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崩地裂！泰山崩塌！
天崩地裂！泰山崩塌！
隨著血蝠軍團的出現(xiàn)，原本已然僵持了近一個月的宋金戰(zhàn)局驟然改變，無論在戰(zhàn)場上的金軍將領再如何努力，一切的局勢終究不再受他們的掌控，再強再精銳的軍隊面對血蝠軍團這種非人力所能及的奇幻物種終究只能地崩山摧般全線潰敗。
被無數(shù)臉盆大小而且爪牙帶著不低毒素以及無數(shù)細菌的血蝠所襲擊，本來紀律分明的金軍隊伍立即全線崩盤，絕大多數(shù)的金軍士兵都不再理會軍令，奪命狂奔、劈砍同伴、劫掠財寶，數(shù)不清的惡行隨著這群敗軍的逃竄而開始到處蔓延。
見到如此一幕，就算是之前還雄心壯志無限的完顏婁室此刻也不禁驟然心神失守、手腳麻木，身體崩潰顫抖得如同得了帕金森癥狀般抽搐不止。
這些其實并不奇怪，當年遼國被金兵擊破都城時的表現(xiàn)就是如此，宋人被擊破都城東京時的表現(xiàn)也是如此，甚至是前幾年剛被林陽派人滅國時的西夏表現(xiàn)亦是如此，既然其余三國都是如此，憑什么唯有金人就是例外？
難不成金人就真的是天命種族高人一頭？難不成女真一族真有三頭六臂并非凡類？
這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金人就是血肉之軀。
既然依舊還是血肉之軀，那么即便是身為所向無敵了十余年光陰的金軍，此刻在崩潰之時也不過像一群無頭蒼蠅般瘋狂逃竄也就可以理解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天命，也沒有什么無敵之軍，至少在這個無魔歷史世界沒有。
潰軍四竄，大規(guī)模踩踏事件頻頻發(fā)生，無數(shù)之前驍勇無敵的金軍甲士直接被亂軍推攘得跌入壕溝之內(nèi)就此骨斷筋折乃至于喪命，無數(shù)大金國最核心的戰(zhàn)力為了一絲微小的逃脫可能性而械斗連連。
他們相互踐踏，相互撕扯，甚至不惜丟盔棄甲、揮動武器，人性的可怕性在此時此地被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在之前半天混戰(zhàn)中尚且傷亡不過三四百人的金軍士卒在這潰逃的短時間內(nèi)直接死傷近千人！
如此混亂之中，原本的金軍營帳之處，前不久尚在雄心壯志規(guī)劃軍隊調(diào)整事宜的金國第一戰(zhàn)神完顏婁室掃視著四周金軍兵卒全然潰散的模樣，他神色一片茫然，幾次喉頭微動想要開口出聲卻終究是難以言語。
忽然間，完顏婁室伏低身子放聲哈哈大笑，只笑得眼角淚花橫流才堪堪停止。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如此神異之景，如此奇兵相助，縱使失敗又如何能怪得了我等軍將？無非是天命不在，自該如同之前遼國般黯然敗落而已。”
“如此一戰(zhàn)，咱們終究是敗得不冤，非我等不夠盡心盡力，實乃力不能及也！譬如王莽之遇光武，突有隕石天降，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放聲大笑之中，完顏婁室目視遠方宋軍主將韓世忠之旗幟，突兀的再一度沉默了下去。
目視身側尚未離開的諸位金軍主將與親兵，完顏婁室面色深沉如鐵，輕輕抽出身側長刀直指遠處宋軍主將韓世忠之旗幟，語調(diào)肅殺至極。
“除我以外，各位軍將直接離開，余下的鐵浮屠親衛(wèi)愿意隨我一戰(zhàn)者，全軍壓上！”
“就算是要敗，就算是今日身死于沙場，我等終究也要向宋軍證明一件事，出戰(zhàn)非乃大金無能、無人！即便是天命難違，亦有如我等這般不服天命者！”
“此戰(zhàn)，死戰(zhàn)！既是出擊，便當有死無生！”
話語落定，完顏婁室侯率先一馬突襲而出，倚仗著自身馬術精良、武藝出眾，完顏婁室自無數(shù)金軍潰卒之中逆襲突圍，帶領著無數(shù)突然振奮的金軍士卒悍然開始反向沖擊奮力突進，一時間竟是反過來逼迫得宋軍潰敗連連難以抵擋。
眼見得完顏婁室一大把年齡依舊親自突殺在前，原本靜立中軍不動的宋軍主將韓世忠同樣的開始催馬向前，論起武力與勇猛，韓世忠從來就不曾落后過誰。
萬馬奔騰聲中，完顏婁室與韓世忠悍然相撞。
砰的一聲劇烈兵刃交鋒之聲震響，金軍第一戰(zhàn)神完顏婁室瞬間在韓世忠的無雙蠻力之下被抽得兵刃橫飛而起，隨后還不等完顏婁室來得及反應，一捧猩紅的血花從他喉間飛出，大片大片的血液隨著完顏婁室倒地的身體而被潑灑于飛揚的塵沙地面之上。
完顏婁室身下戰(zhàn)馬受驚奔騰而起，踢踏而起的馬蹄狠狠踐踏在完顏婁室胸膛之上，一大口血箭洶涌噴出，全身血污的完顏婁室面色蒼白眼珠外凸，眼神死灰一片的仰倒于地不發(fā)一言。
韓世忠見狀也不下馬，只是用手中長槍輕輕一挑悍然洞穿了完顏婁室咽喉，而后又以槍尖將其尸身高高挑起一路挑回營地。
無數(shù)追隨于完顏婁室身后的精銳金兵乃至于鐵浮屠想要奮勇上前，奪回自家主帥尸身，但是韓世忠卻只是不管不顧直接從容馭馬而走，在其身后洶涌刀兵碰撞、臨死慘叫聲驟然興起，諸多跟隨在韓世忠身后的宋軍精銳悍然上前阻擋住來襲金軍的腳步。
而不管身后狀況如何，韓世忠始終神色輕挑平穩(wěn)馳馬而行，態(tài)度之從容如若郊游般悠閑隨意。
回身中央陣地之內(nèi)，韓世忠將手中長槍洞插于塵沙地面之內(nèi)，于金國第一戰(zhàn)神完顏婁室尚還滴血的尸身下挑眉環(huán)顧四周，入目所見只見萬千頭顱低垂，紛紛俯身于自己戰(zhàn)馬頭顱之下，一時間只覺豪情無限。
“塵沙戰(zhàn)兵千百萬，見我也需盡低眉?！?p> 驟然間，韓世忠持槍橫馬，其渾身氣勢縱橫如若天神！
建炎五年三月二十三日后，宋金雙混戰(zhàn)于幽州戰(zhàn)場，雙方共計攻守二十四天，投入兵力十四萬，民夫四十萬，此戰(zhàn)金軍主帥、金國第一戰(zhàn)神完顏婁室被斬首身死，其尸身被暴曬于黃沙塵土之間長達七天七夜。
于此同時金軍戰(zhàn)死萬戶三人，猛安十七位，累計死亡人數(shù)近三萬人，被俘虜者不下萬人，無數(shù)金軍士卒血液被血蝠軍團吸干殞命于逃跑之路上，壕溝內(nèi)尸首堆積如山。
剩余的金人殘兵雖潰逃至河北后方，但由于不少士卒在被血蝠爪牙所傷，以至于兩河之地瞬間興起一場巨型瘟疫，金軍兵力損失嚴重，兩河之地的百姓數(shù)量也是驟減十一。
如此宋軍大勝金軍大敗且生發(fā)疫病之情況下，宋金戰(zhàn)場直接進入最后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