆提到“莊晴柔”三個字,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隨即又鎮(zhèn)定下來,裝出一副非常困惑的樣子:“我不知楊隊在說什么?!?p> 楊喆早就料到康文杰不可能輕易松口的,他看著康文杰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進一步提示道:“莊晴柔死在了康總的思念酒店,康總又是莊晴柔就讀的甬城經(jīng)貿(mào)學(xué)院的客座教授,難道這只是巧合嗎?”
康文杰哈哈大笑:“楊隊好像已經(jīng)把我上上下下查了個遍了嘛!難道不是巧合嗎?楊隊剛才也說了,你最講證據(jù)。既然如此,你就不該僅憑自己的主觀臆測給人定罪?!?p> “康總過慮了?!贝藭r呂賢浩插話道,“康總不必緊張,楊隊只是提出了他的疑問,并沒有任何要給康總定罪的意思?!?p> 這時突然有個女顧客大喊道:“剛才天氣還好好的,怎么突然下這么大雨?”
呂賢浩、楊喆、康文杰和小周四人幾乎同時望向窗外,只見外邊天色陰沉,大雨滂沱,猛烈的風(fēng)將垃圾桶蓋吹得一開一合。
小周此時有些驚恐,而康文杰則顯得異常平靜,他揚了揚下巴,微笑著對呂賢浩和楊喆說:“剛才小呂有句話說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任憑外面風(fēng)有多猛,雨有多大,我自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