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茗徑直走出小區(qū),她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下,白天的酒吧甚是冷清,門口只有幾個行人偶爾路過。
她推開門進去,屋內(nèi)很暗,幾乎看不清屋內(nèi)的擺設(shè),吧臺前昏黃的小燈照亮周圍的一小片區(qū)域。一人正坐在那,低頭盯著手中的酒杯。清晰可見挺拔的鼻梁和線條流暢的下頜線,幾縷碎發(fā)垂在鬢邊,更添幾分柔和俊逸。
她失神地看著把臺上的人,心臟砰砰地跳動得更劇烈,寂靜的空間,幾乎要能聽到她心跳的聲音。
一分鐘過去,她終于回過神,抬手按住左胸口,安撫不對勁的心跳。
賈茗走到那人身邊,舉手打招呼,“大佬,我剛差點就沉淪在你的美色中,無法自拔了。”
郁知非的注意力終于從杯子中引開,他抬眼往上瞅。
原本賈茗的面容已轉(zhuǎn)變?yōu)樗居值哪?,她眼睛微彎,嘴角向上勾起,是熟悉的調(diào)戲笑容。
郁知非對她的玩笑話未做搭理,他放下杯子,“怎么樣?有什么結(jié)果?”
司又坐在高腳椅上,沖著他喊道:“臥底歷經(jīng)千辛萬苦回來,不值得先來一杯你這最貴的酒犒勞一下?”
說完,她便趴在吧臺上,目光不錯地盯著郁知非。
被盯著的人不發(fā)一言,默默轉(zhuǎn)身走向酒柜。從最高處取下一瓶小巧精致的酒瓶,深紫色的酒液微微晃蕩,酒瓶上市一串看不懂的英文字母。
暖黃的燈光下,郁知非白皙修長的手指仿佛泛著光,他拔出酒塞,緩緩地將酒液倒在透明的玻璃杯中。頓時,濃郁的黑色水果、焦糖、摩卡和香草的復(fù)雜香味散發(fā)出,司又沒忍住深吸了一口。
她接過酒杯,啟唇品嘗“最貴的酒”的味道,口感純凈、集中、飽滿,甜美的單寧中帶有一絲絲酸度,回味持久。
看到郁知非只倒了一杯,司又詢問:“不來一杯?”
“不了,”他搖搖頭,又端起之前的酒杯,繼續(xù)搖晃。
司又見他只盯著酒杯卻不喝,疑惑問道:“你不喜歡喝酒?”
“喜歡,”他繼續(xù)之前的問題,“你去許燦家有了解到什么?”
這回,司又不再同他開玩笑,她直起身,正襟危坐地講起她這一次臥底的收獲。
許燦從小成績很好,基本讀書時每年都能獲得獎學(xué)金。母親患有心臟病,父親工資也不高,家中經(jīng)濟條件不是很好。不過許燦爸媽很是疼愛她,許燦小時候想學(xué)鋼琴,她媽媽撿垃圾為她攢錢去上培訓(xùn)班。
后面是許燦自己了解到家里條件比不上其它同學(xué),乖巧懂事地跟爸媽說,不學(xué)鋼琴了,不要爸媽那么累。
她上大學(xué)之后,就沒有再要過家里的一分錢,甚至還經(jīng)常給家里寄一些錢,讓母親串珠子不要那么辛苦,她現(xiàn)在也可以賺錢了。
關(guān)于易立銘是否和她許燦父母有所接觸,這次司又也得到答案了。
在之前的閑聊中,許燦媽媽不經(jīng)意間透露,去年學(xué)期末的時候有位男老師曾去過她家,說是同許燦的的師生關(guān)系很好,特地來家中一趟,關(guān)心下許燦家人的生活如何。
從許燦媽媽的描述中,那人應(yīng)該就是易立銘。
司又手指點著木質(zhì)的桌面,她抬眸望向郁知非,“大佬,你說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郁知非回視,直指案件核心,“動機是什么?還有證據(jù)呢?”
司又扯了一把頭發(fā),“啊,頭禿,為什么我就不能是柯南呢?一看就知道怎么找證據(jù)?!?p> “動機就是易立銘逼迫許燦和他在一起。哎!”司又深深嘆了一口氣,“證據(jù)也不能說是昆侖鏡碎片吧,就算能說,這都已經(jīng)丟了?!?p> 司又愁得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她托著下巴,臉上的肉被擠成凸起的一團。
郁知非手指頭動了幾下,內(nèi)心有點蠢蠢欲動地想戳下她臉上的肉。
他收回注意力,輕咳幾聲:“不太可能是因為被逼迫在一起才殺他,許燦或許恨他,但她也有愛的人,心中就會有顧慮??墒菤⒘艘琢懙脑挘坏┍话l(fā)現(xiàn),那她也要賠上后半輩子,她怎么會忍心因為易立銘讓父母后半生孤苦無依,甚至還要為她殫精竭慮。”
司又若有所思:“這是人有軟肋,必有所慮的意思嗎?”
郁知非表示贊同。
司又自言自語道:“那會是什么呢?”
案件進展一時又陷入僵局,郁知非看她愁眉不展,在旁邊提點:“還有一個人你可以問問?!?p> 司又不解狀,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二字。
“除了你,還有誰在查這個案子呢?”
司又激動地一拍桌子,“對啊,幾天過去,我都把她給忘了。”
她掏出手機,撥通熟悉的號碼。
“喂!”對面?zhèn)鱽矸纪穆曇簟?p> 司又再次裝作之前調(diào)查的警官,來向符思彤了解她是否有查到新的線索。
剛說明來意,電話對面的聲音就大了起來。
司又認真地聽著話筒里的聲音,時不時附和幾聲,“嗯嗯嗯!”“還有這個嗎?”“好的好的好的!”
最后,司又以一句“符小姐,我們會根據(jù)您的線索專門調(diào)查的,感謝您的幫助”結(jié)尾。
掛斷電話,司又亮晶晶的眼睛望向郁知非,仿若小狐貍得意洋洋地甩著尾巴。
“你猜,我剛知道了什么?”她故作神秘地詢問。
見她這幅重新打起精神的樣子,郁知非積極地配合她表演,他思考了一會,“猜不出來,煩請司姑娘告知。”
郁知非這么誠懇請教的模樣反而讓司又不好意思再嘚瑟,她收起臉上的笑容,說道:“符思彤從她朋友那得知,許燦之前經(jīng)常去校醫(yī)院,按理說去醫(yī)院很正常,但許燦都是自己偷偷去,也不讓任何人陪著。”
“醫(yī)院?”郁知非發(fā)出一聲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