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穿著一襲玉藍(lán)色露肩晚禮服。
外露的肩膀猶如刀削。
燈光下,她的肌膚宛如美玉一般晶瑩剔透。
柳永的那首《紅窗聽·如削肌膚紅玉瑩》,用來形容她,竟是再合適不過。
比起她姣好的身材,更容易讓人注意的,是她那雙濃密的眉毛。
不同于別家女孩的柳葉細(xì)眉,盡顯女子的溫柔婉約。
她的這雙濃眉,讓她比別家女孩多了幾分英氣,也多了幾分剛烈。
她便是——童小魚。
看到童小魚站出來要當(dāng)模特,蕭龍雨眉頭微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張旭。
不等她開口。
張旭主動道:“蕭總放心,我絕不在公司里亂搞!”
聽到這話,蕭龍雨心情極好。
看在張旭如此識相的份兒上,她沒有計較張旭不叫她“龍姐”,改叫“蕭總”。
反倒對他說道:“明天我給你電話,一準(zhǔn)給你介紹個大美女!”
就在兩人小聲交流的當(dāng)兒。
童小魚已經(jīng)在設(shè)計師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任由她仔細(xì)端詳,為她量身定做一份設(shè)計圖。
另一邊,刺繡老太太已經(jīng)戴上老花鏡,開始動手。
就見她左手繡繃,右手繡針,在一方錦帕作畫。
老太太上了年紀(jì),早已兩眼渾濁。
她走動的時候,步履緩慢,一副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
可當(dāng)她戴上了老花鏡,動手刺繡。
她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手中繡針上下翻飛如同穿花蝴蝶,針頭進(jìn)進(jìn)出出之間。
一個身穿豆沙魚尾晚禮服的麗人形象,慢慢的浮現(xiàn)在錦帕上。
就在老太太開始動手的同時,張旭一雙眼睛,便鎖定了她的一舉一動。
看著她在錦帕上,繡出蕭龍雨的模樣,他也沒有分心一絲一毫。
此時此刻,他就是一臺莫得感情的復(fù)制機(jī)器。
他的心里只有模仿、復(fù)制!
片刻后,老太太開始收尾,她拿起翹頭小剪刀,剪掉多余的繡線。
一方繡著蕭龍雨模樣的手帕,就此完成。
設(shè)計師此時也已經(jīng)完成了設(shè)計圖。
她把圖交給許師傅,自己接過老太太手里的錦帕,繞著現(xiàn)場走了一圈。
“諸位請看,這是我們王師傅的刺繡大作,美不美?”
“美!”
每一個看到錦帕的賓客,都情不自禁的說出那個字。
蕭龍雨當(dāng)然是美的。
只是她氣場太強(qiáng),氣質(zhì)太冷。
美的就如同廣寒仙子,和人太有距離感。
哪怕是和蕭龍雨關(guān)系親近如童小魚,她都不敢直直的盯著蕭龍雨看。
沒有人能在和蕭龍雨的對視中,堅持超過3秒。
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只敢偷偷看上一眼。
錦帕上的蕭龍雨,沒了清冷幽寒,卻多了幾分流風(fēng)回雪。
她依舊是仙子。
卻已經(jīng)不是月亮上的廣寒仙子。
而是落入凡間的七仙女。
氣質(zhì)依舊矯矯不群,卻多了幾分地氣。
讓人可以大膽的欣賞,大膽的親近。
一時間,刺繡錦帕好評如潮。
不知多少人借機(jī)抒發(fā)自己的心聲。
李東成對現(xiàn)場的氣氛極為滿意,他斜了張旭一眼,挑釁道:“怎么樣,還敢比嗎?”
“當(dāng)然,我還等著你道歉呢?!?p> 一聽張旭這番話,李東成的得意之色就僵在了臉上。
他憤憤的道:“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那就來吧!”
張旭不為所動,拿起繡繃和繡針,開始動手。
穿針走線,每一個步驟都印在他的腦子里。
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戳進(jìn)去,抽出來,再戳進(jìn)去,再抽出來。
蕭龍雨就在他的手上,顯露端倪。
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張旭甚至就連最后收尾,用的都是刺繡師傅王老太的習(xí)慣性動作。
一旁,老太太親眼見證了這一幕,眼皮都急跳了幾下。
她可算是親自感受了一番,青年工人當(dāng)時有多鬧心。
“哎……”
王老太太長嘆了口氣,道:“長江后浪推前浪,現(xiàn)在的年輕人,了不得啊了不得!”
沒能拿到李東成的百萬賞額,她自然是失落的。
可是看到張旭這樣有模有樣的年輕才俊,繼承了東國傳統(tǒng)的刺繡功夫,她又覺得老懷大慰。
王老太太直接起身,對李東成道:“少東家,對不住,這一局,是我輸了。刺繡這門傳統(tǒng)手藝,掌握六種基本針法就能操作。高級繡師,那得熟練掌握二十一種蜀繡針。”
“我剛剛足足用了四十五種針法,其中有九種,都是我們王家的獨門針法。張家后生只看了一眼,就一針不錯的重現(xiàn)出來。這等眼力,這等天賦,簡直驚才絕艷!”
“聽我一句勸,這等天地所鐘的妖孽,只能交好,不能得罪。要我說,老許也別比了,咱們直接認(rèn)輸?shù)昧耍 ?p> 李東成每聽王老太太多夸張旭一句,他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聽到最后,老太太居然勸他向張旭投降。
李東成的臉色,一下子難看到了極點。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東成冷著一張臉,道:“我就不信了,’廣盛’的照片,還能被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無名小卒給砸了!王師傅,你下去吧!”
“哎……”
王老太太嘆了口氣,不再多嘴。
有些人,真就勸不住。
嫉妒心一起,哪怕是撞到了南墻,碰個頭破血流都不肯認(rèn)錯。
張旭把錦帕繡好,還沒來得及向現(xiàn)場的賓客展示,就被一旁的蕭龍雨給奪了過去。
看到張旭望向自己,她干脆把錦帕裝進(jìn)了白色手包里,護(hù)食一般攥緊:“我的!”
“你想要給你就是。”
張旭有些哭笑不得:“可你總得讓這位李先生看上兩眼,定個輸贏再收起來吧?”
“哼!”
李東成怒哼一聲,道:“這一局……咱們算打個平手!”
他再也不提比試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只要打平就算張旭贏”。
要是這一局,他也認(rèn)輸。
接下來可就不用比了。
三局里面,張旭都贏了兩局還比個什么。
只有強(qiáng)行“平局”,李東成才好讓許師傅接著出手。
“嗤!”
蕭龍雨不由得嗤笑一聲,看向李東成的眼神,不知道有多輕蔑。
那眼神刺的李東成渾身難受,比用刀子捅他還讓他不舒服。
可他只能忍耐。
每多忍一秒,他對張旭的恨意就多上一分。
“對,平手?!?p> 張旭點頭道:“我早就說過,以我的水平,頂多也就是和你的人打個平手。”
噌!噌!噌!
李東成血壓飆升,他強(qiáng)自按壓的火苗直接變成了洶涌的火山,快被張旭這句話給刺激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