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鬼子進莊了
最新消息,原本要退回去的定金人家沒收。
并且,人家說了,從未聽說過白柳山莊還有收了定金還給退回來的事兒。
這事兒做的非常不地道,他們非常鄙視白柳山莊這種出爾反爾的行為。
虞楚一難得的臉色發(fā)臭,主要是這種話一聽就是云止說出來的,就更煩了。
夜幕降臨,在路過的小鎮(zhèn)停下歇腳。
再行兩日就能回到白柳山莊,出門太久,這回家的路分明不算太遠(yuǎn),但卻好似千山萬水一般。
入住客棧,他們前腳住進來了,后腳另一隊人也到了。
站在二樓走廊盡頭的窗口,虞楚一往下看,這窗口正對著客棧的菜園。
好多的菜啊,又整整齊齊的,長勢喜人。
站在這個角度往下看,歡喜死強迫癥患者。
虞楚一看著,欣賞的就是這種整齊。
凌亂的美她喜歡看,這種人為的整齊,她也喜歡。
沛瀾站在她身邊陪著她,有個人過來了,她也轉(zhuǎn)過頭去看。
一瞧見那人,沛瀾眉頭一皺,想說些什么,但又沒說出口。
其實,他也沒怎樣。
就是走過來了,然后靠著墻壁,就那么微微歪著頭看虞楚一。
他沒什么表情,正是因為沒有表情,反而瞅著有那么一點兒單純似得。
就好像,是剛剛從森林里出來的小鹿。
因為對外面這一切都不了解,不熟悉,讓人想不由的為他指引。
沛瀾搖了搖腦袋,果然美貌是在江湖上出了名的,只這么一看,差點兒讓她神志不清。
云止一襲白衫,真的是不染纖塵的那種干凈。
他在看虞楚一,很單純很單純的,就只是看而已。
轉(zhuǎn)過身,虞楚一也看到了云止。
瞧見他,她也很平靜,并無任何意外。
四目相對,他看她,她看他。
沛瀾的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會兒盯著云止,一會兒盯著虞楚一。
說真的,雖是平靜,但……這氣氛怪的不得了。
互相盯了一會兒,虞楚一就舉步走了,什么話都沒說。
沛瀾隨著走,邊走邊回頭看。
這云止公子還盯著她家姑娘看呢,那眼神兒……也說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客棧不大,就被這兩伙人給承包了。
“姑娘,你說云止公子他什么意思啊?送的帖子說的那么難聽,這會兒見面了,他怎么不說咱們拿錢不辦事出爾反爾了?總不至于,看見了咱們,他就怕了吧。”
沛燭搞不懂,就在那兒瞎猜。
“他還不至于怕我們吧?!?p> 沛霜一想云止那眼高于頂?shù)臉幼?,這世上沒有什么會讓他害怕吧。
“那,他什么意思啊?”
沛燭瞇著眼睛,猜不透呢。
“他就是這種無趣的人,不要理他就是了?!?p> 靠在床邊,虞楚一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上,數(shù)著自己的心跳。
“那他要一直跟著我們嗎?跟到咱們家里去?”
沛燭覺著豈有此理,此行徑簡直惡劣。
“不然呢?這條條大路都是大齊的國土,又不是咱們家的,還能管得著他往哪兒走?!?p> 再說,麻煩的就是當(dāng)時收了他的錢,這回退給他他還不要。
早知如今有這么多麻煩事兒,當(dāng)時就不搭理他了。
一旦收了錢,不管承認(rèn)與否,這合作關(guān)系的確是達成了。
他是東家,真想纏著,她又能如何?
他若是個普通人,倒也罷了。
他是云止,真鬧起來,對白柳山莊的名聲也不太好。
翌日,照常出發(fā),后頭,云止依舊跟著。
他越這樣,就越讓沛燭等人覺著煩,好想去收拾他們啊。
但是,虞楚一下令了,說不要理,他們也只得忍著了。
終于到了白柳山莊,山莊處于山間,小路清幽,兩側(cè)樹木蔥郁。
夾雜著不少挺立的竹子,像一個個守衛(wèi)似得。
隊伍開始往山上走,后頭的隊伍還跟著。
這回,沛燭和大興大業(yè)從車上跳下去,可不慣著他們了。
是啊,別處的大路是大齊的,但這是白柳山莊的地盤。
虞楚一掃了一眼,也沒管,十分清楚憑借沛燭他們那等級的,不是云止的對手。
他就是想跟著,一直跟到白柳山莊內(nèi)部來。
若是不讓他進來,他也會想別的法子。
各種下作的,見不得人的法子。
招惹上這種人,是她的錯,就不該搭理他。
白柳山莊大門敞開,從外看,其實這就是個普通的山莊。
居于山中,十分清幽,綠竹之間,通體白色的柳樹隨風(fēng)飄搖著,恍若世外一般。
這就是白柳山莊,以通體白色的白柳而聞名。此種白柳,只在此處有,別處栽培不出。
從馬車上下來,山莊里的人都在,別看此處幽靜,實際上山莊里人不少。
朝著他們點了點頭,虞楚一走了幾步,又停下了。
往大門的方向看,沛燭等人還沒回來。
“一會兒有客人來,嘴閉嚴(yán),莫熱情莫冷淡。他要看什么,就讓他看?!?p> 虞楚一吩咐道。
“是,姑娘。”
眾人整齊劃一,白柳山莊女子多,這一聲是,卻也頗具氣勢。
踏著回廊,路過那些長勢極好的白柳,虞楚一走回了自己的院落。
在最鄰近后山的地方,四周綠竹環(huán)繞,只有一株白柳立在院中。
幽靜,空氣好,虞楚一認(rèn)為待在這種地方肯定能長壽。
房間清雅,書墨味兒最濃,縱觀這房間里,最多的就是書,一整面墻的書架上擺的滿滿的。
墻上還掛了許多的字畫,非名家之作,但署名皆是楚一,這是虞楚一的作品。
換了衣服,便瞧見沛瀾和沛燭來了,倆人氣哄哄的。
沛瀾一向沉穩(wěn),鮮少這樣情緒外露。
只看她們倆,虞楚一就知怎么回事兒。
彎起紅唇,“鬼子進莊了吧?!?p> “氣死我了,這云止公子簡直不是人,他說他付了錢就是東家。向來東家說一就是一,我們沒有反悔的立場。我……我不知道怎么說,就要跟他打架。好嘛,他那手下,真厲害?!?p> 沛燭咬牙切齒,沒打過,輸了。
“是啊,大搖大擺的就進來了,好像他家一樣?!?p> 沛瀾生氣的是這個,簡直沒修養(yǎng)。
“任他吧。新鮮勁兒過了,自己就滾了?!?p> 這種人,就是不能搭理他。
越搭理,越來勁。
什么時候他自覺沒趣了,也就不再搭理她了。