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一支冷箭
廣城付家。
因?yàn)檫@四個(gè)字,在場的這些武林俠士,那可是面色各異。
短暫的休息,有的人匯聚到長弘大師那兒,有的自成一圈兒,各自商議。
白柳山莊撤了,提供完消息,就離開,不與任何一家有牽連的樣子。
連聞人家也一樣。
不免有點(diǎn)兒仍舊生分的意思,最起碼在旁人看來是如此。
聞人朝面上看不出什么,似乎心上人做什么他都能理解。
至于到底是不是如此……那就難說了。
“姑娘,杭池那賊眉鼠眼的又跟上來了。”
他們出了客棧準(zhǔn)備返回秋羅門的暫住地,就發(fā)現(xiàn)杭池在后頭跟著。
“他就是故意的,跟蹤也不至于如此大搖大擺吧?!?p> 沛霜回頭重重的瞪了一眼。
“叫他過來吧?!?p> 虞楚一心知杭池要做什么。
都沒用喊他,杭池耳聰目明的,一溜煙就竄過來了。
從沛霜和沛燭中間擠過來,“虞姑娘,小的有事跟您說。”
“一會兒再說吧,街上議事,說給大家聽嗎?!?p> 虞楚一也沒看他,他要說什么,她清清楚楚。
“好咧?!?p> 杭池笑瞇瞇,這人聰明就是好,免得他說多少廢話。
正走著呢,哪想迎面碰見了一伙人。
其實(shí)是兩伙人,大概是路上遇到了,就一同走了。
一個(gè)很熟悉啊,素有芙蕖仙子之稱的朱晚晚。
另一個(gè),那也是在江湖上有些美名的,天山派的大小姐,刀淳。
“原來,虞姑娘真的跟竇天珠長得一樣?!?p> 朱晚晚盯著虞楚一的臉,她以前自然見過竇天珠。
“朱大小姐真覺著長得一樣嗎?”
虞楚一淡然,自從不遮面,這張臉的確受關(guān)注。
只不過,任誰仔細(xì)的盯著她看過之后,反倒是又不會將她和竇天珠聯(lián)系在一起了。
朱晚晚仔細(xì)的看,“好像,又不是那么太像。”
“甭管像不像,虞姑娘長得漂亮也是真的。若不漂亮,又有什么本事迷得男人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p> 刀淳口出不善。
“聞人公子與眾位前輩就在客棧,連日來,因著天澗山的事情疲累不已。朱大小姐與刀大小姐請,到了那兒肯定會高興的?!?p> 一個(gè)愛慕云止,一個(gè)是聞人朝的舊情人。
嘖嘖,真是熱鬧的不得了。
說完,虞楚一便擦肩而過走了。
朱晚晚和刀淳看著他們一行人走遠(yuǎn),不免幾分奇怪。
怎么瞅著,她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虞姑娘,您瞧見了,那天山派的刀淳和聞人公子有一腿。切切實(shí)實(shí)的有一腿,可不是拉拉小手而已。”
杭池趁機(jī)開始說道。
“你和朱晚晚也有一腿吧?!?p> 虞楚一看了杭池一眼,他這賊眉鼠眼的,可占了大便宜。
不過,也是云止損。
知道朱晚晚惦記他,朱項(xiàng)又有意想把女兒嫁給他,他就派杭池去禍害人家。
杭池笑嘻嘻,也沒否認(rèn)也沒承認(rèn)。
反正,他是占了大便宜。
只要有云止的授意,誰的便宜他都敢占。
“聞人朝啊,紅顏知己遍天下。虞姑娘往后走到哪兒,都會遇著他舊情人?!?p> 杭池?zé)o所不用其極,可勁兒的抹黑聞人朝。
“你家公子的愛慕者也同樣遍地皆是?!?p> 彼此彼此。
“那不一樣,我家公子,從來不讓女人近身,虞姑娘除外?!?p> 不忘最后接一句。
到了暫住地,杭池也開門見山,云止問虞楚一要不要見那個(gè)小孩兒。
“云止公子那么有錢,養(yǎng)活一個(gè)孩子不算什么。想必待他極好,我也不擔(dān)心?!?p> “虞姑娘,您就去看看吧。”
杭池直接跪了。
“沒皮沒臉?!?p> 沛燭看不下去了,世上怎么還有這么沒臉皮的人。
杭池可不在意。
“虞姑娘,您就去看看吧。那小孩兒給洗干凈了,穿上新衣服,雖長得還挺怪,但莫名的瞅著又招人喜愛。黑武也不長那樣啊,八成他娘長得好?!?p> 果然,云止猜出那小孩兒的爹是誰了。
“既然如此麻煩,為什么你就不勸勸你主子,直接把孩子給我?!?p> 神經(jīng)。
“虞姑娘,我家公子啊,心地善良??茨呛⒆尤绱隋邋菘蓱z,就想給照顧好了。喂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再還給虞姑娘?!?p> 這話鬼才信。
“知道你們家公子難纏。成,我跟他走這一趟。不過,到了柳城,得把孩子還給我。他若不答應(yīng),那往后他就養(yǎng)著吧,我不要了?!?p> “好,小的一定傳達(dá)。”
杭池總算是放松了,任務(wù)完成。
看著他離開,沛燭輕輕地啐了一口,“真煩人?!?p> 虞楚一不語,云止什么心思,她知道。
夜幕降臨,聞人朝邀虞楚一下樓走走。
鎮(zhèn)子上匯聚了太多的江湖人,兩個(gè)人沿著栽種著矮丁香的小路走,一側(cè)是靠山而建的最普通民居。
“聽說今日你和刀淳碰到了,她出口不遜……”
“你看,今日之明月較之昨日要更圓一些。分明一輪明月,緣何模樣不同?是天變了,還是人的眼睛變了。也或許是都變了?!?p> 阻住了聞人朝的話,虞楚一就是不想聽。
誰想聽他說舊情人,她沒興趣。
聞人朝看著她欲言又止,他很想說清楚。
有些事情,就是需要說清楚才好。
他并不想如以往一般玩樂就好,他和她之間,應(yīng)當(dāng)要更清楚明白。
抓住虞楚一的手,聞人朝與她面對面,“阿一,過去的事情是不應(yīng)該跟你說,畢竟也與你無關(guān)系。只是,或許往后難免再遇上如刀淳那樣的人。是我的錯,早些遇到你,也就不會那些人了。原諒我,也不要生氣好不好?!?p> 如此一個(gè)男人小聲又溫柔的求女人別生氣,說實(shí)話,非常有殺傷力。
他真是這方面的高手,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以及當(dāng)下的姿態(tài),都拿捏的非常準(zhǔn)。
虞楚一看著他,“你不用為這些事情向我道歉,你說得對,與我沒有關(guān)系。我不想聽,也不想知道。浮生不過百,草木不過秋,情隨心。有情便如花開,無情也不是什么忘恩負(fù)義的罪過。萬事只一句,好聚好散?!?p> 就如她之前所說,高手過招,看的就是誰腳底下的船多。
她其實(shí)從未開過船,但,未必不會駕馭。
同時(shí),還會營造出一種船很多的假象來。
聞人朝看著她,驀地,他抬手覆在她頸側(cè),慢慢的低頭朝著她靠近。
就在這時(shí),一支冷箭穿破夜空,直奔聞人朝的后腦勺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