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天底下還有這等好事?
玉露美眸中壓抑著一絲憤怒,就這么盯著李霄看。
場上諸子幸災(zāi)樂禍,靜靜關(guān)注著這位李公子如何接招。
李霄一臉羞澀,扭捏道:“天底下還有這等好事?讓玉露姑娘如此破費(fèi),在下心里也過意不去呀?!?p> “哈哈!”
“噗嗤!”
眾人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這位李公子還真是一個妙人啊。
你聽聽人家這話說的……他不是擔(dān)心自己作不出詩來,而是想著白嫖過意不去!
說真的,若不是此間場合不對,玉露真想沖上去抓花李霄這張看似一臉無辜的臉!
不生氣!
要穩(wěn)住!
玉露深吸兩口氣,心中不斷催眠自己,隨后努起紅唇說道:“奴家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區(qū)區(qū)百兩紋銀還是破費(fèi)得起的,只是不知李公子可真有這個本事讓奴家心服口服,讓在場諸位飽學(xué)之士心服口服!”
這時,原本已經(jīng)清醒了一些的周正義又是一陣酒意上涌,他咧嘴傻笑:“嗝……公子,我明白了,玉露姑娘這是在饞你的身子呢。”
常年混跡官吏最底層的周正義借著酒意也終于是大膽了一回,要是換做平日,他哪敢在滿堂才子面前如此放肆。
李霄也是哭笑不得。
看來以后絕不能讓這廝胡亂飲酒了,這丫的酒品實(shí)在是太差了。幸好自己還能兜得住,不然鐵定要被這廝坑死。
張賀年很興奮,滿臉漲紅,體內(nèi)血?dú)夥瓭L涌動。
來了!
他來了!
李子安的騷操作終于要開始了!
這才是他認(rèn)識的李子安嘛!
呵。
自己以后可要多學(xué)著點(diǎn)。
張賀年此時連身旁的大美人都不顧了,目光火辣辣地盯著李霄,心中不斷分析著人家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的深意。
李霄其實(shí)真的是準(zhǔn)備去二樓隨便找個姑娘,為接下來夜探驛館制造一個不在場證明。
現(xiàn)在被這么一打岔,心想如果真將這位大花魁拿下也不錯。經(jīng)此一鬧,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最后肯定會公開,那么自己的不在場證據(jù)就更加充分了。
畢竟,有這么多位飽學(xué)之士為他佐證,逛過青樓,還與玉露大花魁共度春宵。
好吧,既然被逼到這份上了,那若再退縮的話,就不是他李子安了。
李霄心中迅速分析起局勢。
陳傾川不負(fù)“四大才子之首”之名,所做詩詞確實(shí)是一首難得佳作,然而玉露也只是稍稍“心動”,并沒有那種“傾心”的感覺。
很顯然,這首詩的意境應(yīng)該不太符合玉露的心境。
那么玉露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答案呼之欲出。
結(jié)合她的身世,玉露想要的是一首凄美的、能與之產(chǎn)生共鳴的愛情詩。
有關(guān)牛郎織女的愛情詩詞,李霄腦海里的存量自然不少,要打動這位文青應(yīng)該不是難事。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自己何不多寫幾首,如此一來,總有一首能讓玉露滿意吧?
想及此處,李霄便對諸人拱了拱手,臉上露出懶洋洋的笑意:“諸位,都是誤會啊。這樣吧,為表歉意,我便賦詩一首,贈予玉露姑娘。這位小姐姐,麻煩你準(zhǔn)備下筆墨?!?p> 哼!
看你能寫出什么東西來!
真當(dāng)自己是狀元郎李子安嗎?
玉露冷冷道:“那就靜候公子佳作?!?p> 黃鸝這小丫頭一臉不情愿地端來筆墨紙硯呈于桌臺上,又瞪了李霄一眼,表示強(qiáng)烈的不滿。
李霄當(dāng)然不會與一個小丫頭慪氣。
“諸位,在下獻(xiàn)丑了?!?p> 他對著眾人一笑,隨即抓起狼毫蘸了蘸墨,不假思索地在宣紙上落筆。
張賀年屏氣斂神,渾身繃得僵硬僵硬,生怕自己的呼吸會擾亂了李子安的思緒。
灞橋邊醉風(fēng)亭那一幕,似乎又重現(xiàn)了。
上一回是十五息詩成天下驚,不知這一次狀元郎又會用幾長時間。
很快。
李霄持筆揮灑之間,詩成,估摸用了四十五息。
擱筆,
提紙。
李霄親自將所寫詩文遞到玉露手中,真誠道:“今日打擾姑娘雅興了,你我今后有緣再會哈?!?p> 話音落下,也不管人家如何反應(yīng),李霄便帶著周正義走出了雅廳。
“慢著,李公子,你之詩文還未得到玉露姑娘的肯定,你就這般離去有些不妥吧?”
“哈哈,我猜李公子才思枯竭,這是想要趁機(jī)逃遁呢?!?p> 李霄懶得理會這些人的冷嘲熱諷。他深知這些人越是鬧騰,那么一會的打臉就越疼。
望著李霄離去的背影,玉露黛眉微蹙。
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讓她有些看不透呢。
放蕩不羈,率性而為。
也罷。
且讓她看看這位李公子是真才實(shí)學(xué)還是草頭包子。
不過當(dāng)她低首看到詩文時,復(fù)雜的心絮立刻于眉心間凝聚,呼吸驟然加促,嬌軀忍不住顫抖起來。
“玉露姑娘,那廝的詩文是不是不堪入眼?”
“哈哈,玉露姑娘且寬心,那廝逃不了。本公子回去后立刻將此事傳揚(yáng)出去,讓天下人都知道那廝無才無德?!?p> 忽然覺得,耳邊傳來的這些言語是多么的諷刺。
玉露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身子:“抱歉,今日奴家身子不適,先行告退。黃鸝,你與媽媽打個招呼,陳公子今日花銷全都記我賬上,至于其他諸位公子的花銷,全都讓利五成。”
陳傾川那首詩雖不符她之心意,但依然是一首難得佳作,況且人家可是四大才子之一,又是陳家嫡系,能不得罪盡量不得罪。
場上諸人一臉懵逼。
怎么回事?
玉露姑娘的這番行為太詭異了。
看著氣喘得確實(shí)有些厲害,莫非真有什么隱疾發(fā)作了?
恐怕在場眾人中,唯有張賀年知道真相。
很顯然,鐵定是李子安又是做了什么曠世神作,讓玉露姑娘徹底傾心,否則玉露姑娘何至于如此激動?
果然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李子安?。?p> 對了,誰說李子安成了武夫之后就才思枯竭,作不得詩詞了?
下次碰到誰敢在他面前這么說,非打斷那廝的狗腿不可!
不過唯有一點(diǎn)張賀年不太明白,李子安前邊做了那么多鋪墊,為何到了最后卻不將詩詞吟出?
略作沉思,張賀年倒是有些領(lǐng)悟。
畢竟與在場諸人又沒有什么滅門深仇大恨,李子安這是給眾人留些顏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